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广明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担不起你这声广明叔,有啥问题,还是去请教别人吧!”
我笑了笑,也不生气,就说:“哪能啊,以您的年纪,这声广明叔还是担得起。”
说着,我怕他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连忙说:“您也知道,宋华将这场丧事交给小九,小九自然有责任要将这场丧事办好。”
“呵呵!”他冷笑一声,“开路那天,我们几兄弟会出份子钱,大小礼仪,我们几兄弟也会悉数做到,绝不会落人话柄。”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告诉我,他会以死者哥哥的身份参加丧事,至于其它事,他绝不会干涉。
我笑道:“广明叔,您老与死者乃一奶同胞下来,感情铁定深厚,如今,死者已奔赴黄泉之路,作为兄长,理应替死者操劳一些丧事,像您老这么清闲的兄长,我倒是第一次见。”
我这话的意思是讽刺他的不作为,自己弟弟都死了,他却像个没事的人。
他面色一沉,一掌拍在桌面,怒道:“小辈,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若是没事的话,门口在那便,请出去。”
我站起身,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也不说话,径直朝门口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着那宋广明,笑道:“广明叔,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别忘了死者的妻子还在看着你。”
我这样说,目的是通过他的嘴知道死者妻子是否存在。
果然,这话一出,他们几人脸色巨变,特别是宋广明整张脸都抽了起来,厉声道:“小子,别TM跟我提那女人,当初要不是她出卖我们,我们五兄弟怎么可能会窝在上河村半辈子。”
听着这话,我面色一喜,有料,这宋广明果然知道一些事,就说:“哟!是吗?在来的路上,我听宋茜曦说,她妈明天一大清早会来这里。”
“草,你TM说什么瞎话,那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宋广明边上的老三怒声道。
我面色一沉,玛德,要是这人说的是真话,死者的妻子已经死了,那么,死的第五人会是谁?
在得知这个结果后,我不想在这里久留,随意的跟那宋广明扯了几句,就准备走。
哪里晓得,那宋广明好似看出什么,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冷笑道:“陈宫主,你什么来的这里?”
我一愣,就说:“前几天啊!”
他冷哼一声,“别跟我扯犊子,我问的是刚才来这里,你是否在门外偷听?”
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人不简单,但,步入社会快两年了,我也不是吃醋的,就说:“什么意思,偷听你什么?”
他冷笑连连,朝后面招了招手,几个人朝我围了过来,看那架势是要动手了,我连忙朝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他们,怒声道:“你们想干吗?光天化之日,莫不成想害我性命?莫忘了堂屋内还躺了一个,要是我出了事,死者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那宋广明朝前走了几步,与我保持在十公分的距离,说:“我只能问你一句,刚才偷听了没?”
我正准备回答没有,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九哥,村长来了。”
扭头一看,来人是郎高,他身后跟着一名七十来岁的老人,那老人满头银发,一脸老褶子,上身是一件蓝色的中山装,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
一看到他们俩,我内心一松,朝郎高喊了一声,过来,便对那宋广明说,“不错,我刚才的确偷听了。”
那宋广明一听我的话,整张脸都扭曲到一块了,好几次想抬手打我,不过,在看到我背后之人后,迟迟未动手,而是朝他身后那几个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绕过我,朝郎高边上那老人走了过去。
这让我有些猜不透了,那老人啥身份?居然能让这宋广明几兄弟如此听话,更为重要的是,那老人一直未曾开口。
当下,我立马跟着那几兄弟走了过去。
来到老人身前,我朝那老人微微弯腰表示礼仪,也不说话,便站在郎高边上。
那老人冲我笑了笑,问我:“你便是八仙宫新宫主?”
至于宋广明几兄弟,那老人好似没看到一般,直接无视他们的存在。
我点点头,恭敬道:“正是小九!”
坦诚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老人很和蔼,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错,年纪轻轻便成了一宫之主,老夫送你一句话,神宜定,心宜安,语宜柔,志宜坚,气忌躁,言忌浮,才忌满,学忌浅。”
那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和善之色。
我微微一愣,将这老人的话记在心里,又朝他老人家说了一句,“老先生说的是,小九受教了。”
他笑了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满意道:“一脸正气,八仙这个职业终于要出能人了。”
我有些不懂他意思,怎么会扯到我们八仙,正准备说话,郎高轻轻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
见此,我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也不说话,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随后,那老人在我身上又盯了一会儿,最终冲我点点头,道:“小伙子,以后切莫忘了你们八仙的职业操守。”
我嗯了一声,再次朝老人家弯弯腰表示感谢。
我这边与老人家聊了几句,那边的宋广明几兄弟却如坐针毡般的愣在那,也不敢说话,直到老人开口道:“广明,你们几兄弟的心思,老夫心里跟明镜似得,别的话,老夫不愿多说,同样说你一句话,冥冥天注定,切莫强求,免得劳财伤命,悔的是你自己。”
“您老教训的是。”也不知道咋回事,那宋广明在老人面前如同孙子一般,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生怕说话声音大点,会招来什么灾难一般。
这让我更好奇老人的身份,就轻声问了郎高一句,“大哥,这老人家什么来路。”
“上河村村长!”他低声道。
“仅仅是村长?”我疑惑道。
“对,仅仅是村长,并无其他身份。”他说。
我一愣,抬头瞥了那老人一眼,奇怪,太奇怪了,一般农村的村长有权利不假,但,绝对不会让人害怕。
就拿我们村子的村长来说,我们村子的人挺尊重他的,可,仅限于尊重,绝对不是怕,一旦村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们村的村民绝对会群起而攻之。
而现在这老人,给人的感觉却是,让人从骨髓里面害怕,特别是那宋广明,看到这老人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全丢了一般。
就在这时,那老人开口了,他淡淡地盯着那宋广明,缓声道:“广明,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