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游天鸣愣了好长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好像叫周敏,不过,我曾听你叫过另一个名字,好像叫啥颜什么瑜。”
听着这话,我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若说刘颀有可能跟我开玩笑,但游天鸣绝对不会,因为我太清楚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在这事跟我开玩笑。
那游天鸣见我没说话,问了一句,“九哥,是不是那周敏有问题?”
我没有说话,脑子一直回荡两个字,周敏…周敏…周敏。
片刻过后,我回过神来,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天鸣,王相在你边上没?”
我这样问,是因为颜瑜曾提过王相的名字,说是她曾经摆在王老爷子门下学过阵法,而王相则是她师兄。
那游天鸣说:“九哥,你等会,他住我隔壁!”
大概等了三四分钟的样子,王相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九,你找我?”
我没跟他废话,单刀直入,问他:“认识颜瑜不?”
他愣了好长一会儿,声音变得有些深沉,说:“你说的颜瑜,老家是不是广东梅州的?”
我一听,他果然认识颜瑜,因为颜瑜老家正是广东梅州的,忙说:“对,就是她!”
话音刚落,那王相的声音陡然一变,声音也开始打结了,断断续续地说:“她…她…她果然还是来了。”
听着这话,我感觉莫名其妙的,什么叫她果然来了,就问他原因。
他告诉我,大概是十一年前,王老爷子的确收过一个女徒弟,而那女徒弟正好是颜瑜,当时王相为了逗那小女孩玩,开玩笑似得对那小女孩说,以后遇到困难,他便派师弟踏着五彩祥云去救她。
而王相嘴里的师弟是指王信,谁曾想到十一年后,王老爷子会收我做个挂名弟子吗,这让颜瑜误以为王相说的师弟是我。
搞清楚这个,我又问了一句,“颜瑜是怎么死的?”
那边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那小姑娘在我家学了大半年的阵法,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回了香港,只是…回到香港没多久后,听说颜家出了大变故,小姑娘在睡梦中被人拿着榔头活生生地给砸死了。”
听完这话,我彻底懵了,颜瑜果然是十年前死的。
只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苦涩的很,眼角也莫名其妙的湿润起来。
那王相显然是听出我这边的异常,说:“小九,是不是小姑娘真找你了?”
我没说话。
他又问:“小九,是不是吖!”
我嗯了一声,也没心情再继续问下去,朝他说了一句谢谢,缓缓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乱糟糟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乔秀儿,若说颜瑜在十年前就死了,按说我不可能遇到她,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王相当初一句玩笑话,令颜瑜找到我,但这一切一切都有一个基点,那便是如何令我让我把周敏看成颜瑜,又如何让颜瑜的话从周敏嘴里说出来,最为关键的一点,颜瑜当初跟我下了墓,为什么周敏会出现在这,还有就是小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想要知道这一切,唯有眼前这乔秀儿知道答案。
直接告诉我,这一切或许跟吐出来的情蛊有关,又或许从认识颜瑜的第一天,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从认识周敏的第一天开始,便着了她的道。
那乔秀儿见我盯着她,惨白的面庞露出一丝微笑,“当初,我家丝丝在错意之下,种了情蛊在你身上,但据我这些年的暗中观察,你桃花运兴旺,与我家丝丝不是良偶。”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扯到乔伊丝身上了,正准备开口,她瞪了我一眼,继续道:“既然你跟我家丝丝不是良偶,也没必要让情蛊留在体内,作为母亲,我希望我家丝丝的男人,能顶天立地,而不是你这种泛泛之辈的抬棺匠。”
我算是听出她意思,她这是看不起抬棺匠,我也没反驳,毕竟,抬棺匠在世人眼里就这待遇,与其作口舌之争,还不如自身努力,用事实说话。
那乔秀儿见我没说话,在我身上扫了一眼,“你也别怪我说话直白,作为母亲,谁不希望自家女儿能嫁个好男人。”
我嗯了一声,算是默认她的这话,就问她:“那跟颜瑜有啥关系?”
她笑了笑,说:“当然有关系,你体内有丝丝的情蛊,想要取出来,必须让你经历一次大悲大痛,否则,这情蛊不好取!”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问:“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取情蛊?”
她点头道:“也不完全是吧!取情蛊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嘛!”
说着,她朝小姨看了过去。
我懂她意思,肯定是小姨在这中间起了某种作用,不过,此时我也没心情去理会那么多,毕竟,小姨终究是自家亲戚,就算再过份,也得看母亲几分薄面。
于是乎,我将眼神抛向乔秀儿,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令我把周敏跟颜瑜看混淆?”
她罢了罢手,“你身上有情蛊,我只需要在周敏车子内放上另一只情蛊,便能影响到你的听觉、视觉、甚至能影响你说的话。”
说着,她浑身精神一怔,手中陡然多了一只蛊虫,那蛊虫跟我吐出来的蛊虫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在于颜色,我吐出来的那只浑身通黑,而她手中这只蛊虫,浑身泛着碧叶青。
然而,真正不可思议的是,她将手中的蛊虫放在地面,不到片刻时间,两只蛊虫交缠在一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融合。
我懵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地面的蛊虫,蛊虫居然能融合?这什么鬼啊,这根本已经超出正常的生物论了,两只蛊虫怎么可能融合。
那乔秀儿显然是看出我的震惊,笑道:“陈九,送你一句话,别小看蛊师,我只能告诉你,你遇到的一切不可思议的事,皆是由这对蛊虫造成,看在你替母亲大人置办丧事的份上,这次,仅仅是让你经历一场似真非真的大悲大痛,若让我发现你与丝丝之间还有牵连,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这话,她脸色一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在她眼神中,我看到一丝杀意。
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对于她的威胁,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原因在于,这乔秀儿看上去,在巫蛊这一块挺厉害的,但巫蛊终归是巫蛊,别忘了我的纯阳剑法也不是摆设。
当下,我冷声回了一句,“乔伯母,您这话恐怕言之过早了吧!”
“哦?”她一怔,柳眉微蹙,整张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目光如炬,大有动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