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边的惨叫声,我低头看去,刚才还活生生、叽喳渣的猴子,竟然死了。
初步检查了一下死因,似乎是身体的血流急速暴涨,血管炸裂而亡。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魔种也是有血管的。
除了长相和种族与我们人族不同外,很多地方跟我们还是有共同之处的。
有的如牛魔,外表憨厚,内心狡诈。
有的如猴子,外表奸诈,内心单纯。
还有的,像是梦奇,与世无争,悠然自得。
“他怎么死了?”
就在我傻愣愣地看着猴子的尸体,不知所措的时候,射大雕从一旁走了过来,扶着我的肩膀问道。
他这问题甩的,我怎么会知道。
我只是顺着猴子的目光,看向元子昂,都没有两息的时间,他就死了。
我什么也没做,也没感觉到有人经过这里,放了暗器暗杀他。
到底是谁做的呢?
在射大雕问完之后,我的目光就在除去我的四人中,开始不断的扫视。
隐隐觉得,凶手就隐藏我们之中。
杀死猴子的目的,就是怕他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
如果猴子不死的话,其实他说的什么我都未必会相信,甚至很可能会死命地认定,是安琪拉派来的。
现在猴子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我的脚下,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在四人中,看了半天,我也没得出结论。
都是队友,关系也很融洽。
一时间,也说不好,谁才是杀了猴子的凶手。
于是我便抿了抿嘴,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回了射大雕一句:
“你觉得他怎么死的,他就是怎么死的。”
项萧和欧暖阳听到我说的这句话,感觉到了我语气里的火药味儿,连忙走过来。
将我和射大雕隔开,单独问话。
因为我是第一目击者,所以他们的主要询问对象是我。
射大雕也只是两句话带过,就让他上一边去看着猴子的尸体去了。
猴又不是我杀的,他们两个问了半天,也就问出些他们肉眼可见的内容。
被他们问完,我低下头,再次看死去的猴子时,发现他的身体,与之前我看见的不一样。
根据看才所见,我能极为肯定,他是血管爆裂。
可是现在,他身上的肿胀,消失了。
脸上似憋闷之后,出现的青红脸色,也退了下去。
整只猴儿,躺在地上,就好像还是之前活蹦乱跳的模样。
“怎么回事?”
自从与我隔开,被委以看猴子尸体的射大雕,就背对着猴子的尸体生我的气,根本就没有多看猴子的身体一眼。
在我交代完,我所看见的内容之后,射大雕闻声,想要转头奚落我几句的时候,却看到猴子的身体出现了变化。
听到射大雕疑问的声音,我们四人也围了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观察着已经死去的猴子。
由于刚才没仔细验查猴子,所以现在我们对于他的死因,大多都只是猜测。
一番猜测无果后,他们四个,准备给死去的猴子,挖个坑埋点儿土。
就在他们抬动猴子的时候,他的衣服领口三开,露出了里面的猴毛。
我看到,猴子的毛,有一个位置,像是被人用丝线勒过。
也不知道,里面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如此。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猴子已经被他们扔进了坑里,入土为安了。
离着猴子距离较近,又有丝线,能够杀人的人,我们队伍里只有元子昂一个人。
不过,他离着那么远,也没有杀人的机会啊。
杀人的机会?
不不,他有。
在我的头,顺着猴子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
他可以利用傀儡,遮蔽我的视线,在猴子身上缠绕上绳子。
然后,在我看向他放在我面前傀儡的时候,快速驱动猴子身上的丝线,将他给勒死了。
元歌这英雄,在刺杀的时候,会幻化成敌方的模样,迷惑敌方队友。
当遇到攻击,或者发动攻击的时候,就会现了原形。
所以他才会让他的傀儡,利用猴子的目光,吸引去我的注意力。
环环相扣,别致精心。
但是,我不明白,猴子跟他远日无冤,近日也没有仇恨,为什么元子昂要杀了他呢?
他是担心猴子,会说出些什么吗?
这些,我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没有对其他人说出来,更是没有傻×呵呵地跑到元子昂身边,去学电视里的圣母女主,为他一句为什么。
王者大陆,是一块弱肉强食的土地。
比现实世界的竞争力更大,也更能让人成长。
在他们埋好猴子,准备上路的时候,我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元子昂脸上的表情。
只见他走路低垂着头,周身散发着沉闷的气息。
他这是在思考,没了猴子,还能再找谁来杀我们吗?
“倩倩,你一路上,总回头看着我干什么?是发现了我的好吗?”
听到他的话,我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他个杀猴凶手,还有脸说这么肉麻的话,良心不会痛吗?
见我没有回答,元子昂又问了一遍:“倩倩,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在他再三询问下,我才知道,元子昂之所以知道我在看他,不是因为什么星光、月光、日光、X光的投影,而是因为我盯着他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炙热,他想忽视了都难。
尴尬地收回我看向他的目光,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开始了吊车尾的前行。
我们向着前方,走了一会儿,四周忽然刮起了狂风。
风之大,愣是把我们五个人给吹散了。
在大风过后,射大雕和欧暖阳他们两人不见了,至此成了失踪人口。
而我好巧不巧挂在树杈上,风吹裙摆,一丝风的凉意,顺着大腿就钻进了裙子里。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别晃荡树!”一个给外熟悉的男声,在我不断颤抖之后,用命令地口吻说出。
我闻声向着下面的声源望去,却见我那便宜叔叔此时,一手抓着我所在的那个树杈边缘,一手扯着元子昂的胳膊,死死地伫立在风中,连个姿势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