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潘岚点了外卖,跟吴小颜一起留守教室,想起数学课上的事,便搭着吴小颜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小颜,多亏你了,不然我们的脑子铁定会被数学老师搞到混乱不堪为止!你没看他那个表情,郁闷得要死,却又得忍住,真是好搞笑。不过,他算是很好了,像八班那个数学老师,才是真正的魔鬼呢!”
“文理不同,理科班的数学当然要抓紧了。”吴小颜想起赵骞跟她通话时疲惫的声音,情绪就有些不好,但想着熬过去便好了,也没说什么话去安慰赵骞。因为在这时候,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是苍白的,于事无补,不如不说,沉默的好。
潘岚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李泽一个人背着书包从九班走过,疑惑之下,便高扬了声调,“阿泽,你没回家啊?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啊,省得无聊!”
李泽停住脚步,越过潘岚,看到吴小颜的笑脸,点点头,取消了原来的计划。
“哎,外卖的家伙是迷路了吗?”吴小颜和李泽都热好饭了,潘岚的外卖还没送来,让她十分郁闷。吴小颜和李泽很有默契,一人夹了一块肉给潘岚,让她先吃着。潘岚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元玉和杨素的手艺,不管吃几次都会让她惊艳。见潘岚这个样子,吴小颜和李泽都笑了,很为元玉和杨素的厨艺骄傲。
“嗯哦,真羡慕你们老妈有这样的厨艺,换做我老妈,不把厨房炸了都算万幸!”潘岚咬着一块肉含混不清的说着,吴小颜嫌弃的撇撇嘴。拿出一张纸巾给潘岚擦脸上的油渍。潘岚抬脸,像是小猫一般的蹭了蹭吴小颜的手,满足的笑了。
吴小颜忽然想起一句话,很应景,便道:“有道是‘守寡容易等吃难’,小岚,你现在的样子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哈哈哈……哎哟。别打脸。好容易白了的!”
“去你丫的!”潘岚撕着吴小颜的脸,面目狰狞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可怕。
在吴小颜和潘岚打闹的时候。因想起杨素,而勾起了万千思绪的李泽,情绪变得不好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但只要一想到杨素会和别人组成新的家庭。有新的孩子,而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心里就难受。他清楚杨素理应享受人生,而不是守着他,过着孤清的生活。何况,那个男人真的很好。对杨素是真心的。
可他如何能接受相依为命的妈妈,和别人在一起,他不想成为多余的人。也不愿成为挡着杨素幸福的绊脚石。或许,他该考个远一点的大学。这样,他就能习惯没有杨素的日子了,杨素也能毫无顾虑的开始新的生活,变得更加幸福。
“阿泽,你在想什么呢?”吴小颜和潘岚停止打闹,看着李泽,异口同声道。
“我……”李泽正要说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九班潘岚!”
潘岚抬眼,看清对方穿的工作服后,笑了,拿着钱包起身,去领她的外卖。
被这么一打岔,李泽便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接下来,只埋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吴小颜和潘岚多少猜到了一些原因,但李泽不愿说,她们也不会提。去洗碗的时候,吴小颜正想找个话题让李泽打破沉默,就被李泽抢先,以讨论数学题为主题,谈了起来。看李泽故作镇静的样子,吴小颜无奈,却知道此时不能多言。
整理了一下,潘岚把凳子一拼,决定先睡觉,而吴小颜则和李泽站在围栏边,默读古言课文。过了一会,李泽忽然抱住吴小颜,吴小颜本想拒绝,但感受到肩上冰凉的湿意,就默许了。李泽很少哭,真的很少,就是被那个人渣扔到别人床上时,也没有哭。但现在,他却哭了,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哭得根本停不住。
“阿泽,不要难过,不要难过,你所拥有的远比你想象得多!”吴小颜叹口气,轻拍李泽的后背,李泽抱紧吴小颜,他好想彻底的拥有她,但他终是不敢。
赵骞拎着一个饭盒正快步走出拐角,赵奶奶给吴小颜做了布丁,他就提前来学校了,想着这会没什么人,说不定能和吴小颜过一下二人世界。终于看到九班门口了,赵骞的表情却一瞬间僵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骞当然不会认为吴小颜是在脚踏两只船,但看到自己的女孩被别人抱在怀里,心里总是会不好受的。
莫名的,赵骞躲了起来,想看看李泽和吴小颜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这时候李泽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松开吴小颜,有些尴尬的用手背擦了擦泪。吴小颜递给李泽一包纸巾,没有替他擦泪的意思,因为有些动作不能做,一做误会就大了。
李泽接过纸巾,因着心中早有觉悟,所以没有为吴小颜的细微举动而伤心。
吴小颜看着李泽,面露坚定,声音虽轻,却足够清晰,道:“阿泽,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伤心,也不会说安慰的话。我只想告诉你,人自出生起,便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各自的生活,而生活是自己过出来的,不是别人给来的。”
“我们都会长大,都会进入社会这个熔炉,拥有各自的精彩。很多事都不能顺着心意来发展,我们只能学着适应。”吴小颜其实很清楚李泽伤心的原因,却选择隐晦的说法,因为李泽没有言明,她就不会点破,有时男孩的心思也很敏感。
“无法适应,怎么都无法适应的时候,又该怎么办?”李泽很迷茫,希望吴小颜能给他一个答案,他知道这样的他很懦弱,也知道他不该如此,但他真的很无力。已经矛盾挣扎了很久,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所以,他想要寻求帮助。
吴小颜握住李泽的手,轻声道:“那就做一个列表,权衡利弊,看是抗拒得到的多,还是适应得到的多。有时候,为了深爱的人,做出一些牺牲,是必须的!”(未完待续)
ps:我就支持我妈再度寻找幸福,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年龄,女人都该让自己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