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一个矛盾体的生物,总是生活在自我否定和自我认定的世界里。
之前我还觉得自己不是职业选手,没有必要太过在意等级和比赛的得失。
但是,此刻路华辰准备跟我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我的内心又开始有了变化。
我想升到王者,我想走上游戏巅峰。
职业选手和普通玩家除了操作的精湛与否,团队队员的意识是否good,其他的其实也都是差不多。
草根里也有高手,就像是平民里隐藏着土豪一样的道理。
干嘛眼前摆着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放着不要,非要自己咬牙摸索四处碰壁呢?
路华辰无疑是我见过技术最好的射手,也是我见过意识强的高手。
在前天跟他打完排位赛之后,我登陆了自己的钻石大号,看了看自己以往的战绩。
“交易什么的,咱们先不说。你先跟我说说,咱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或者游戏里认识?”
我这话一出,路华辰与项天泽飞快地对视一眼,然后转过眼神对我摇头。
当我眼瞎呢?
那对视一眼,饱含了“尖情”,两个人又不是基佬,那么这里一定是有问题的。
发现问题,就一定得把问题解决了,要不然留下烂摊子,日后迟早会有弊端。
这样想着,我便拿出手机,将我跟他之前的对战记录在路华辰的眼前晃了又晃,笑问道:“这又怎么说?自己的ID,难道不认识?”
“(⊙o⊙)…”不仅路华辰的表情如此,项天泽的表情也是如此。
看着他们两人脸上惊讶的表情,我更加觉得他们两个人一定是有事情隐瞒了我的。
对于项天泽,也许真的是因为血脉亲情的缘故,反正我对他格外的信任,觉得就算是欺骗,也是路华辰逼迫他欺骗我的。
于是,我看向两人的目光也有了区别。
看向项天泽仍然是以往温柔、小可爱的眼神,而看向路华辰则是凛冬寒冰,彻骨寒颤。
路华辰见状,咬了咬牙,不再征求项天泽的意见,大手一伸按在我的肩头,对我说:“那小欠,咱们确实早就认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没事突然找你跟我打游戏呢。”
这世上的事情,有因必有果,我姑且听一听他给我的理由。
“听说你得了间歇性的失忆症,可能不记得了。
之前我的一个叫射大雕的铂金小号跟你一起打过排位赛,因为咱们队伍输了,你觉得是我手法不行的缘故,所以举报了我。
咱们一个队伍五个人,就你跟我有口舌之争,所以我就猜测是你举报了我。我加了你的好友,然后一诈你,你就认了。
之后,我跟你分析了咱们会输比赛的原因,你觉得你举报我的行为是不对的,于是向我低头认错了。
还说,以后只做我的专属辅助。”
他说的话里,我总觉得能有三分真话,也就不错了。
首先一条,我举报了他,他跟我分析错不在他,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是没收到被举报邮件,又掉了信誉评分,怎么会知道有人举报了他?
只这首先就经不起推敲,剩下的那几句里,估计也没什么真话。
“路同学,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有什么不想让被人知道的,能够成为把柄的秘密吧~”
见我转移了话题,我能够感觉得到,路华辰似乎一瞬间松懈了下来,甚至还深深提吐了一口浊气。
至于什么原因,我问了他也不能回答我,与其自讨没趣,不如要点儿实惠比较好。
路华辰明显不想让我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在我转话头之后,路华辰一点儿不吝啬地对我说了他一堆的缺点。
“废屁话,缺点人人有,换点儿别的。比如特殊爱好,奇怪的性取向,或者像我拍得那些奇怪视频照片?”
缺点算什么把柄,众人肉眼可见,根本就不能拿来威胁人。
似乎觉得我提的要求有些高,路华辰抿唇,嘴角还寝这一抹看不懂来源的笑容,迟迟没有作答。
见他不说话,我也不催促,只是站着有些累,便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夏日里的太阳,过了清晨,渐渐的就开始变得毒辣起来。3
肤色白皙的路华辰,此刻脸上被太阳的毒光炙烤得像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让我不禁想捧过来咬一口解解渴。
不过,仅限于想一想。
那样奇葩的举动,估计还没等实施,就得被路华辰的大掌拍回来。
汗水从额头上滴落,打湿了我今天精心穿着的莲藕色的七分袖雪纺衫一角,掩在衣下的皮肤便显了出来。
“想没想好,没想好的话,别怪我绑架了你的手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手机对你十分重要,并不是去商店再买一支就能成的。”
“你说的很对,这把你真的赢了。你现在给我拍照片吧,你认为怎么丑,就怎么拍,可好?”
对于路华辰这样的答案,我点点头,眼底得意之色尽显。
就差没当着他的面儿说上一句,小样儿,让你之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也有任我宰割的一天。
站在我们身旁的项天泽,见我们的话题变了又变,他似插不上嘴一般,转身进了寝室楼里。
虽说项天泽的脚步声极轻,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离开。
难道说,我跟他真的是亲人?
血脉亲情,是一种说不清的神奇关系。
不仅是血脉的羁绊,而且似乎还能够有些近妖的奇怪感受。
“不说带我五排么,我叔叔都上去了,你还不快带我上去!”
路华辰点了点头,任我拍了最后一张丑照,大手一伸夺走了我捏在两指尖的水果机。
被染了垃圾味道的手机,即便再有价值,也不至于拿回去之后贴在脸上吧?
我怪异的目光投向路华辰,而他却像没有感觉到一般,仍然与手机亲密贴脸。
(⊙o⊙)…组织表示极度震惊,莫不是这孩子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翘起脚尖,抬手就伸向他的额头。
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探了探我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做糊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