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金贵说:“宫主,除了上述这些东西,死者的墓穴还需要放些东西。”
我问他:“还要放什么?”
他说:“甘草一两、旧石灰一斤撒在墓***猪肉一斤、土瓦三片放于墓穴左侧,还需要用桑木做成人偶放房外一夜,次日将这桑木绑在棺材左侧,当棺材到了墓穴后,需要先烧木偶,值得注意的是,烧木偶必须选择寅时,尽量在水边烧。”
说着,那韩金贵盯着我,问我:“宫主,都记下来了么?”
我嗯了一声,这些东西倒也好记,毕竟是吃这门饭的,对这些东西也算是耳熟能详,就问他:“还有什么吗?”
他想了想,说:“对了,宫主,你们抬棺时,最好找七名童子跟随在棺材边上,男童四名,女同三名,男童跟随棺材左侧,女童跟随棺材右侧,逢山穿山,逢水渡河,切莫行弯路。最重要的一点,抬棺时,由宫主走在最前头,火龙纯阳剑必须随身携带,以免遇到孤魂野鬼抢棺。”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令我疑惑的是,他说你们抬棺时,这话什么意思,就说:“老韩,你不去?”
那韩金贵一愣,表情有些不对劲,支吾老半天,最终来了句,“去,肯定去,我这不是怕宫主忘了么?”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联想到他先前的神色,总觉得这韩金贵有心事,考虑到封棺在即,也没多想,便开始安排人去准备韩金贵说的那些东西。
按照韩金贵要求,需要寻找、平安符、白杨木、黄杨木、霹雳木、桃仁王、杏仁王,这些东西倒也好找,特别是桃仁王、杏仁王韩金贵家中有,我们只需要寻找前面那些东西就行了。
就在我们说话这会功夫,那韩金贵说去家里取东西,我们几人则开始寻找另外一些东西。
说实话,我运气还算可以,只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样子,东西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霹雳木。
这霹雳木又名扛板归,据《资治通鉴》中介绍,剖霹雳木,书天地字及上名,合而佩之,祝曰:佩此有子,当如则天皇后,说的便是霹雳木有特殊功效,而现代版霹雳木,有没有那功效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疑惑的很。
按照学名来说,这霹雳木算是植物的一种,算不上木质类,而在民间有一种说法,说是被雷劈过的木材,统称霹雳木。
这让我有些为难,要说找学名为霹雳木,应该好找,但,如果韩金贵说的霹雳木是指被雷劈过的木头,恐怕有点难搞。
闪过这念头,我掏出手机给韩金贵打了一个电话,奇怪的是,一连八九个电话,愣是没人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当下,我将堂屋的一切交给杨言、李建刚等人,我则打算去一趟韩金贵家,一则是问霹雳木的事,二则是去拿桃仁王、杏仁王。
那游天鸣听说我要去找韩金贵,说是跟我一起去。
我没拒绝,领着他便朝韩金贵家走了过去。
韩金贵的家离这上河村不算太远,隔了一座不高的小山以及一条小河,约摸花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们俩人来到韩金贵,还没来得及敲门,从房内传来一阵哭泣声。
我心头一沉,也顾不上敲门声,推门而入,我懵了,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老韩!”我一个箭步跨了进去,就发现那韩金贵躺在地面,嘴里不停地喷白沫,一股浓厚的农药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他边上则蹲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抱着韩金贵的脑袋。
刚蹲下去,我朝那小女孩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我不知道,刚才爸爸回来,让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又给了两个红团,让我饭后送到上河村,我…我…我从厨房出来时,爸爸已经喝了半瓶农药。”
那小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就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听着这话,我有些疑惑,这韩金贵说回家取桃仁王、杏仁王,怎么会喝农药自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自杀。
要知道这韩金贵平常较为顾家,对自家小孩更是疼爱的不行,去年时,我跟郎高在他家待过一段时间,我能感受到他对子女的爱。
对了,我记得他是一儿一女,还有个媳妇,怎么只有一个女儿在家?
当下,我立马问那小女孩,“你母亲跟你弟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小女孩哭的更深了,“哥哥,我妈妈跟弟弟被坏人绑走了,我…我…”
听着这话,我立马想到游书松还没死之前,曾经威胁过韩金贵。
也就说,韩金贵的媳妇跟儿子,被那游书松给绑了,如今,那游书松已死,他媳妇跟儿子也没了下落。
想到这里,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下温雪电话,想通过她找到王木阳电话,失望的是,温雪的电话一直停在关机状态,这让我差点没抓狂,就朝身后的游天鸣喊了一句,“天鸣,让大家帮忙找人。”
说着,我陡然想起那天有地痞流氓在,就说:“派几个人去镇上找那些地痞流氓问问老韩媳妇跟儿子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
那游天鸣好像知道我决心,二话没说,扭头就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给谁打电话,不过,令我舒心的是,他只说对电话说了一句话,“小贵子,替我找一对母子。”
我在这边待了大半年时间,这小贵子的名号我听过,好像是这边的地头蛇,人称鬼哥,为人心狠手辣,没想到游天鸣居然会认识这么一号人,更为奇怪的是游天鸣的语气,不像是恳求,而像是吩咐。
这让我心里有些没底,就问他:“天鸣,你说的小贵子是不是号称鬼哥的人?”
他嗯了一声,干笑道:“九哥,忘了跟你说,我表面看似唢呐匠,我…我…我还有个身份,不太光彩,有点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