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间,校长以试探的口气探了探他的态度,看他是否决定为华大投建一座新的图书馆。
他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校长的那颗心才算是安定下来。
华大虽然是百年学府,可是原先建立的图书馆很显然是不够资源的,可上面拨的款有限,若是想建成,还是得需要人投资。
阮江临作为商人,一贯不是什么慈善家,他能答应,也算是对母校的一点回馈。
领导们都夸他年轻有为,他虽不应,却也还算得上是礼貌。
姜烟注意到,他态度稍微好点的,还是只有对陈教授一人。
陈教授已经在华大退休了,想必也是校长废了一番游说功夫才将陈教授请回来。
饭后,姜烟一直跟在阮江临的身后。
他站在前面,挡住了光,两个影子在路灯下幽幽,时近时远。
姜烟趁他打电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伸出食指勾住他影子的手掌。
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就像两人真牵着手一般。
她眼底一片笑意,清冷带着少有的温柔。
阮江临挂完电话,回眸看她时,就看见她傻乎乎地在玩儿影子。
“有那么好玩儿?”他开口问。
姜烟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阮江临却尽收眼底。
他身量长,站在路灯下,影子也长长的。
在刚才的席间,他一根烟没抽完就掐了,烟瘾犯的厉害。
他从裤兜里拿出烟盒,倒出一根烟来,蓝色的火焰在他手掌中点燃。
“姜烟,给你个表白的机会。”他眼神幽幽,一双桃花眼格外深邃,漫不经心的模样才是他的本色。
她哪里还用得着表白,她那点小心思都被阮江临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阮江临,我会是个不错的女朋友。”
她知道阮江临玩心大发,于是就顺着他的心意往下说。
他没说话,停了一会儿,随后将烟叼在嘴里,直到那根烟燃了半截才从唇边拿走。
抬眸望她:“姜烟,我不是一个好人。说直白点,大烂人一个,跟我你会哭。”
他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楚,游戏人间,浪荡花丛,没个定性,不婚主义者,怕麻烦,对感情总是不太认真。
这就是他,脱去那身好看的皮囊和矜贵的身份,浪子一个。
“我不会。”她说这话时极为肯定,好似动情的不是她一般。
阮江临笑,掐灭了手里烟:“行,哭了我也不会哄。”
他才抽完烟,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却并不难闻。
秋夜的晚风扬起她的发,在空中有些缭乱。
阮江临的短发也被吹起了些,他站在马路边上,姜烟站在他旁边。
他臂弯里放着西装外套,浪荡气质十足,姜烟站在他旁边,连心也跟着激荡。
因为她知道,阮江临这是答应了。
年少时,男人的温声细语的声音还在脑子里回荡,偶然间,她忽的抬头看阮江临,两人视线交汇。
姜烟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与否。
大概是年少懵懂的梦,如今成为现实忽然有些触动。
深夜
星湖酒店403,阮江临从入门后,就将她抵在门框上,男性的荷尔蒙充斥着她整个大脑。
记忆中的熟悉感再次上头,不过上次阮江临停下了。
她身子微微发颤,她与他耳鬓厮磨,格外缠绵。
窗外的雨滴从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变成了瓢泼大雨。
刚才他们上来时,都淋了一些雨,姜烟的碎发打湿了粘在脸庞上,阮江临伸手将它剥开。
他的呼吸沉溺于她,彼此交换。
阮江临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她睁眼之时就瞧见男人在打量她的眉眼,她睫毛轻颤。
“姜烟,再给你一次机会后悔。”他明显压低了声音,尽是隐忍之色。
她双手攀在他脖颈处,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又给我玩儿欲拒欲还那一套,找了我又说什么再给一次机会的屁话,阮江临,你怎么那么骚啊?嗯?”
她挑眉,手一用力,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音。
他贴身,呼吸打在她脸上。
“姜烟,咱俩彼此彼此。”
欲拒欲还的那一套,她也挺会玩儿的。
来京都陪他一段时间,算着时间又离开,不就是吊着他那点心思嘛。
成年人的那点心思大家都懂。
他双手撑在她两旁,正准备起身,姜烟就把他往下拉,她主动上前,吻他。
以为他又要反悔,有些恼羞成怒:“阮江临,你是不是不行?”
看她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玩世不恭地笑,伸出手指拢了拢她的秀发,一丝丝地缠绕,指尖柔不过如此而已。
“刚想关灯,或者,你想开着灯我也可以。”他回答,眼底笑意一片。
小女孩子的那点心急,他全看在眼里。
“那你去,快些。”
她松开勾住他脖颈的双手,放他去。
“这么怕我跑了?”
“没。”她声音小得跟个蚂蚁似的,很显然她没了底气。
她动情的模样映入他的眼帘,他的手指所到之处无不在点火,勾得她心思火麻。
关了灯,她只感觉身子越来越火辣,她看不清阮江临的脸,只有个大概的轮廓。
她搂他搂得紧,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姜烟,一会儿别哭,我说过哭了也不哄的。”
姜烟开始的时候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直到后面她才理解阮江临的意思,因为她基本上没怎么因为什么事儿而哭过。
大概是因为也没什么东西能带给她足够的伤痛悲思。
他真不会哄,她一个劲儿哭,嗓子都哑了。也见他不为所动,姜烟有些后悔了。
是她无知了,她刚才的一番挑衅足矣激起阮江临的胜负欲了。
姜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睡得很沉,一觉无梦。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般挑衅阮江临。
她脑子里仍然记得昨夜阮江临一脸纨绔的模样,笑她:“姜烟,别怂啊。”
她说她错了,再也不敢年少轻狂,说出“阮江临是不是真的软”那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