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全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他假意安慰毛阿远道:“我见苏大人和马典吏对你十分重视,想来毛捕头即将要被苏大人重用,到时候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惹毛捕头?”
毛阿远心中烦躁,冷冷道:“重用?我毛某人不死在他们手里就烧高香了,哪敢奢望被人重用!”
牛全大惊道:“毛捕头这话从何说起?我观苏大人和马大人做事光明磊落,怎么会……”
毛阿远冷笑不止,怒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县衙的衙役会打起来?”说到这,毛阿远两眼通红,便将武师帮赌钱出千,结果被抓还嚣张打人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期间添油加醋,将本地帮描绘成十足的受害者,好在武师帮平日里为非作歹,早就在上郡县惹的天怒人怨,毛阿远这番话倒有几分可信度。
牛全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腹议:“当差的时候还聚众赌钱,你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姓苏的狗官带来的部下都是一丘之貉。”
毛阿远说的声泪涕下,却并没有引起牛全的什么共鸣,在牛全看来,这两波人简直就是在狗咬狗,只是眼下牛全要利用毛阿远,所以陪着笑脸,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道:“真是岂有此理!不想苏大人和马典吏对事如此的不公!实在太让牛某失望,我原以为苏大人处事公正,谁曾想和那陈虎小儿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是官,有权有势,我们只能忍气吞声,还能怎么办!”毛阿远叹息一声,愤愤不平的说道。
牛全目光一闪,有心想要挑拨毛阿远和苏毅之间的关系。但又怕引火烧身,引起苏毅等人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毛阿远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牛全心生一计,叹了口气道:“毛捕头说的是,那姓苏的有钱有势。手底下的兵马数以万计,我们哪里惹的起?那马典吏明显是在偏袒他们,依我看毛捕头不如服个软,备点薄礼过去,向他们……哎,向他们登门道歉一番,想来他们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毛阿远冷冷的看着牛全,紧握自己的拳头,双目早已赤红。他嘿嘿的冷笑起来,只觉得一股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牛全见状,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毛阿远忽然口气阴冷的问道:“牛员外,我听说你和永济渠那头的胡人有些交情?”
牛全闻言,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连忙道:“毛捕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眼下朝廷正欲对胡人出兵私通胡人可是杀头的大罪!”
牛全表面虽然吃惊,内心却是冷笑连连。
毛阿远冷哼一声道:“牛员外。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我难道不清楚吗?你牛家的生意有不少都和胡人有些联系,前不久你们牛家的商队甚至还去了一次上饶县,牛员外,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对你的老底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牛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淡淡道:“是么,不知毛捕头对牛某人究竟了解多少?”
毛阿远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大声道:“废话少说,牛全,你从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你和胡人之间的关系也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肯不肯帮我?”
牛全目光一闪,问道:“你要我怎么帮?”
毛阿远闻言,一下子笑了起来,他知道牛全这么说是已经准备向他妥协了,不经有些得意道:“牛员外,你只需替我联系宇文泰和永济渠的一些胡人部落即可,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牛全失声道:“你想干什么?”
毛阿远道:“这你不用多管,你只需清楚,从现在起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牛员外,你和胡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必苏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吧?哈哈……”
牛全冷冷的看着毛阿远,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牛全从毛府出来时,他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嘲弄之色,那表情像极了一只戏弄老鼠于鼓掌之间的猫的表情。
这时,毛府外一直等候着牛全的小厮走了上来,低声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牛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回府再说!”
小厮连忙应了一声,赶紧领着牛全向牛府赶去。
牛全看了眼两旁熙熙攘攘的街道,笑道:“这上郡县的天终于要变了,苏毅啊苏毅,只笑你太过愚蠢,连刘虞老儿都不愿得罪胡人,你却要举一县兵马去攻打永济渠?简直是自寻死路!”
走在前头的小厮浑身一震,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步。
第二天,苏毅召集了上郡县的众多乡绅和豪强,宣布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牛全顿时竖起了耳朵,而毛阿远一直没等到苏毅为他做主,惩罚那些赌博出老千,没人品又没赌品的武师帮,心中的恨意更甚。
苏毅借口不清楚永济渠胡人兵力的部署,决定首战先派出少量的兵马去试探胡人的虚实,若胡人确实不足为虑,那就大举进兵,若胡人势大,那就徐徐图之,第一步先切断永济渠和外界的联系。在经济上制裁永济渠,对永济渠进行物资和经济上的封锁。
这套后世某白皮国的制裁策略很能唬人,听的在场的众多豪强和乡绅眼前一亮。
而牛全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在场的豪强势力除了少数几个别有目的人外,其余人巴不得不要尽全力和胡人拼杀。
与此同时,远在永济渠的众胡人部落也收到一些消息,南荒林那头的山贼正集结兵力,准备对永济渠发动一场规模宏大的进攻。对此,这些胡人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见识过南荒林这头乱匪的凶悍程度,一旦这些凶残成性的乱匪发动进攻,即使是那些悍勇的胡人也难以抵挡。同时,这些胡人还得到一个消息,南荒林这头的山贼尚未完全集合兵力,于是乎,这些湖人就开始商议着准备先下手为强,只是碍于幽州境内的与他们苦大仇深的汉人,迟迟未能决断。(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