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玉佩被她捏碎,掉落在泥土上,上面有一个“留”字。
“我月氏霓旌,生于九月八,死于八月八。”
酆国,京都城郊,曰及山。
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说山上开遍木槿,今日第一次见,很美也很寂寥。
在木槿花丛的遮挡下,月霓旌放下束缚,痛到极致,却只敢露出哀伤的神情。
她怕悲伤太过猛烈,无法收回。
人生就是如此,有人蓄谋已久的接近她,躲不了的,躲也没用。
他与她的初遇是假的。
月霓旌苦笑道:“世人只知木槿美,无人知此花朝开暮落﹐故名日及。日及山上开日及,朝开暮落情深死。”
她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水滑下,脑中闪现过往。
她何其疯狂,第一次强烈的反抗所谓的宿命。
失败了,因为他不愿意。
“大哥哥,我把他们都杀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彼岸花红衣,略带异域风情的男子,眼神哀伤,笑看着她。
“不可以,我不愿为皇。”
他不是皇,而她只能是后,他们没有以后了。
这时身后的花槐序喊道:“小姐!小心!”
月霓旌一直在念叨着:“日及,日及,花开一日及。”
有一个黑衣男子,救了她把她揽在了怀里,替她挡了一刀,她才反应过来。
月霓旌皱着眉看着眼前剑眉丹凤眼的男子。
心想的是我今天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偏偏就遇上这样的事。
男子抱着她躲避着刺客的追击,直到刺客快全部伏诛时道“留一个活口……”。
话慢了一瞬,剑也落下,最后一个活口尸首分离,无法问出有用的信息了。
对男子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月霓旌看着附近的尸体,总共有五具,。
走到离自己最近的尸体旁蹲下。
细细观察尸体,外表没有有用的信息。
伸出手摸摸体表,衣服,没有有用的东西。
扒开死者的嘴巴,没有,近距离闻了衣襟,味道怪怪的,站起身思考一番。
男子在后面看着,眼睛里尽是算计。
这时花槐序跑了过来上下打量我看有没受伤“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月霓旌安抚道“我没有受伤,你呢?”
花槐序回答道:“我离的远,没有受伤。”
见花槐序真的没有受伤,招呼她凑近,靠近她的耳朵小声。
“等下我把旁边的男子支走,你把刺客身上的衣服扒一件带回去。”
花槐序没有回答,眼睛示意知道了。
月霓旌走到那位男子身边微笑道:“今日多谢,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府邸,我回去后好备礼上门,当面感谢。”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可看不出一丝破绽,是真的没问题,还是善于伪装。
男子赔罪道“本人姓郝,名丰,至于府邸,我近日刚回京,还未有固定住所,暂时住在九曲回廊,刚刚情况紧急,如有所失礼之处,请小姐见谅。”
不知这月家嫡女买不买账,让她倾心于我。
月霓旌微笑道:“公子那里的话,如果今日不是恰巧遇到公子,我能否完好无损的回去都是未知数,何来失礼。”
加重了恰巧二字,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听到“嘶”的一声,原来是扯到伤口。
月霓旌看了一眼,伤到手臂但不深。
可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都赔罪了,十五年的文化素养,不允许她做到视而不见。
“天上乌云密布,可能会下雨,我们快下山吧!公子的伤势还是要尽快医治才好。”
想了一下,好像出门前苍灵准备了创伤药,但说着说着就倾盆大雨 。
月霓旌连忙对郝丰和槐序道:“我记得不远处,有给行人旅客避雨的房屋,我们去避避雨再下山。”
郝丰把外袍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道:“你是女子你披上,着凉发烧就不好。”
月霓旌不好意思道:“把衣服给我,那你怎么办。”
郝丰满不在意道:“我是男子不怕冻的,快点走,雨愈下愈大了,等下我原本破损的衣服都没有用了。”
郝丰与月霓旌走在前面,花槐序在后面,一路连走带跑到了避雨的房屋,还是淋湿了。
郝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有柴火,他走过去点着,招呼月霓旌与花槐序过去
“你们过来烤烤火,别着凉了。”
走过去坐下,总算暖和了一点。
月霓旌问花槐序:“苍灵做的创伤药,还能用吗?”
听到这,花槐序连忙掏了掏口袋,拿出装药的瓷瓶看了看:“小姐,还能用。”
月霓旌走过去坐到离郝丰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
“我帮你上药吧!刚刚淋了雨,会发炎的。”
近距离看看他和刺客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郝丰想了一下答应道:“多谢小姐!”借此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月霓旌轻轻的给他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对伤口呼呼。
郝丰这才好好观察了这位月氏嫡小姐,未来的太子妃,哪位皇子娶到她就可以成为太子。
脸圆润饱满,肌肤胜雪,浓眉皓齿,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眼睛明亮有神,一看就很聪明,一举一动端正贤淑有大家风范。
“药上好了,公子近日请勿沾水,要不然伤口会发炎。”
药上好了,但总不能让伤口一直暴露在外,看了看四周,对方的衣服不适合包扎,自己的衣服也不适合,如果衣衫不整的回府,肯定会人尽皆知。
只能把主意打到花槐序身上,走到她身边,温婉的问道:“槐序,我能借你身上的一点东西吗?”
花槐序虽然疑惑但还是郑重的说道:“小姐要什么,奴婢必双手奉上。”
“你别动,只是一点小东西。”说着蹲到槐序脚边,轻轻的撕了一点裙子下缘的内衬。
站起身道:“等回去我让人给你裁剪几件新衣服,你们几个每人都裁剪几件,当做你们服侍陪伴我的特优奖赏。”
怕她有心理负担,特意如此说的, 一碗水端平,一个人有新衣裳,另外几个也是要有的。
花槐序双眼朦胧的说道:“小姐,你是最好的小姐,我要一辈子侍奉您。”
月霓旌打笑道:“一辈子侍奉我啊!那我为你准备的丰厚嫁妆,岂不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花槐序脸部微红难为情道:“你不要打趣奴婢。”
月霓旌停止打趣道:“好了,我不打趣你了,等回去我们再好好探讨这个问题。”
说完回到郝丰身边:“你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一下。”
说着就动手包扎,顺便又上了一点药,很快就包扎完成,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东西有限,只能如此,望郝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