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迎着阮江临他们进去,给他们准备了新的拖鞋。
里面开了暖气,姜烟进去的时候,瞬间感觉身子都暖了起来。
她跟着阮江临走,一点也插不上陈教授和他的对话,她原也没打算插话。
就一直端坐在一旁,也不敢玩手机,总觉不太尊重。
“老陈,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把人小姜一个人晾在一旁,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真是的。”
陈夫人端着刚热好的菜出来,一脸责备。
姜烟连忙说“没关系”,她起身太过匆忙,阮江临扶着她的腰。
她最近总是腰不太好,这事儿还是得怪阮江临。
特别是入冬了之后,站久了之后都会有些隐隐作痛,前些日子还去拿了膏药敷。
不过阮江临说那药的味道太大了,闻着很冲,她也就没用了。
阮江临怕她闪着,大掌贴着她的后腰处,小心地扶着。
陈教授将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在他印象中,阮江临一向独尊惯了,哪里会有这么贴心的。
姜烟素来口味清淡,难得有饭菜这么合她胃口。
见她口味也吃得清淡,陈夫人才开口:“原还担心这饭菜不合你们胃口呢。”
阮江临给她舀了碗汤,“她口味和我差不多。”
之前叶琛他们为了迁就这位大爷,每次点菜都和吃斋饭似的,没想到姜烟也是这样。
之前还调侃他俩,说是他俩在一起,饭菜别放盐了。
她胃小,吃东西的速度也慢,没吃两口就饱了,可没人下桌,她就也在饭桌上陪着。
可椅子太硬了,没沙发软。
她坐了一会儿,腰就有些受不了了,像是抽筋一样的疼,一阵一阵的。
但疼得不是多厉害,就是隐隐作疼。
她用手背小幅度地捶打着腰间,才稍微好了些。
阮江临正巧看见了,伸手替她揉了揉,让她去沙发上坐着。
她垫了一个靠垫在后边才好了些。
“小姜怎么年级轻轻的,腰不是很好啊?”陈夫人担心地开口。
这年轻人总是不注意养生,年纪轻轻就有这些个毛病,等到老了可怎么办。
姜烟被问得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天生的?
“不小心扭到了。”她回答。
“用力过度。”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陈夫人有些没太理解两人的意思,当即“啊?”了一声。
“人的意思是因为用力过度,所以不小心扭到了,你看你,这人老了,果然耳朵不好使了。”陈教授替她翻译了一遍意思。
陈夫人白了他一眼,陈教授便把自己的嘴给闭上了。
他在校教书时,可是华大有名的妻管严。
看来退休了之后,也是一样的。
随后她又进去拿了瓶药酒出来,是他们自己泡的,挺有用的。
她让姜烟进屋,说是给她按摩按摩。
“这年轻人的病啊,不能拖,不要以为拖着拖着的就好了。”
走到阮江临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唠叨一句:“身为人家男朋友也不多注意注意。”
阮江临笑:“师母说得对,我的错我的错。”
姜烟想,原本就是他的错。
她小心地掺着腰进去,像是怀孕的人一样,格外小心翼翼,她怕又闪着了。
陈夫人让她躺下,掀起她的衣服下摆。
有些地方是青的,她自己平时是注意不到的,只会觉得那里摁着疼。
陈夫人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伤的了,把药酒倒在手里,摩擦热了才她敷上去。
“小姜啊,你们年轻人虽然年轻,可在某些方面,还是得注意身体啊,你看这青一片色的。”
姜烟把脸埋进被子里。
其实如果那膏药她一直敷着,早就好了。
偏得阮江临说那股子药味闻着难受,她也是犯贱,就停用了。
一直拖着,就越拖越严重了。
姜烟把脸埋进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给她按摩的人换成了阮江临。
他大大掌游走在她腰间,比陈夫人有力一些,腰间的酸楚减了不少。
“怪我呢。”他冷不丁地开口。
他出声时,姜烟才知道是他。
“不怪你怪谁?”她回应。
这伤是因为他伤的,加重也是因为他。
他忽的笑出口,语气有几分玩味,手中的力度加大了几分:“你没爽?”
姜烟轻“嘶”一声,像是脱臼了的骨头忽然被正位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痛啊,阮江临!”她声音有几分怒气和娇嗲。
他这才收回手,又重新倒了些药酒在手上,学着刚才陈夫人的样子,先在手里捯饬了几下,才放在她腰间。
“别叫得这么欢,外面搁人听到了,以为我对你做什么呢。”
姜烟不说话,又把脑袋放在枕头上,不过疼痛感明显减少了。
他弄完了,才拍了拍她的腰,“走了。”
她放下下摆,明显感觉好了不少。
至少没刚才那样疼得厉害。
他们和陈教授夫妻俩到了别,人本来是让他们留宿的。
可阮江临说明天有早会,今晚得回去。
也没强留,就让他们走了。
出来的时候,阮江临的大掌还在她腰间。
他先她一步,走到副驾驶座前,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姜烟有些懵,手里还拿着劳斯莱斯的车钥匙。
“愣着干什么,上车。”
他身上有酒气,他今晚喝了酒,也有可能是刚才的药酒味。
“我不会的。”把车钥匙又递回去。
“我信你。”他眉目间有些不耐烦,大概是醉意上头,有些困了。
他原只当姜烟开玩笑的,毕竟能拿到驾照的,也不至于不会开车的。
谁知道她一个油门差点直接轰到底,还是阮江临及时给她稳住了方向盘,让她刹车才停下来。
阮江临直接给气笑了,手臂撑在车床上,手掌扶额,笑出了声:“姜烟,你他妈玩儿我呢。”
他一个拿了赛车手证的人,差点因为车开进池塘里给淹死。
这事儿被叶琛他们知道,恐怕他得被笑死。
“阮江临,你聋是不是,我刚跟你说了的。”她清冷的语气带了几分惊恐。
她自己也是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出来。
“得嘞,回去。”
他下车,直接摔了车门,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