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同位体。意指指处于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平行历史、平行宇宙、平行世界中的同一个人或是相近存在。
假设,副本世界是自己过去上一世的平行世界,那么那个贵宫佑希,就不是本世界的贵宫佑希,而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人。
“也不知道那位贵宫佑希是个什么背景,她又为什么会变成恶堕种,她与这个世界的贵宫本人是否有某种相似的联系……”
这种感觉很难用笔墨形容,似乎随着自己不断深挖调查,谜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变越多……
日记中这方面记录令人诧异,盖因日记中展现出来的历史与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的历史全然不同。比方说二次世界大战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生,只是在20世纪30年代末爆发了长达二十年的欧洲内战,通过持续内战火消耗几大列强的力量,暂时缓解了资本主义危机。
此外,本世界也没有明治天皇,甚至日本近代以来的年号也不是什么明治、大正、昭和……并且,这个世界的日本自古以来只有以“帝”为名号的世袭女王,而且从皇族谱系来看,只出现过数位男性继承者,大多数时间里皇位都是由女性来担任。
(这就与我熟悉的历史中日本的天皇继嗣正好反着来的,日本天皇中有几位女性天皇,但是大抵上都是由男性担任天皇……)
“这个世界的‘帝’,是位女性,因为皇室不允许照像或是留下肖像画,不过女帝偶尔参加一些公开活动,民众也能在电视上看到‘帝’,‘帝’的年龄不算小了,记得光是看外貌是位慈祥的老奶奶,年级应该有五六十岁,生有一男三女……”
支仓冬夜对此也有所了解,现任的日本表明上是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帝是名义是国家元首,依照宪法来说,应当只是一种“象征符号”,不能干涉直接政治。
但是,这个世界的皇室类似于另一个世界中泰国的皇室,特别是现任的帝,在宪法中被赋予了不少至高无上的权利,其具体职权包含人事任免和重大法案签署,很多关键场合能够发挥一锤定音的作用。
“这个‘神慈恩典大御教’原名是神慈恩启教,因为在明治天皇时期受到宗教打压,后来改了名,活动转入地下。这个教派与这边世界的神慈恩启教这个邪教不一样,在战后就恢复了正常,受到当局承认,虽然是个新兴宗教,但是总体来说比较温和,没有太多恶迹……”
这两个教团,似乎除了创立者的身份有所差异外,经过支仓冬夜一番对比后,包含教义、教理都有相近之处。
改名为“神慈恩典大御教”从立教之初,就宣扬终末论,教祖长尾美伎在教中经典《恩启录》中认为未来世界会迎来终末,世人只有多积善德,成为义人,才有资格在终末到来时升入神世,享受永生。故而,第一代教祖长尾美伎创教以来,就散尽家财,四处救济穷苦之人,在民间也很有声望。
至于平贺唯心创立的神慈恩启教是个现代宗教,立教经典也同样是他所书写的《恩启录》,在教义上也同样宣传末世论,就连教理方面也一模一样,但是指导思想上截然不同,最终沦为了敛财、压榨教徒、谋财害命、无恶不作的邪教。
另一个世界的神慈恩启教相对来说,类似于近代洗白和改良后的十字教,相比过去温和不少,这个改了名字的“神慈恩典大御教”应当就是这样。
“御船宏三郎救了调查小组以后,还向众人通露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御船宏三郎认为引发‘沦落日’的关键,那就是御船认为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应该是一个名为‘御门财团’的势力,认为造成世界各地爆发动乱的绝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御门财团的‘那由他计划’的失利……”
日记上写到这里,有几页纸被撕去了,关于这段御船宏三郎所说的内容,全都遗失在这被撕去的几张纸上。
“……明明这几页正好是关键信息,偏偏都被撕掉了。”
支仓冬夜对此也只能暗中叹息。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前认为这个世界会在未来某天遭遇末日这个想法难道是错的?”
他不禁反问自己。
确实,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
假设,末日副本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并非是在自己所置身的这个世界,那么自己过去的担心应当是多余的。
(真的如此吗?为什么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越发感觉这件事的后面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幕……)
……
今天是星期二,放学后,他收拾好东西,打算前往祸津物对策局。
昨天他有跟堀泉夕起子请假,说星期二有事,不会去道场练习。
不过,堀泉夕起子自己也有?刀社的社团活动,也只会在星期天才有空指导他关于剑术方面的事。
平日里,他去堀泉家的道场都是进行自主练习或是与在堀泉家道场的剑术师范指导下学习古流剑术。
只是今天是他与杜若优人约好的日子,因为已经算是正式被祸津物对策局录入,他也有必要去祸津物对策局的总部报个道。
出了学校门,他顺着林荫道走到底,拐了个弯,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而驾驶座上的杜若优人正在对他招手。
支仓冬夜知道这是来接自己的车,也不废话,直接坐上了空出来的驾驶座。
上了车以后,杜若优人就握着方向盘,驱着车一路开到了千代田区的官厅街,随着车窗外大同小异的高楼大厦聚集并彼此推挤的景物不断向后掠去,车子前方渐渐浮现了一个在日剧中出镜率极高的建筑物。
“这是,要去警视厅?”
“没错。”
“我们不是要去祸津物对策局本部吗?”
“我们就是在去对策局本部的路上。”
开着车的杜若优人头也不回,只是用冷彻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
在支仓冬夜疑惑的目光下,他把这辆黑色轿车开向了警视厅的大楼,然后延着向地下停车场的坡道一路向下行驶。
下车后,杜若优人带着他来到停车场里某个有警卫把守的电梯,在出示证件后,就与他一起进入了电梯的轿厢。
这时候,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杜若开口。
“支仓,你有听说过东京这边流传的一个都市传说吗?”
“都市传说…?”
“是啊。”
杜若优人淡淡开口。
“据说从江户城修建到后来东京立都时期,政府有在地下修建防空洞,后来随着地铁路线工程量加大,地下通道不断扩张,地铁系统有一些人认为,政府有秘密掌握着不为人知的地下空间,有许多地下铁不知道通往何处,有些秘密的坑道是禁止外人进入的——”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想说的就是,”杜若优人微微一笑。
“这个都市传说是真的……”
他伸出手来,在电梯上按下一个按键。
这时,电梯的灯号显示出了“-12层”的层号,下一秒,两人置身的电梯轿厢向着电梯井最深处的地底空间慢慢地沉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