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花子钰在楚府住下,除了偶尔出去参加一下学子的交际活动就是同楚鱼儿一同游玩。
京城中很多地方两人都跑了一个遍。
花子钰作为花不眠唯一的儿子,本身就自带光环,要知道,花家在财富在江南可是首屈一指的。
而一进京的花子钰拒绝了西河君主的邀请,却独独去了楚府,这就足够让人们浮想联翩了,现在又看到两人一同出游,更是各种桃色新闻都出来了。
说的最多的就是楚鱼儿脚踏两只船,前有琰小侯爷,现在又来一个花公子。
望月湖的游船如织,弹笑吟唱不绝于耳,这是楚鱼儿第一次来,因为这里是只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来,要不就要找相熟的人带你,上去需要一锭黄金。
楚鱼儿还做不到那般大手大脚,不过不知道花子钰是通过什么手段的,带着她上了游坊。
“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你很喜欢红袖楼的盐水鸡,这里的盐水鸡绝对比红袖楼的还要好吃。”花子钰自信满满的对着楚鱼儿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盐水鸡?”
“我爹说,京城里的那个小姑娘真是个吃货啊,天天嘴巴都不停,你要是去京城,想要吃什么问她准没错。”
“好啊,又是师父揭我的短,等师父回京,我定要让他给我补偿。”楚鱼儿跺了跺脚,站在甲板上一边吹风,一边看向那些弹琴的艺伎。
隔着远远地距离,楚鱼儿还是看到了另一艘画舫上的秦煜琰。
其实楚鱼儿从来没有见过秦煜琰纨绔的一面,此时的秦煜琰已经喊得有些醉了,眼神虽然还是清明,但是脚步已经有些踉踉跄跄。
一个身穿红色薄纱裙的女子,轻轻的搀扶着他,这初春的风很冷,吹的楚鱼儿的心一样很冷,她这个角度看不到秦煜琰的表情,但是她也知道他没有推开,这是第一次,楚鱼儿发现原来他跟别人亲近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这样的不是滋味,她很想跑到甲板上推开那个女子,但是她更想的却是问问他,那日宫门口,他说的话当真只是玩笑一场吗?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还是怎么回事,秦煜琰错开那女子的肩膀,也遥遥的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间,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冰冷,
秦煜琰突然拉过那个红衣的女子,女子惊呼一声,跌坐在秦煜琰的身上,两人就这般光明正大大的坐在游船的座椅上。
“听闻琰小侯爷不喜女子近身,看来似乎是个传言,我当初也想着,这世间哪里有这样的男人,据说前阵子,琰小侯爷向师妹表明了心意?依我看,师妹还是莫要当真的好,毕竟这种世家贵族,最是喜欢愚弄人。”
“我的事,就不劳师兄操心了。”
察觉到楚鱼儿的不悦,花子钰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嗯,我不管,我只是提醒一下师妹。”
隔着微微的风,湖水的潮湿也都铺洒在楚鱼儿的脸上,有些许的湿意。
秦煜琰不再看向两人,抬手挥开了身边的女子。
星雾也抬眼看了一眼楚鱼儿,眼神复杂,还暗含着一丝嫉妒。
没有想到,原来主子也会因为感情伤心,更没有想到,竟然是楚家的小姐,刚刚她是故意的,她告诉主子,如果一个女人心中有你,就会吃醋,她倒是将那女子的醋意净收眼底,可是那个花家的小少爷也是个人物,那么快就要那个女子调整了心情,等主子再看过去,已经看不到她丝毫的醋意。
她喜欢主子这么多年,却只是他的一个工具,她不甘心,虽然她是被主子救得,但是爱是控制不住的,她只是想待在他的身边有什么错,以前主子身边,从来不会有女子,虽然对楚家的小姐也好,可是并不像现在,竟然是真的打算娶她当主母,她不答应,她第一个不答应。
秦煜琰进了画舫,越想越是不放心,这画舫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况且那花子钰是不是个绣花枕头他也不清楚,她这副容貌。
“寻阳,你现在立刻给画影传信,让他过去保护楚鱼儿,我这边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是画影是顶级高手,要不我去保护楚姑娘吧。”
“叫你去你就去。”
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画舫中,闷声答应了个是,又消失了,真的不明白自家的主子咋这么纠结,直接抢过来不就好了,在这里折磨自己干嘛,现在有谁家的小姐是自家爷娶不到的。
见秦煜琰进了画舫,楚鱼儿也转开了视线,她在难过什么?先不说是真是假,他本就是纨绔,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况且,就算他说的是认真的,这京城多少侍妾和偏房,她和他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哪里想的那么多。
“以后师兄会娶侍妾吗?”鬼使神差的,楚鱼儿问了一句,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打算,我们花家不提倡侍妾,尤其是嫡子嫡孙。”
楚鱼儿笑了笑,没有答话,不提倡,不代表没有。
爹爹和娘亲曾经还曾为了这事争吵,只是最后不知道娘用了什么法子,爹爹再没有了这种心思罢了,但是她也知道,那件事是横在她娘与她爹心中的一根刺,不能提起,也无法放下。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
“师兄想过要娶什么样的女子吗?”
“自然,我入京就是为了她,等我金榜题名。就去她家订亲。”花子钰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热切和憧憬。
“是哪家的姑娘啊?”楚鱼儿偏过头好奇的追问。
花子钰转过头来,看着楚鱼儿的眼睛,笑的张扬:“急什么?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楚鱼儿知道师兄是在跟自己卖关子了,也不再追问。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很多事都是在在自己的掌握里的,所以自信张扬,殊不知很多事情的发展都是超乎预料的,要是花子钰知道后面的事情,他会不会后悔这次没有说出那些话来。
只是此时的花子钰还不知道,他金榜题名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办法做她的妻子了。
那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从此成了 他一生的执念,放不下,得不到,解不开,忘不了,终期半生,最终还是孑然一身。
许多年后,他想起,都狠不得那日在画舫上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他要娶的人是她,楚鱼儿。
可惜,世间从来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