那陆秋生好似感受到我情绪有些激动,在我肩膀拍了拍,说:“小九啊!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郭胖子吧!唉,怎么说呢,他媳妇不是让他减肥么?”
我嗯了一声,去年听郭胖子说,他媳妇让他减到多少斤,俩人便结婚,而他媳妇的名字好像叫张媛媛来着。只是减肥怎么会影响到生命?
那陆秋生好似看出我的想法,苦笑一声,说:“小九啊,你跟郭胖子有段时间没见面了,现在的郭胖子啊,已经瘦了三十斤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胖,但绝对没有先前那么胖,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精神,只是…”
说到这里,那陆秋生犹豫起来,好似有啥难言之隐。
“陆先生,有啥事,但说无妨!”我问了一句。
他深叹一口气,说:“小九,我也瞒你,那郭胖子为了减肥,开始接触…接触…毒品。”
“什么!”我浑身一怔,就问他:“你确定?”
“嗯!”他点点头,“听公司的员工说,好几次看到郭胖子吸毒,再这样下来,我担心郭胖子性命不保!”
玛德,我暗骂一句,才多久没见,那郭胖子居然开始毒品,这特么是一时找刺激,还是为了减肥?
一时之间,我脑子有些乱,掏出手机立马给郭胖子打了一个电话。
大概响了七八声,电话接通,郭胖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格外慵懒,好似有气无力一般,他说:“九哥,大半夜的,有啥事?”
我冷笑一声,冷声道:“你在干吗?”
“睡觉呢!没干吗啊!”他说。
“陆秋生在我这,你有啥对我说没?”我声音特别冷,对于毒品,我是从心里抗拒,我万万没想到,郭胖子居然会接触这种东西,这特么还是我认识的郭胖子吗?
那郭胖子虽说有点好色,胆子也有点小,为人还算仗义。我记得念书那会,我们学校有人误食白粉,当时的郭胖子向我发誓的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碰那种东西,而现在…。
他支吾一会儿,声音变得有些躲闪,说:“九…九…九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有人说…我…我…。”
不待他话说完,我只觉得整个天地快要坍塌了,哪怕说一句没碰毒品,我绝对会相信他。可,现在他这语气,明显是承认吸毒的事了。
瞬间,一股之火在我心里熊熊燃烧,对着电话吼了起来,“郭胖子,你TM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碰那种东西,你TM是不是不想活了。”
“九哥!”他轻声喊了我一声,好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我特么快疯了,玛德,这死胖子居然敢挂我电话,再次拨过去,响了几下,又被挂断,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都被挂断了,打到最后,电话里直接传来一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我火了,我是真的火了。玛德,本以为这郭胖子跟陆秋生在衡阳办公司是好事,没想到这胖子居然会惹上毒品,我特么以后怎么面对他父母?
我一肚子火也是没地方发了,就朝陆秋生看了过去,怒声道:“你怎么没管着他。”
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小九啊!衡阳的分公司,我一年到头难得去几次,平常都是郭胖子在那,我哪里有时间去照看他。再说,郭胖子已是成年人,凡事都得靠他自己悟通,咱们…。”
我懂他意思,脑子快速想了一下,若是碰毒品的时间长了,无疑是慢性自杀,只希望郭胖子刚接触毒品没多久。
当下,我扭头瞥了边上的杨言一眼,说:“长毛,这场丧事由你跟郎高,我想去趟衡阳看下郭胖子,他…”
那杨言嗯了一声,说:“九哥,你去吧!这场丧事有郎高跟我在,应该没问题。”
话音刚落,那一直未曾开口的老者忽然开腔了,他先是盯着我,缓声道:“小九,老夫提议你最好亲自办完这场丧事,至于你朋友的事,待丧事过后再去查看也是一样,需知,你们抬棺匠的宗旨是以死者为重。”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人活在世上,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烦心事,即便这样,作为一名合格的抬棺匠,老夫希望你考虑清楚。另外,这场丧事是你们从黄毅手里抢了过来,倘若你就这样离开,恐怕会招人话柄!”
“是啊!”那陆秋生在边上说,“郭胖子吸毒已经不是一两天,待办完这场丧事你再过去衡阳也是一样。”
“九哥,我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你不是说明天办丧事,后天抬死者上山么,咱们不差这两天。”杨言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劝慰道。
随后,陆秋生等人纷纷开始劝我,特别是陆秋生,他承诺连夜赶回衡阳,找些人将郭胖子绑起来送到戒毒所。
对于陆秋生的说法,我没有拒绝,对着他就跪了下去,说:“陆先生,拜托你一定要照顾他,切莫让他走向邪路,我这辈子兄弟不多,郭胖子正是其中之一。”
我这一跪,吓得陆秋生连忙拉起我,说:“小九,你放心,在来湖北之前,我已经暗中派人跟踪郭胖子,只有他那边一吸毒,我安排的那些人会将郭胖子给绑了,我向你保证,在你办丧事期间,郭胖子绝对碰不到毒品。”
我嗯了一声,紧了紧拳头,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待丧事过后,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玛德,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开公司,居然沾毒品,即便是为了减肥,依旧是不可原谅的事。
那陆秋生见我没说话,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说:“小九,你也别太担心,我这就回衡阳去了,待你回衡阳之前,我都会守在郭胖子身边。”
说着,他好似想了起什么,就问我:“这事要不要通知郭胖子的父母?”
“不要!”我罢了罢手,“吸毒终究不是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闹开了,郭胖子以后难娶媳妇!”
那陆秋生听我这么一说,嗯了一声,就让我安心办丧事,他则朝门口走了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好几次想跟上去,可是,我怕一旦跟上去,会无心办丧事,甚至会跟陆秋生直接回衡阳。
“九哥!别担心,以陆先生的为人,应该能很好的处理这事。”杨言在边上安慰了一句。
我不想说话,双眼一直盯着陆秋生的背影,直到彻底被黑色吞没,我才收回目光。
就在我收回光这一瞬间,郎高他们出现在门口,手里提了不少丧事用品,由于这边的习俗是,提着不吉利的东西不能进酒店,那郎高一直在门口一直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强压心中那股忧伤,朝酒店门口走了过去,就听到郎高说,“九哥,该买的东西悉数买好了,只是,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买。”
我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挽嶂!”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