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串缠绕在酆馏的手上道“你代为保管。”
目光移至刘月照身上,面带微笑,话意冰凉。
“你好好考虑。”
“棱眉吾兄,我们走,时间不早该用膳了。”
月棱眉用手指了指刘月照,这位怎么办,手在脖颈间比了比'杀了吗?'
她摇摇头道“让她在这吹吹风,什么时候梦醒,什么时候下山。”
“醒不来就不用下山了。”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死人。
吩咐暗中的玥卫道“最迟明早,不醒,就让他们一家团聚。”
对小白道“小白跟我走,我给你吃肥美可口的肉。”
小白也不飞了,雄赳赳,气昂昂的紧随其后,与酆馏的步子亦步亦趋。
尾巴翘得高高的,栩栩如生。
刘月照追着众人跑,被玥卫拦下。
她抬头玥卫道“我错了,不敢了。”
玥卫毫无感情,将匍匐在地上的女孩视若无睹。
天上人间。
“喀嚓”一声后。
“啊!”字喊出了一半,她咬住唇瓣,上下牙齿咬合,把疼喊压下,面色憋红,眼睛瞪大。
七星海见她的脸终于有了点人气味。
平时无论是笑,还是哭都假的很。
“起来!走两步!”
七星海扶着她起来,走了两步。
她叹气道“崴到的时没感觉,怎么正骨如此痛。”
七星海翻白眼道“为了让你长记性呗!”
“走路,看脚下,要不扭到头,我想救都救不了。”
她心想扭到头,当场就没了,还用给他救。
推开七星海的手,扶着桌角坐下。
阴阳怪气道“不好意思,劳烦毒医大人的贵手了。”
“下次我争取当场死亡。”
“哼!”
七星海看着空荡荡的手,一阵冷风吹过。
“我是在关心你。”
“你太不惜命了。”
“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不是在救你,就是在救你的路上。”
月霓旌眼神有点缥缈,泪淹过眼珠。
命都不是她的,如何惜。
“我又没求你救。”
七星海被她的话堵死,酸意上涌,喘不上气。
一脸气急,眼中闪过心疼,透着水色。
“你……”
“我不伺候了……”
说完“啪”的一声,摔门而去。
七星海一出门碰到走来的酆馏。
酆馏疑惑道“七公子怎么了。”
七星海脸色白凄凄的,捏着药箱的手微微颤抖。
他才不会说,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他十年的毒医之名成了笑话。
“没什么!”
与酆馏肩擦肩而过,酆馏看着他佝偻着的背脊。
叹了一口气。
世间最不能碰的就是男女之情,一碰非死即伤。
叩开房门。
她一见酆馏,淡淡道“信呢!”
冷静是她的伪装色。
酆馏找遍她全身,都未看出半点异色,那七公子怎么回事?
与小月无关,打死他,他也不信。
酆馏探究的眼神,让她不适。
“我在问一遍,信呢!”
酆馏收回视线,一天叹八百个气。
把背在身后的画轴呈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抽出画,还有月霖渊的亲笔手书。
“夭夭亲启。”
月氏有'红黄蓝绿'四色火漆封缄。
红色代表最高机密!
本要用匕首由封口一方裁开,不破坏火漆印。
但时间紧急直接撕。
看着上面的字,她的脸色逐步难看。
'殇岳王府,有谋士赤血哀,颈后刺青秃鹫。”
“我翻阅月氏藏书,终于查获。”
“四国间留存一组织,名为“白骨引”,标志黑色秃鹫。”
“首领不祥,人员不祥,受命何人不祥。”
“只得知,获白骨引者,可凭借它的力量,致使天下归一,成为天下间唯一的皇。”
“还有一张从殇岳王府截胡的信,我来不及查看。”
她五官皱一起,打开截胡的信。
上面赫然写着。
“欲取酆国,必诛月霓旌。”
把信揉拧成团,死死的攥在手里,咽了一口气。
嘴角下撇,眼睛下瞟,看着未打开的画。
眸中闪过一丝冷光。
呢喃道“口气不小吗?”
这一刻她庆幸哥哥来不及看,她的软肋太多了,家人,天下人都是。
酆馏看着她凝重的表情,拉过她的手,就要扳开她的指头。
她闷闷一笑道“我觉得,你不看为好。”
死她一个人,救天下人,她愿意。
如此,她不仅是天下人的英雄,也是自己的英雄。
酆馏笑道“还记得我们的宣誓吗?同掌玥卫,肩背相靠,互相信任,共担生死。”
“吾是隐入黑暗的刀,卿是藏于光明的刃,刀刃相接镇外敌,暗光剑影护国安。”
她眼中划下泪珠,如流星般坠落。
把纸团放在酆馏的手心。
“看就看呗!谁怕谁啊!”
酆馏展开纸团,抚平皱纹,看着上面的字,脸“唰”的白了,冷汗直流。
“我……去命人,加强戒备。”
如果是平时,他不会如此担心,但她连内力都使不出来。
真的是把命交给了一众玥卫,以及他。
比知道自己要死,还急上三千分。
她不以为然道“哦!”
拿起了画,慢慢展开。
酆馏却掐住她的双肩,放低姿态。
“小月,从今日起,我与你寸步不离。”
她扯唇一笑道“我出恭你也跟着。”
酆馏脸色不自然道“嗯!”
她吐了吐舌头道“不嫌臭就随你了。”
把寄放在酆馏手上的手串摘下。
“物归原主。”
酆馏看着她把手串套在手上,红色的珠子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又美了几分。
“九弟,用了心的。”
“红色的极品药师珠,寓意健康长寿。”
“百年也只能得此一串。”
九弟能一直爱她,他也能无憾的走向死亡,带着对她的爱在忏悔中死去。
把他的爱与尸身垒砌成冢,葬于永蛰之南,面朝南风,心随意动,瞻望她的方向。
她低笑道“我猜是他从皇贵妃那讨来的。”
脚踝有些痒,一低头发现是小白在用鸟喙亲啄她,发泄被长久忽视的幽怨。
京都,太子府。
酆镐坐在书房,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扳指被他摘下,摆在书案上,盯着上面的朱雀图案看。
心想父皇升筥州同知赵之谦为筥州太守。
赵之谦是丞相月华辀的门生,父皇打的什么算盘?
“主子,外面有人找您!”
冲轭一脸古怪的看着酆镐,娇滴滴的小姑娘来找主子?
被月小姐知道了,那…………
想到这,冲轭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主子自求多福吧!
酆镐疑惑,看到冲轭眼中的同情,皱了皱眉头。
“你什么眼神?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