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袁青田这么一问,我也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他边上的老花看了过去,淡声道:“你应该知道吧?”
他一怔,连忙说:“先前他们好似听到他们有提到什么饭钱。”
我笑了笑,补充道:“对,要是我的猜测没错,那俩人站在棺材上边,应该是为了一碗阴阳饭,而我将这些钞票放在这上面,也算是给另外一人付了饭钱。”
他好似还有些不明白我的话,又问我:“那跟金棺抬起来有什么联系?”
我苦笑一声,说实话,有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心里却有个猜测,那便是,我替那人给了饭钱后,他应该离开了,这才导致棺材变轻了。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却是不知道了,毕竟,这玩意是阴间的事,我一个活人,肯定猜不透。
于是乎,我对袁青田说:“袁叔,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勒,棺材能抬走就行了,你觉得呢?”
他稍微想了想,淡声道:“也是,对了,小九,这次感谢你了,等把棺材抬回村子后,我请你去我家吃酒。”
我嗯了一声,也没客气,就答应下来,然后告诉他:“袁叔,等会抬棺时,我希望你们能采用走三停的方式,不然,我担心这棺材还会徒生意外。”
他一听,皱眉道:“就像你们先前那样,走三步停三秒,然后继续走。”
我点头道:“对,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察过你们村子附近的风水,我感觉唯有这样抬回去,方能有效。”
说着,我怕他难堪,连忙补充道:“当然,这仅仅是我的一点愚见,还望你莫多心。”
他一笑,“放心,我袁青田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说话间,他朝边上那些人看了过去,吆喝了一声,“大伙刚才也听到了,我们要采用走三停的方式将这棺材抬回去,记住,每走上三步,必须停三秒。”
这话一出,那些抬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好几个人想说话,不过,在看到袁青田的表情后,他们选择什么也没说话。
而在边上围观的那些人,听着袁青田的话,也不晓得咋回事,一个个朝我看了过来,对我不停地指手画脚,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们说的话,不像是粤语,却又跟粤语有些类似,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村子的人说的是客家话。
很快,那袁青田等着抬金棺,朝村内走了进去。
我在原地留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而那些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跟了上去。
不到片刻时间,我们一行人走进村内,那袁青田将金棺放在袁老太太尸体边上,然后又帮着郑西关等人开始搭建灵堂。
不得不说,袁青田这人挺热心肠的,先是帮着郑西关等人搭建灵堂,后是帮着他们又布置了一下了灵堂。
在他们捣鼓灵堂期间,我比较懒,则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睡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郑西关跟袁青田等人则刚好捣鼓完灵堂。
见我醒了过来,那袁青田凑了过来,在我边上蹲了下来,笑道:“小九,要不要去我家蹭个早饭,顺便喝点小酒。”
我稍微想了想,点头道:“行。”
那袁青田见我同意下来,面色一喜,缓缓起身,朝郑西关等人也喊了一声,“哥几个,今天早上去我家吃早饭,等早饭过后,这场丧事就算正式开始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朝袁正华看了过去,补充道:“对了,正华啊,我们去吃早餐期间,你得在这守着,还有就是金钱,你得准备足点,早餐过后,得开始买东西了。”
那袁正华忙说:“叔,一共十万块钱,全部放在九哥那,你要是需要买什么东西,直接问九哥要就行了。”
这话一出,那袁青田原本笑呵呵的脸蛋,立马停止笑容,尴尬的笑了笑,“十万啊,不错,第一次办这么多钱的丧事。”
说完,我拉着我朝他家走了过去。
他家在村子西头,离这坪地没多远,仅仅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待我们一行人出现在门口,袁青田家大门紧闭,他先是冲我一笑,后是抬手敲了敲房门,朝房内喊了一声:“媳妇儿,开门勒,我回来了。”
令我诧异的是,他话音落地后,压根没任何动静传过来。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袁叔,是不是没人在家?”
他扭头瞥了我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小九,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家那个婆娘勒,不太愿意让我当抬棺匠,嫁给我多少年,就跟我闹了多少年,这不,昨天晚上听说我要去抬棺,跟我在家闹腾了老半天,后来看在正华贤侄的份上,才放我出去。”
我苦笑一声,立马明白他意思,恐怕他请我来,不是吃什么早餐,而是想让我当个和事佬。
心念至此,我朝郑西关等人看了过去,就说:“老郑,你们几个先去镇上吃点早餐,我会给你们每人五十块钱早餐费。”
“五十?”那郑西关面色一怔,忙问:“吃什么啊,要吃这么多钱。”
我笑着解释了一句,解释道:“那随便你们了,放心,只要干好这场丧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人。”
那郑西关面色一喜,二话没说,领着白胖子等人朝村外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样子,我连忙叫住他,“老郑,等等。”
“怎么了?还有事?”他问。
我说:“你们吃完早餐后,别急着回来,等会我也要去镇上置办一些东西,你们帮着搬点东西。”
“好叻!”那郑西关吆喝一声,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朝村外走了过去。
待郑西关等人离开后,那袁青田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小九,多谢了。”
我懂他意思,他先前之所以喊郑西关等人一起去他家吃早餐,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说白了,他是觉得叫了我一个人,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这才叫了郑西关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