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蜜饯里的恋爱,大概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阮江临喜欢说一些逗她的话给她听,惹得人不高兴之后又要去小心翼翼地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体质。
他乐意瞧姜烟那张清冷的脸上,有些情绪的变化,都是因为他,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是因为他一个人。
姜烟第一次来正式见他家人,不想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没和他闹多久,他反而觉得没多大的意思了。
开门的李姨,知道他要一姑娘来,早早地就出来迎接了。
不过看到姜烟的那瞬间,先是觉得漂亮,后又觉得眼熟,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的确是见过的,不过太多年过去了,已经记不起了。
早知道他们是军式家庭,应该是严肃的,她提前做好了一些会尴尬的准备。
不过比想象中的更严肃,她连站那儿都觉得有些不自在,老人家的眼神就像是一种审视的感觉,很让人不自在。
阮江临扣在她腰间上的大掌,收了几分,随后轻拍了拍,试图让她放轻松一些,自在一些。
但是她是做不到的,太严肃了,比记忆中的印象还要刻板一些。
老太太先开的口,“坐吧。”
正巧,阮江锦一家也正好过来了,带着阮欣窈这个小丫头,一路欢声笑语,打破不少尴尬,气氛才稍微活跃了几分。
蒋瑶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温柔又自信,她大概是认出姜烟了,她以前跟着阮江临身边时见过蒋瑶几次,连蒋瑶的婚礼,姜烟当时也是去过的。
她对姜烟笑了笑,却是没开口打招呼,毕竟让老人家知道她俩原先见过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阮江锦倒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放了牵着小丫头的手。
小丫头便赶忙赶忙地跑到姜烟面前,眼神有些呆滞,天真地发问。
“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吗?为什么可以下凡啊?”
小朋友问话的模样极为认真,一下子给姜烟给整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江临一把抱起小丫头,“小鬼头,叫错了,该叫婶婶。”
小丫头不悦地嘟着唇:“小叔叔乱说,明明是漂亮姐姐!”
姜烟笑了笑,小孩子很讨人喜,本来严肃的氛围瞬间被她逗乐了起来。
老人家也跟着呵呵笑,脸上多了几分慈祥。
阮江临抱着孩子,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阮欣窈又转过头来甜甜地叫:“婶婶好!”
姜烟被逗笑了,想着今早在阮江临口袋里放了一块巧克力,她伸手去拿出来给了小朋友。
“婶婶不仅漂亮,人还这么好,真是和小叔叔天生一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璧人一对......”
小丫头一手拿着巧克力,一手摸了摸脑袋,大概是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谢谢。”姜烟浅浅笑。
不仅阮江临这段时间没怎么回来,连着阮江锦最近也没怎么回来,两个老人也是很久没见着阮欣窈了,连忙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阮江临把她放下来,她就欢快地跑到老人面前去了。
看了看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她爸爸妈妈都是高个子,这孩子也是,比同龄人都高了不少。
没多久就开了饭,有阮欣窈活跃气氛,席间不算太尴尬。
不过今儿这场饭,姜烟才是主角,老人的话题总是往她身上引。
先是试探她的家世,问她父母。
“父亲是老师,幼时便因癌去时了,母亲后来也是患癌症走了。”
她忽略了杨思芳去世的原因,主观上是不太愿意将那些破事让阮江临家人知道的。
“老师不错,那你们家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老头子开口说。
话间全然忽略了她父母去世的内容,而是将侧重点放在父亲的职业上,或许那会让人觉得她家世也算清白。
“不知道你的学历......”
这次还没等姜烟回答,阮江临直接不耐烦地开口打断:“自然摄影师,华大本科,耶鲁研究生,英国获得的博士学位,目前在经营一家工作室,29岁,巨蟹座,有房有车,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他虽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横惯了的性子,但是鲜少会这样直接顶撞长辈。
他不喜欢他们这样问姜烟,了解在所难免,可也不至于这样问东问西地挖掘。
“问问而已,这干什么呢......”
老爷子重重地放下筷子,但是却没拉胯面子。
姜烟扯了扯阮江临的衣袖,让他别动不动就甩脸色,好歹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哪儿能他想发脾气便发脾气的。
哪怕姜烟并不怎么喜欢他们问话的语气,像是审问一样,不过他们是养育阮江临长大的亲人。
或许以后,也会是她的亲人。
阮江临没说话了,夹了几筷子姜烟平时喜欢吃的菜放在她碗里。
“哇哦,原来仙女婶婶吃得这么清淡啊,这是美丽的秘密吗?”
阮欣窈又及时地救了场,小丫头眼睛尖得很,总能拍准她小叔叔的马屁。
一顿饭完,都没人再逮着姜烟问些什么。
不过用完餐后,老爷子却是将阮江临单独叫上了楼。
姜烟在楼下,陪着阮欣窈玩儿了一会儿。
小丫头性子很开朗,说什么都能接上一点话,总能都得她笑。
楼上
从一进去,关上书房的门的时候,老爷子的就不太正常了。
他老是老了,不过记人却是有印象的,他记得是见过姜烟的,虽然想不起是在哪儿。
不过敢肯定是阮江临从前那些花草中的一片或是一叶。
“你趁早和那姑娘断了,找个安安分分的人,别回头让你爸知道了,我可不会帮你!”
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孙子,平时怎么宠都可以,可是婚姻这种大事上,过一辈子的事儿,哪能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若是个正经的姑娘,不是他从前那些烂桃花,姜烟是完全符合他们找孙媳妇的条件的。
可是从前跟他的,哪个是刚好东西?
他可不想像叶家那样,看着阮江临娶了又离,离了又娶,娶了眼看着又要离了,这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