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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看到吴君诚带老猫去副主编的办公室,原来……主要是这个原因。”颜锦书想到从前的事,这才意识过来,当时自己想到是与案子有关,但相关的点却是想的太简单。

正在思索间,颜锦书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副主编的情况忽然转危,正在紧急抢救,但因为依旧没有任何家属出面,医院只能联系上颜锦书这个曾经陪护过的下属。

毕竟人命关天,颜锦书二话未讲,表示会立即赶过去,三人的对话也暂时告一段落。

“好了,你自己回家待着,别乱跑。等腾出时间后,你再一字不落地把余下的事情讲完。”颜锦书一边麻利地收拾自己的包起身要走,一边抽出公寓钥匙丢给陈广林。

“你放心?”陈广林接住钥匙反问。

“我这一趟过去,情况好,就是人还活着。情况如果不好,听到的消息就是要怎么安排后事。人都没了,你要是还想不明白自己哪儿错了,我也懒得再管你。”

颜锦书撂下一句分析,也没多耽搁,转身快步去取自己的车。可到了车前,她就傻眼,一个贴着新手实习标的车子挡在她的车前,几乎就要贴在一起,这要不是能平地起飞,根本开不出来。立即打电话叫挪车,也一直无人接听。

“我送你,上来吧。”正犯难时,宋剑已经不知何时开着自己的车滑到旁边,隔着车窗歪头示意她上车。

时间紧,颜锦书也客套推诿,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马不停蹄朝医院去。

另一边,谭茹也听吴君诚讲完了他是如何保全了老猫与陈广林,因为他实在是不忍看两个年轻人就那么一时疏忽,就断送未来前程,一辈子背上案底。

“我虽然没那么伟大高尚,但能拯救两个年轻学生的前途,打心底还是开心的。”吴君诚颇为感慨地轻舒一口气,之后又像是想到老猫后来的结局,又忍不住再重重叹息一声,说:“只是没想到,我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后来老猫还是定不下心,想走捷径,急于求成才出了意外。”

“老猫去青山镇是你安排的。”

“我是知道他去青山镇,但绝算不上安排。他对那儿轻车熟路,早去过很多次,知道的比我多,比我细。你不信?”

“我信。我问过宾馆的人,老猫的确去住过很多次,而且总习惯住同一个房间。”

“是他的解说频道流量爆增,他就想把自己设计好的一出戏给搬上台面,按着设计好的剧本去实地走访,做所谓的揭秘内幕。按他想的,他会成为改变媒体行业格局的人,以后人人都是记者,不用局限哪个单位,哪个机构,手里有料有镜头人人都能一鸣惊人。我是没有能力阻止他做什么,让他顺带收集一些信息资料,不为过吧。”

“人人都能一鸣惊人,也就意味着,为了一鸣惊人, 人人都能无所不用其极。”谭茹一句话指出隐患。

“是呀,自然会是这样。但谁又会在乎呢,老猫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做吃螃蟹的第一人,以后所有吃螃蟹的人都要把他当祖师爷。就跟老艺人有一两首金曲就能养老吃到试一样,他要是坐上一个领域的头把交椅,以后想干什么都能如鱼得水。”

“太自大了。”谭茹简单地说到。

“是自大,自大到像是蒙上眼睛一路飙车的司机,没人拦得住。据我所知,他那位女朋友就是因此而抽身分手,连最亲近的身边人都感到害怕,可见他已经沦陷得多不可自拔。”

“他去青山镇后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我并不知道,只是听他说,他找到了一样老东西,只要把那东西曝光出去,流量他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他不会立即去曝光,因为有个买家找到他,那人想买断他手里的东西,从而使这场舆论风波平息。”

“有人?”

“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不喜欢这场舆论风波的人,而且那人很有钱,开了一个能让老猫瞬间暴富的价码。”

“东西是什么?”

“这就像是一个专利技术的核心,他不会告诉我的。我只能依稀推测出,那应该是份当年的音频资料之类的东西。”

“那老猫是打算卖,还是自己用?”

“他都不打算,他打算一鱼两吃。一边吊着买家坐地起价的拉锯,一边再继续拱火舆论,把影响扩大。”

“这已经不止是自大的问题,是愚蠢。既然是一个能出高价买东西的人,那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也是有必然拿到东西的决心。老猫卖了东西他拿钱走人,可能还能图个财,可是要吊着威胁别人,他就没想过,能掏得出那种高价的人如果发了狠心,是能要他的命。”

“是,局外人都看得清的。可老猫看不清,非要一条道走到底。后来听说他半夜离开宾馆,在野外出事,老实说我不觉得意外。”

“吴律师,你觉得老猫的意外,不是意外,对吗。”

“唉,话可不能这样说,我没有说这种话。出了一条人命,是不是意外,以警方调查为准,我个人不会有任何主观意见,也不发表意见。我只是单纯讲述我知道的信息,而已。”

吴君诚的狡猾使谭茹淡淡一笑,并没有过于纠结讨论,随手抽出箱子里的又一只文件夹,看到是关于庄慧的一些照片和调查信息。

从资料上来看,庄慧是那种很标准的富家女,从小锦衣玉食,还曾在大多数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去日本留学过几年,回到国内后就对自己的第一任丈夫一见钟情,之后未婚先孕,招了那个穷小子入赘。父母离世后家道中落,家业败尽后,庄慧转嫁给梅万财当妻子,还是过着富太太的生活。仅从人生脉络上,外人看来,这真算是一生富贵命,没受过穷。

一张张翻看着庄慧的那些照片,谭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里不自觉地渗出,可那种熟悉感又很陌生。仅是从年纪上来讲,庄慧离世后谭茹才出生,两人就绝无见面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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