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是春闱。
这日,街上人满如织,许多都是来送学子进考场的。
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考场外。
花子钰和楚云墨相继下了马车。
“父亲。母亲,妹妹,孩儿进去了。”楚云墨长身一礼。
花子钰也跟着福了一礼。
虽然没有喊出声来,但是楚父楚母都知道。
“你们今日好好发挥,等着你们俩金榜题名。”
以这两人的水平,不是楚子安自夸,在这京城,拿个前十应当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哥哥,师兄,你们加油哦。”
楚鱼儿做了一个努力的表情,两人看的一乐,相视一笑,一切尽在眼中。
“贡院大门将在一炷香内关闭,请学子们陆续进入考场。”一个书童模样的人,站在贡院门口,高声大喊。
旁边立着一柱刚刚燃起的香。
“那我先进去了。”花子钰拱手。
“我跟你一起,父亲,母亲,那我也进去了。”
“去吧。”楚子安眼光深邃,嘴角含着欣慰的笑。
“哥哥和师兄们还要好几日才能出来,也不知道那些干粮够不够吃。”
楚鱼儿托腮看着车帘。
楚父笑着道:“想当初我们当年也是如此,你的母亲给我准备了一小包,生怕为父不够吃,结果出来的时候还剩下一半背回家去了。”
“还有这事了,母亲,你给母亲准备了多少啊?”楚鱼儿不由得惊诧。
楚母娇嗔的看了楚父一眼。
“你就知道说这事,你怎么不说你当时累的哦还是被人抬回家的。”
“哈哈哈,父亲真的吗?”楚鱼儿哈哈大笑,楚母也跟着捂着嘴笑。
“是哦,然后我听说你母亲当时就心疼的眼泪直掉。”楚父揶揄的看向楚母,眼中却是情意默默。
想当初他刚来京城,她陪着自己忙上忙下,东奔西跑,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屈。
那个时候他一个穷小子刚来京城,没有人帮衬,府里内外都是她一手撑起来的,一直到他高中状元。
但是花家的组训让他不敢继续自己的抱负,书生意志气,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是多么的愁苦,他也不列外,因为心里的烦闷得不到宣泄,他不小心走岔了路,他左瞒右瞒,谁承想那女子竟然跑到府里来大闹了一场,还非要一个名分。
还因此遭到弹劾。
这样也好,免得他还要装莫作样的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
但是幺娘却自请求去,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这么多年里,他们彼此都有心结,幺娘既觉得是自己背叛了她,又觉得怪自己的身份导致他不能施展抱负,即使有不满也总是压抑着,他也因为怕这些成为彼此心中的更深的魔障而不敢多解释,他同样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愧对幺娘。
楚子安的眼中彷如万千星辰,璀璨的耀眼,又仿佛只有眼前的徐幺娘一人。
徐幺娘转过头去,脸红的发烧。这个人真是的,女儿还在了,说这些做什么。
楚鱼儿适时的缩了回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哎呀,她似乎应该不跟他们一起的,她是不是有点妨碍父亲母亲温存了。
这边的楚鱼儿 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小九九。
徐幺娘越发的不自在了。轻咳了两声。
“相公真的是越发不正经。”看到幺娘神色含羞,楚子安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眼一直瞧着徐幺娘,如今或许是他们重修旧好的机会,只要儿子这次能高中,一切就都可以正常了。
楚子安在心里谈了口气。
楚鱼儿有些疑惑,看着样子,感觉父亲母亲的关系又是极好的,可是有时候两人之间又似乎隔着什么。
真叫人看不透。
罢了,看不透就不想了。
这边贡院里,所有的学子都已经正襟危坐。
手中正在翻阅刚刚发下来饿考卷。
有的人眉头轻皱,有的人喜笑颜开,还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下笔了。
楚云墨看了眼考卷,也开始认真作答。
考试期间是不可以离开考场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贡院里。
所以考生们带的还有简易的铺盖。
对于一些身体素质不好的人,很快就会受不住的。
然后就会被抬出贡院,这样的人其他科目就只能挂零分,所以说身体的体能也要好,还有就是看运气,因为座位都是随机分,要是倒霉的分在出恭旁边,那也就没办法考完了,所以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不过相对来说,科考还是蛮公正的。
转眼之间,就是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来,陆陆续续有学子被抬出来,一看就是那些平日养尊处优或者不锻炼的,受不了这个苦的。
楚家也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能不能撑住。
还有一天的时候,花不眠回到了京城。
整个人风尘仆仆,一点没有琴圣的那种飘逸洒脱,足以见得是着急赶路所致,说明花子钰在他心目中还是蛮重要,同时也让楚鱼儿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能让师父这么在意。
“明日,两个孩子就出来了,到时候准备一点营养粥补补身子,把房间都好好打扫好。”
看着楚子安在那吩咐,徐幺娘瞥了一眼,这房间日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还需呀他说,营养粥也早早的就让下人把材料准备好了,她看啊他就是太激动了,没个事情做,不踏实。
但是她倒也不会揭穿,好不容易这段日子两个人的关系回到刚刚成婚的状态,她才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受影响。
“你们都按照老爷的吩咐赶紧准备好。”徐幺娘轻声道。
一转眼,就是春闱结束的日子。
贡院门口,这次依然停满了马车。
这次楚家来的是一辆大马车。
有很多人都是挂着重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的往外走,只有楚云墨和花子钰两人从贡院走的依旧从容,只是神色略微倦怠,应当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众人提着的心都跟着放了下来,看这样子,应该还不错。
“父亲。”花子钰朝着花不眠作揖。
花不眠点了点头,一行人上了马车。
楚云墨和花子钰此时也有些萎靡。
楚府楚母也么有多问,花不眠是觉得无需多问,要是连状元都拿不到,那花家的继承人还是趁早换了的好。
故而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