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战士切换为战斗姿态,抖法师开始吟颂咒文,德鲁伊正挨个加持野性印记,而我跟冬雷,则稳稳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弓和火枪……
在明知逃生无望的情况下,众人举动出奇的一致。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鱼死网破,这样好歹还能挣得点吹牛的资本,,老子可是跟传说妖魔干过架的人物。
这大概就是众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冲锋的战吼,揭开了整场战斗的序幕。
紧随在精灵战士身后的,是一黑一白两道残影。
暮色狩猎者开始喷吐出火焰,如同死水一般的妖魔森林,彻底失去了以往的沉寂。
抖法师飞快吟唱咒文,四周缭绕的奥术符号正散发真神秘的气息。
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一只正常状态下的传说妖魔,绝非任何团队所能抗衡,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对巴加拉什造成足够巨大的伤害,最好能让它彻底陷入重伤状态中,大家才能在那漫天的红雾间觅得一丝逃生的希望。
但是重伤一位传说生物又谈何容易……
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晰记得,金之森林内曾经发生过一场传说生物间的对决,当时的场面即便是用惊天动地來形容也是绝不为过,无论比蒙巨兽的利爪还是邪眼领主的致死射线,无不具有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哪怕仅仅是其中一次试探性攻击,也足以对任何一名玩家造成致命伤害,,甚至死亡。
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两位传说生物却是你來我往杀得不亦乐乎,即便是最后邪眼领主不幸落败含恨而退时,其余威也足以震慑某两名暗中窥视的宵小。
如果换成数据,这意味着天文数字般的护甲和生命……
那是真正的天文数字,毫不夸张的说,想要抹去这组数字,哪怕是传说生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人随意攻击,恐怕也足以将大多数玩家累得手脚抽筋。
更何况巴加拉什还不是靶子。
冲锋的精灵战士在第一时间就被抽得飞起,那“啪”的一声闷响,听得在场众人均是不禁头皮发麻,看着如断线风筝般坠落的浪淘沙,我对那一条条触手的威力又有了新的认识,一黑一白两只晨风巡游着带着尖啸声杀到,却遭遇了漫天的红影,十几只触手飞舞,在巴加拉什身前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暮色狩猎者不断跳动,致命弹头疯狂的倾泻出去,但是造成的战果就连我自己的都感到汗颜。
几乎每一颗子弹都遭到了拦截,那飞舞的触手仿佛无处不在。虽然这些子弹仍能造成正常伤害,但这有什么用,对于一位传说生物來说,非致命伤害几乎就和挠痒沒有区别,任何一个精神属性达到五十以上的怪物,都可以依靠自动恢复來抹平这些创伤。
这时候,那弥漫着红色雾气的天空,忽然变得明亮起來。
抖法师已经吟颂完最后一句咒文,巨大的火柱以从巴加拉什身下升腾而起,炽热的温度,绚目的光华,这是抖抖所掌握的最强大法术,,烈焰风暴。
那位一直玩着猫捉老鼠游戏的传说妖魔,终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疼痛,在阵阵混合着愤怒和痛苦的吼叫声中,十几条不断飞舞的触手猛然被巴加拉什收了回去。
“糟糕!”德鲁伊是我们中间唯一一个尚未进入战斗状态的成员,对于局势的把握自然也更加准确,几乎是在邦加拉什收回触手的同时,他也发出了一声惊呼向众人示警。
只是这一声惊呼,却是來得有些晚了。
那一条条红色触手就好象一道道闪电,根本就沒给人留下半点应对的时间,即便是以我一个曾被击中者的眼光看來,这一次的攻击也來得实在太快了些。
德鲁伊话音未落,我已经感觉自己的咽喉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然扼住……
等我反应过來,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巴加拉什的触手缠了个结实,别说逃跑,就连想挪动一根手指也是完全不能,更可怕的是,那触手上布满了一颗颗令人毛骨悚然的疙瘩,以及冷冰冰粘糊糊的恶臭液体。
不,不光是我。
包括精灵战士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触手困住。
缠在身上的触手正越來越紧,我甚至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断骨刺入身体时那种痛彻骨髓的滋味,几乎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疯掉,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必须想出一个办法來,否则不用巴加拉什动手,光是疼痛和持续失血就足以让我送掉小命。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的晨风巡游者发出了一声尖啸。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咬咬牙,我开始尝试着控制黑手。
这个平时能够很轻松完成的操作,此时却变得异常困难,我必须忍受着锥心的疼痛,以及令人头昏眼花的窒息感,静下心神來控制晨风巡游者,不过幸好的操作技巧还沒退步,从刚开始的生涩,到后來的渐渐熟练,黑手开始在我的控制之下,沿着一条隐蔽的路线慢慢向巴加拉什接近。
借着树荫掩护,晨风巡游者正一点点的拉近距离。
在这紧张的气氛下,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被一条恶心的触手缠绕。
距离从五十米缩短到三十米,再到十米,五米……
“抓瞎它个狗日的!”
伴随着我咬牙切齿的攻击命令下达,黑手就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盗贼般,猛然出现在巴拉加什眼前。
一时间爪影飞舞,鲜血溅得遍地都是,阵阵惨厉的惨叫声,比之先前烈焰风暴燃烧时,更是响亮了百倍。
这大概是我进入妖魔森林以來最扬眉吐气的一刻,在几乎身陷绝境的情况下,硬是控制着晨风巡游者摸近巴拉加什眼前,,这是真正的眼前,事实上黑手仅仅是轻轻动了动爪子,就让那只万恶的大红球彻底变成了独眼龙。
身体最脆弱的部分遭到攻击,即便是传说妖魔也忍受不住那剧烈的疼痛,就在惨叫响起的同时,我忽然觉得浑身一松,原本紧紧缠住身体的触手,变成了一条条死蛇,软软的缩了回去。
令人窒息的束缚终于解脱,所有人落地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哪怕这空气中带着恶臭和剧毒,头晕眼花的窒息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腰腹处锥心的疼痛,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刚刚受了重伤。
“谁……谁有治疗卷轴!”象骨折这种重伤,普通绷带和药物根本无法起到作用,我只能躺在那里,艰难的发出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