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煜琰正意气风发的骑马在街上奔驰。
楚鱼儿,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的,哪怕是花家也不可能娶走你,你若是怪,那便怪吧。
蒋桡看着满身喜气的秦煜琰,离开宫门,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若是自己当初再执着一点,是不是那人就会是自己的妻子。
婚后,蒋桡也想了很多,也发现了西河郡主的诸多疑点,他适时的让属下别再继续续查下去,因为他知道,再查下去,他可能就没有办法再保持现在跟她的关系,但是蒋家需要一个当家主母,要么有身份,要么有能力。
此时的楚府里,花子钰正在温书,再过两日,聘礼的队伍就要进京了,而再过半个月就要春闱了,云墨兄此时也从麋鹿书院出发,不日就要到京都了。
楚鱼儿依旧呆呆的坐在廊下,看四散而去的花蕊。
四下飘零,无枝可依。
像极了如今的她。
正在她思绪飘散之间,突然听到管家通知的声音:“大小姐,有圣旨,现在正在等您和老爷,大家都在前院了。”
楚鱼儿一愣,圣旨,她们楚家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过圣旨,不知道是什么事。
“辛苦年叔了,我立马就去。”
楚鱼儿拍了拍衣服,随后站起身来,沿着走廊,向前院走去。
隔着很远,楚鱼儿就看到正在院中站着的秦煜琰,隔着走廊和楼宇,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日,他好似为了救她受伤了,也不知道,如今好没好。
她好像有些瘦了。
两人都在不断的打量着对方,心中也在思索着。
短短几步,仿佛走了很久。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正门进楚府。
楚鱼儿刚刚走到前院,楚子安也回了府,楚子安是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
“圣上有旨。”只见秦煜琰打开明黄色的圣旨,顿时下面跪了一地。
秦煜琰看向俯身下跪的楚鱼儿。
“今楚府楚鱼儿秀外慧中,钟灵毓秀,特赐婚楚鱼儿为镇北侯秦煜琰之妻,择吉日完婚,钦此。”
一众人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还是楚父最先出声。
“微臣接旨。”
“臣女接旨。”
秦煜琰将手中的圣旨放在楚鱼儿的双掌之上,转身出了院子。
楚鱼儿看向手中的圣旨,复杂不已。
他,真的不在乎吗?
“秦煜琰。”就在秦煜琰的脚步即将迈出去的那一刻,楚鱼儿开口了。
“谢谢你,可是这圣旨我……”
“抗旨是死罪,罪连满门。”秦煜琰丢下这话,转瞬消失在府门前。
他是真心喜欢,还是单纯地只是保护她。
楚鱼儿有些愣愣的。
“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你别哭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里好不好?”
过往的记忆突然浮现在眼前,楚鱼儿已经分不清了。
秦煜琰,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我,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
她后面的话如同喃喃自语,除了风,再无人知晓。
走出楚府的秦煜琰,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燕群,自嘲的笑了。
原来自己倾尽全力求来的圣旨,在她的面前不值一提,甚至是一种负担。
可是怎么办,即使这样他还是想拴着她在自己的身边。
“爷?”
荣墨适时的喊了一声。
“回府吧,秦府还有一堆人要应付了。”
花子钰原本正在房间温书,因为并不是楚家人,他是不需要来接旨的。
然而他还是穿过了走廊,就听到圣旨竟然是将她许配给秦煜琰。
没有想到,一个侯爷还真的能顶住家族的压力来娶一个没有身世的女子,或许秦煜琰比他想象中要更看重楚鱼儿。
花子钰看向楚鱼儿,手中的木簪随手丢在湖水里,只溅起一点点的水花,随后就消失在湖面。
或许就如同他,只是短暂的在她的生命中溅起一阵水花,就消失吧。
不,既然他能让蒋桡的婚事黄了,为什么不能让秦煜琰也娶不到她。
如果他还是坚持选择她,那他就退出。
他不相信那些官家子弟真的能抵住压力,况且京城的局势这般复杂,他又能有多少精力。
下定决心的花子钰转身回到了房间,认真的开始温书,他一定要是状元。
秦府,第一次坐满了这么多的人,有主支,也有分支的,有年老的,也有年幼的。
但是他们的宗旨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讨伐秦煜琰,知道圣旨以下无可挽回,只能让他娶侧室。
不少人心中的觉得既然能娶这样的正妻,那他们妻子的娘家女子也是完全可以被纳妾的啊,说不定还可以做侧室,有这样的正妻,还有哪家的大户女子会嫁进来,秦府的未来怎么办?
“秦府的未来不能毁在你的手里,你要娶楚家女,我们也不拒绝,但是必须再纳几门妾室。”
“对,就是,族长这话说的不错。”
紧跟着就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秦煜琰只是静静地品着茶,一句话不说,他倒是看看这这些人有多大的脸。
“没错,楚家这种小户女都可以当侯夫人,想来我娘家的朱婉婉当个侧室怕是不成问题吧,况且我娘家还是正六品了。”
此话一落,很多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秦煜琰杯子狠狠的一放,杯盏相撞,清脆的声音令所有人一静。
“我若是不听,族长是要把我出族吗?当初祖母说让族长在族中过继一个及冠的孩子,接替镇北侯的位置,以后就是侯爷,侯府也是他的,但是你们怕上战场丢了性命,便都不愿意,如今现在又想来分一杯羹?我可不像我的父亲那般好说话,我一个纨绔,什么不敢做,你们最好安安分分的,若是让我知道,那就只能让你们住回族里的老宅了。”
秦煜琰说完,起身离开了前厅。
众人顿时都没有了言语,他们如今住的是秦煜琰给他们建的院子,况且秦煜琰从小就是纨绔,又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就冲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要是他真的不管他们了,那他们……,算了,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吃亏。
族长吹了吹胡子,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族长都走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寻阳,你去族里把所有人的资料查来给我,还有这几年做的所有事,是该让他们也出点力了。”
“是”
院子瞬间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