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我朝诸葛晴明问了一句。
他瞥了我一眼,也不说话,这让我有些急了,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深呼一口气,抬手朝矸尸的后背指了过去,轻声道:“宫主,你看她脖子。”
我心中一紧,好奇地朝那矸尸脖子望了过去。
谁曾想到,我这边刚朝她望过去,她也正好朝我这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她面色一沉,骂了一句,“看什么看,色胚子。”
嗯?
我是色胚子?
我特么真心骂人。
不过,想到她现在已经是矸尸了,我也懒得理她,而是扭过头,也不看她。
她见我扭过头,愈发来了兴致,又骂了一句:“玛德,年纪轻轻,好的不学,学那些地痞流氓,非得染一头白发,不怕给你父母丢脸啊?”
我有些忍不住了,就回了一句,“大姐,照好你的镜子,别破相了。”
“就算破相,也看不上你这种色胚子。”那矸尸又骂了一句。
说实话,如果她不是矸尸,我真的想跟她对骂几句。
转念一想,我也释然了,就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大姐,一个人?”
“谁是你大姐啊,看清楚点,你个小老头,我才十九岁好吧!”矸尸骂了一句。
我真心有点无语了,本想着从她嘴里套点信息出来,哪里晓得,矸尸开口就是骂。
这让我很是无语了,我本想着继续跟她聊几句,偏偏在这个时候,那郑老大来了,估摸着是害怕那矸尸,他脚下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瞪了他一眼,又朝诸葛晴明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把郑老大赶走。
凭心而言,矸尸在死亡之前,压根没什么好怕的,就跟一个快死的人一般。严格来说,矸尸没死透之前,除了浑身没知觉,也算是一个人。
那诸葛晴明一见我的眼色,立马朝那郑老大走了过去,沉声道:“这没你的事了。”
郑老大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诸葛晴明,极不情愿地朝前边走了过去。
我有些担心郑老大会节外生枝,便让诸葛晴明跟了过去,目的是看着郑老大。
“宫主,小心你边上的妇人。”诸葛晴明压低声音招呼一声,脚下朝郑老大走了过去。
待他们离开后,我扭头瞥了一眼矸尸,她万年不变地照着镜子。
我轻声咳嗽了一声,笑着问她:“美女,你这是打算去哪?”
那矸尸扭过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是去盐城的大巴,你觉得我要去哪?你到底会不会搭讪啊?”
好吧!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搭讪,也没再说话,眼神却朝她脖子瞥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我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但见,那矸尸脖子处有一个朱砂印,要是没记错,这朱砂记好像叫巽(xun)记。
而出现这种巽记,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有人曾在她身上动过手脚。
这让我开始好奇了,这种巽记一般很少出现在人体身上,其一,巽记过于阴狠,其二,巽记会影响到人的下辈子。
即便是深仇大恨,也没人会用巽记。
要说原因,也简单,这种巽记会折使用者的寿命,更会损了使用者的福缘。
可,现在居然在矸尸身上出现巽记了。
玛德,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恨啊,拼着折寿也要在这女人身上用这个。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缓一下,朝那矸尸轻声问了一句,“美女,咱们来玩个游戏怎样?”
她放下手中的镜子,朝我望了过来,问:“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我实在想不出其它游戏了,只好这么说。
她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再老土一点?”
我苦笑一声,就说:“抱歉啊,我…我…我乡下来的。”
话音刚落,我明显的感觉到神色有了一丝变化,我忙问:“你也是乡下来的?”
她嗯了一声,轻声说:“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初中刚毕业就去了东莞一家工厂上班,后来…。”
说到这里,她没再说下去,而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儿,问我:“你老家哪的?”
我说:“湖南衡阳,你呢?”
“我盐城的。”她微微点头,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敢说真名,主要是因为矸时临死前记住的一个名字,很容易出事,就说:“陈娃。”
“陈…娃?”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是啊,我妈说贱名好养活,你呢?叫什么名字?”
“江小燕。”她甜甜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说了几句话后,我隐约感觉这矸尸没先前那般讨厌了。
但,一想到她是矸尸,我浑身一抖,搓了搓面庞,尽量露出一丝微笑,笑着问她:“你…以前干吗的?”
话音刚落,她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但,仅仅是一秒钟,她尴尬的笑了笑,说:“做美容的,你呢?”
嗯?
美容?
我怎么看着不像啊,但也没说出来,就说:“在老家那边帮别人抬龙柩赚点外款。”
“抬龙柩?”她疑惑道。
我点点头,“就是抬棺材那种,偶尔也会帮忙半点丧事之类的。”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道:“那你不是很辛苦吗?”
“是啊!”我回了一句,感觉应该跟她聊得差不多了,就问她:“你昨天在干吗呢?”
我这样问,是因为从她的气色以及反应来看,她陷入矸尸这样的状态应该是从昨天开始。
但,我却不敢确定,主要是因为关于矸尸的资料太少,即便是《六丁六甲葬经篇》也仅仅是稍微提到,这让我有些拿捏不准。
“你问这个干吗吖?”她好似不明白我意思。
我挠了挠后脑勺,就说:“没什么,随便问一问罢了。”
她哦了一声,冲我一笑,“昨天啊,你是问一整天呢,还是某个时间段?”
我笑了笑,说:“聊天嘛,当然是问一整天,别忘了从广州到盐城需要三十几个小时呢!”
她好似来了兴趣,“昨天啊,也没干什么事,就是在上下九随便逛了一下。哦,对了,我回家时,遇到两个特别奇怪的人,一男一女,女的特别漂亮,背着一个男的,那男的好像要死了。”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有点像是温雪跟王木阳啊!
我连忙掏出手机,反倒温雪的照片,朝她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