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上兰与厉无咎在窗边争执。
厉上兰现在只想狠狠的报复酆镐,让他践踏自己的一片真心。
“哥哥,我要成为他的妾,与他纠缠不清,他让我爱而不得,我也让他爱而不得好了。”
厉无咎掐住她的手臂摇晃着,想把她晃醒。
“阿兰,你疯了,你斗不过月小姐的。”
厉上兰撕开厉无咎的手,将他推开。
“我不想与她斗,我只是想让酆镐痛苦。”
“不爱我,那就恨我吧!”
她泪止不住的流,酆镐的视而不见,比杀了她还难受。
厉无咎走向她,试图拉上,她一缩站在了楼道边缘。
“哥哥,答应我!让我留在京城,明知是错,一错百错,我也认了。”
厉无咎坚决道“不可能,京城的人都是豺狼虎豹,你在这,终有一日会被豺狼撕咬,虎豹吞食。”
厉上兰天真的面孔下,隐藏着疯狂,嘶喊道。
“那我就带着他一起被豺狼虎豹嘶吞食,万劫不复我也要拖着他一起去死。”
厉无咎大喊道“厉上兰你疯了,我只有你一个妹妹,阿爹只有你一个女儿,苗疆只有一位公主”
“你要舍弃所有爱你的人,去爱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你真的想死吗?”
厉上兰指着窗户道。
“哥哥,答应我,要不我就跳下去,让你现在就没有妹妹。”
厉无咎看着站在窗户边缘的厉上兰,小心翼翼道“阿兰听话,快下来。”
厉上兰一直往外挪,厉无咎只能答应,去拉她的手。
“好,我答应你,快下来。”
厉上兰笑了,也哭了,去拉哥哥的手,最后时刻她脚一滑。
“啊!”
“阿兰!”
月霓旌刚好站在门口,等酆镐,听见声音。
身体快过脑子,向前一滑,揽过厉上兰的腋下,接住了她,“咔嚓”一声。
“阿兰姑娘,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没接住你,你的脸就花了。”
厉上兰有点脸红,红颜救美,离谱的是刚刚还想着抢她的丈夫。
她真的很美,男的爱,女的也爱的长相。
她皱了一下眉,笑道“阿兰姑娘,快下去,我手断了。”
厉上兰慌忙退开。
“对不起,我脚滑没站稳。”
她抬头一看,四楼打开的窗户,淡然一笑道。
“阿兰姑娘,谁没事会站在窗户上。”
厉上兰捏着衣裙,羞愧难当。
厉无咎跑下来,满头大汗,对着月霓旌道谢。
“谢谢你,月小姐。”
酆烁宴席散,带着一众人走出,看到了三人。
“弟妹,还没走。”
她左手从右手手腕,慢慢往上滑,检查哪里脱臼。
淡淡勾唇道“六哥,吃的可满意。”
掐住肩膀,找准位置,喀嚓的一声,在众人惊愕中,肩关节复位。
酆烁咽了一口唾液,弟妹有点猛,接骨跟吃饭似的。
她活动活动筋骨,见没有问题,眼睛一凝,看着酆烁皮笑肉不笑。
“六哥,下次喝酒,听弟妹一句劝,别带他了,他的身份没有资格随心所欲。”
“他是醉了,但他知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才能补上他这个缺口。”
“一国储君,一天十二个时辰,必需随时保持清醒,全程待命,为国为民为己。”
赵云劭跑了过来,拱手道。
“月小姐,找到太子殿下了。”
她无奈道“找到了,可惜醉了,短时间内醒不了。”
赵云劭面上无表情,心中波涛汹涌,他想过万种结果,唯独没想过这种。
“这怎么办?旃罗含国特使就快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这天都绿了。
“上朝时,陛下没跟他说吗?”
赵云劭道“对着文武大臣都说了。”
她闭上眼睛,不忍入耳,她不懂了,涉及到两国邦交,皇帝明知他的答案会让酆镐心乱,还说,不会是想阴她吧!
“我替他去,行不行?”
赵云劭看着面前做着艰难抉择的女子,心中有点不忍。
“可以。”
“赵统领,一炷香后,午门见。”
看着偃月端着药,心中气愤至极。
“偃月过来。”
把漆盘接过,放在了厉上兰的手里,笑的讽刺。
“这是他的醒酒汤,阿兰姑娘好好把握。”
掏出一包药放在漆盘上道“极乐阴阳散,可祝阿兰姑娘心想事成,用不用全在你。”
转身面色一冷,只知道给她增加工作量,这样的男人要了有何用?
“无名,守焉,我们走。”
酆烁额头有汗,他好像好心办坏事。
酆馏问道“你为何要给她,那药?”
她冷冽道“今晚她与酆镐睡了,明日酆镐就给我从储君的位置上滚下来。”
“储君贪欢,不尊使节,使两国关系崩坏,这罪很大的。”
酆馏听着她的话,为九弟捏了一把冷汗。
荔非守焉再次见识到她的无情,笑了笑,她是他见过最会做戏,最狂妄的女人,但他好喜欢。
厉无咎接过厉上兰手中的药,递还给偃月。
“还是偃月公子去照顾太子吧!小妹行事不知轻重,伤了太子就不好了。”
偃月看着那包可疑药物,月小姐真的被惹毛了。
厉无咎拉着厉上兰上楼进屋,看四周无人,关上门,耳提面命道。
“别去招惹月霓旌,要不你与太子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做事从来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是因为她有那个资本。”
“你今晚走进太子的屋子,明日太子与你的头上,就要被扣上破坏两国邦交的帽子。”
厉上兰眼中闪过疑惑。
“阿哥出事,对她没好处,她不会的。”
厉无咎唇角勾起,妹妹真是太天真了。
“她没有让人封锁太子喝醉的消息。”
“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极乐阴阳散。”
“今晚你与太子共处一室,明日满京城流言四起,太子妃如果大度,亲手给太子与你制造机会,给皇家开枝散叶。”
“而太子是如何不识体统,让一介女流给他收拾烂摊子,未进门的太子妃不仅要给他与他的红颜知己腾地,还要给太子背黑锅。”
“如此不用皇帝出面,太子便会名誉扫地,不得百姓仰仗的储君,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是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所有人都会给你丢烂菜叶臭鸡蛋。”
“她是一个无辜大度识大体的未婚妻,月氏在酆国的威望,天下人都会同情她。”
“换一个人当太子,她依然是太子妃。”
“阿兰她在试探你,算计你与太子。”
“今夜无事发生,太子会受万民敬仰,她给你的条件依然有效,入了那道门,除了她,所有人都是失败者。”
厉上兰脸色苍白,身体颤抖。
“她这样的人,会真心的爱一个人吗?”
厉无咎想着她的一切言行举止,唇角勾起。
“她已经告诉过你了,京城的人,不谈爱,只谈权。”
有权,爱还远吗?
无权,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