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中有点懵了,结巴看到老王了?
当下,我连忙朝四周看了过去,这四周除了通道就是水池,哪有什么老王,忙问:“在哪?”
他眉头一皱,抬手朝前边指了过去,说:“就在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那位置是一睹墙壁。
等等,难道他眼花了?
我把这一疑惑问了出来,他死死地盯着那墙壁,说:“九哥,我真能看到老王,就在那个位置,离我们大概只有三十米的位置。”
“三十米?”我惊呼一声,“你意思是老王离我们只有三十米。”
他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犹豫,我扯开嗓门喊了一声,“老王!”
令我失望的是,我的声音宛如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应。
这不对啊,倘若说老王离我们的距离只有三十米,按道理说,老王应该能听到我的声音,然而,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结巴的眼神,正准备说话,陡然,结巴尖叫一声,“小心!”
我扭头一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小心什么?
“不好,老王有危险!”那结巴再次出声道。
他还话令我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绷紧了,忙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再次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那墙壁的位置,颤音道:“蛇,好多蛇,无边无尽的蛇围着老王,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他…。”
说到这里,他声音哑然而止,双手死死地捂住眼睛,整个蹲了下去。
一见这情况,我连忙走了过去,忙问:“怎么了?”
他好似挺痛苦,死死地捂住双眼,痛苦地呻yin着,“痛,好痛,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急了,压根不知道怎么办,扭头朝温雪看了过去,猛地喊了一声,“快,过来看看结巴的情况。”
那温雪正好往莫梁眼里滴入山泉水,见我叫她,立马朝我这边跑了过去。
“九哥,九哥!”就在这时,结巴死死地抓住我手臂,整张脸一片煞白,颤音道:“九哥,我妈是瞎子,我…我…我不想变成瞎子。”
听着这话,我心都快碎了,本以为下到这地心世界来救老王,谁曾想到,这才仅仅在入口的位置,结巴居然变成这样。
“你放心,就算豁出性命,绝对不会让变成瞎子,绝对不会!”我紧了紧拳头,说。
话音刚落,结巴也不知道咋回事,抓住我手臂的力气陡然变大了,这把我给吓得,连忙朝他眼睛看了过去,透过他手指缝,我隐约能看到他双眼紧闭,有少量的鲜血从里面溢了出来。
我的第一想法是,肯定是温雪的山泉水有问题,就说:“结巴,都怪我,都怪我同意让她在你眼睛滴入山泉水。”
“不…,九哥,我不怪你,这是命,我妈是瞎子,我那过世的爸,也是个瞎子,我爷爷奶奶也是瞎子,我们家往上翻几代都是瞎子。”结巴痛苦地说。
“啊!”我惊呼一声,我一直只知道结巴的母亲眼睛有问题,对于他家其他人,我鲜少去打听,而结巴也从未提及过这事。
现在乍一听这事,我真的懵了,还有这样的家族?
全是瞎子?
这怎么回事?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温雪已经到了我边上,她一见这情况,眉头紧锁,沉声道:“结巴哥哥,你真的开了天眼。”
结巴死死地捂住眼睛,痛苦道:“的确开了天眼,师傅替我开的。”
“不对啊,你若开了天眼,滴入山泉水后,你的眼睛应该不会这样才对。”那温雪嘀咕一声,抬手朝结巴眼睛摸了过去。
结巴下意识抗拒了几下,说实话,别说结巴,连我都开始怀疑温雪了,但看她表情不像是骗我们,就对结巴说:“让她看看。”
结巴嗯了一声,缓缓挪开双手,露出一双眼睛。
仅仅是瞥了一眼,我背后一凉,死死地盯着结巴的眼睛,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还是人的眼睛吗?
但见,他眼睛双眼紧闭,眼皮的位置完全成了黑色,殷红的鲜血顺着眼缝朝外面溢了出来,咋一看,就好似一对熊猫眼。
特别是温雪翻开他眼皮后,入眼是一颗黑色珠子,已经称不上是眼睛了,那黑色珠子分外圆润,没丝毫杂质,而那殷红的鲜血则是顺着那黑色珠子,缓缓溢出。
这还是人的眼睛吗?
我咽了咽口水,正欲说话,就听到温雪沉声道:“结巴哥哥,你刚才说你师傅替你开了天眼,以我看,你师傅恐怕还有其它目的。”
嗯?
结巴师傅在害结巴?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结巴的师傅也就是青玄子的师傅,以前听青玄子说,他师傅是个老好人,怎么可能害结巴,再有就是在鬼山时,青舟子也曾说过他师傅是个老好人。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俩的话不可信,但能教出青舟子,青玄子这样的徒弟,师傅的心性应该差不了,怎么可能会害结巴。
我把一想法说了出来。
温雪皱眉道:“九哥,你看他眼睛,已经完全黑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的山泉水洗净了他眼内的杂质,剩下的都是他眼睛的本源,按说,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甚至会产生异变,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任何东西都看不见,只有一种解释。”
说罢,她顿了顿,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结巴,一字一句地说:“他师傅替他开天眼时,曾动过手脚。”
这话一出,最先说话的是结巴,他愤怒道:“不可能,师傅不可能这样做,肯定是我家族遗传的原因。”
坦诚而言,我也不是很相信,就问温雪,“现在怎么办?”
她摇了摇了头,说:“这种情况,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还想说什么,结巴一把抓住我手臂,说:“九哥,别为难她,我眼睛不怪任何人,是我家族遗传的原因。”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稍微轻松了一些,应该是眼睛处的疼痛感缓减了一些。
对此,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心中的感觉,只觉得欠结巴太多,倘若他不跟我一起下地心世界,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原本在鬼山断臂的事,已经令我愧疚的要命,如今,结巴的眼睛居然也瞎了。
那结巴应该感觉到我的愧疚了,抓住我手臂,笑道:“九哥,别自责,正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相信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等一个契机。”
我能看出来,他笑的很勉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忽然涌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鬼山跟地心世界,像是对结巴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