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签下顾清,确实是因为她漂亮的脸蛋和肯吃苦的毅力。
原先她见顾清出生不凡,既然不愿低头也就算了,在这圈子也的确有靠实力出圈的人。
谁知道这丫头在酒会上就对阮江临一见钟情了,她也顺着搭了根线。
顾清也算争气,在阮江临身边待了这么久的,她算是头一个,也从阮家二少的身上捞到了不少的好处。
可人总得要学会认清现实,谁知道顾清能在阮江临身边呆这么久是什么原因呢。
也可能根本是人懒得换,就算真中了顾清的心意,阮江临喜欢上她了。
可阮江临这种京圈出了名儿的公子哥,浪荡惯了,喜欢又能喜欢得了多久呢。
顾清看不明白也就算了,可仗着阮江临的那点宠爱断了自己的后路着实不该。
搞得她一天两头不是人,得罪了投资方还捞不着好处。
不过迟早有一天,顾清会明白这个理儿的,只是那时为时已晚罢了。
等经纪人挨着和圈里的大佬赔笑道歉,他们脸上也着实是有些不好看。
“张姐,你可瞧好了,她顾清可别哪天被阮家二少玩儿腻了,不然到时候可有她好受的!”
张姐原想开口解释,可那人已经拂袖而去。
她也看淡了,左右不过是手底下的一个艺人而已,不行了就再捧一个就是了。
在这个信息更迭的时代,人红不过缺的是机会罢了。
顾清到底是年轻了,眼皮子浅,跟着阮江临呼风唤雨惯了,可楼起楼跌不过一瞬而已。
她想开了也懒得伺候这些个债主,扭头就走。
顾清出去的时候与姜烟擦肩而过,不过她脚底下匆忙,并未在意到姜烟。
司机已经在外边等她了,她上车等了两分钟张姐,见人没来便让司机先走。
北城在京都的隔壁,可开车路程也不算近。
顾清是九点从北城出发,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才到京都。
到了四环之内,一路堵到二环,堵的时间越久,顾清的心里就越乱。
她心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觉得不踏实。
这几个月来,她能明显地察觉到阮江临对她的态度有些转变,虽然他从前也是这般。
高兴地时候逗一逗她,不高兴地时候又能将她抛在一边,半个月都不带记起她一次。
不过她很乖,从未有主动地去打扰过阮江临,偶尔会发条信息说自己想他,在他面前刷一点存在感,以免阮江临当真忘了她。
阮江临素来大方,她虽从未开过口要过什么,可她想要的,阮江临都能给她。
她想要的资源,她想要的人脉、地位······这些,阮江临都能给她。
一度,顾清甚至想过,就这样跟着阮江临一辈子挺好。
她曾听说过阮江临是个不婚主义者,不管结婚不结婚都好,反正她也没指望真能够进阮家的大门,就算阮江临愿意娶她,他家父亲也一定会把她扔出来。
顾清想这样一直过下去会很好,可是男人的新鲜度似乎就那么点,她算是在阮江临身边呆得最久的女友。
这几个月,阮江临几乎就像是忘掉了有她这么一个人,顾清也曾给自己找过借口,说是阮江临这几个月来太忙。
她曾不止一次打电话给叶琛,想从他口中窥探到一星半点,不过叶琛总是带着吊儿郎当的语气回她:“顾美女,江临这几个月很忙,别捁得太紧,会腻。”
她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可她能明显洞察出阮江临对她的不耐烦,一日更胜一日。
“顾小姐,到了。”
司机把车停在七号院的门口,顾清下车先戴好了口罩和墨镜。
七号院是京都出了名儿的土豪地,寸土寸金,几十万一平米的价格没几个人能把房子买在这儿。
若是有人在这儿有套房子,三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
阮江临不回老宅的时候,都住在这儿。
她进了电梯时,手机正好响了一声是阮江临问她到了没。
楼层不算高,可顾清觉得电梯似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她许久未见到过阮江临了,再见之时,仍沉沦于他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成熟男人散发的迷人之态。
他今日喝了酒,眼角有些微红,落地窗前摆着七零八落的酒瓶。
他胸膛处的衬衣扣子被他解开,肌肤若隐若现,白里透红这样的词语不只是形容女孩。
顾清知道,这副样子一定是与他父亲今夜吵了架。
他心情不佳时,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都是与他父亲才吵完架,外界传闻他性子素来乖张,与他父亲向来不合。
开始的时候顾清以为传闻有假,直到某次见他与他父亲在电话里冷嘲热讽的语气才知,他们父子俩一点也不合。
纱窗之下,她望着阮江临的神情太过沉沦,男人的手攀上她的蝴蝶骨,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扣子。
正在顾清闭眼之际,阮江临忽的放开她的腰,暧昧的灯光似也一下变得明亮,亮得刺眼。
阮江临微微蹙起眉头,不悦之色尽然而显。
“鼻子整得真丑。”
顾清一下顿住了身子,她前些时间的确去做了微调手术,原因是因为她长相太过清纯,总觉得山根不够高,便去垫了垫。
这样五官就更加立体,容貌更添明艳之色,张姐说这样上镜也很好看。
而且她的微调真的动的很小,在聚光灯的照耀下丝毫都看不出来,她没想到阮江临为什么会看出来,她尴尬在原地。
阮江临拾起衬衣,一丝不苟地穿上,眼角的微红之色也消失不见。
“让司机送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他话语太过云淡风轻,没有一点犹豫。
顾清有些不懂,如果阮江临不喜欢,她可以去把假体取出来的。
她眼里憋着泪,摇了摇头,格外楚楚动人:“阮先生······”
阮江临似乎连最后一点耐心也被耗完了,语气中没有半点怜惜:“顾清,知道我喜欢你哪点吗?”
顾清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够听话。
他嘴角勾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二世祖的模样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因为你够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