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洒下一室的明亮。
此时的楚鱼儿睁开眼,摸了摸身侧失去温度的被褥,似乎才想起来,他今日去上朝了。
“春桃?”
“夫人,您醒了。”
春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爷很早就出去了,吩咐咱们别打扰您,让您多休息一会呢。”说完取过一旁的温水,递过来湿润的毛巾。
楚鱼儿站起身来,再过不久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好像万寿图她还没有开始绣。
想到此处,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市集看到的绣样。
“春桃上次我在市集买的绣样放哪里了,你帮我找下。”
“可是那副孔雀开屏样式。”
“对,就是那一幅。”
春桃很快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当时主子说这是自己的先生的作品,她特意放了个位置,就是怕主子找到时候找不到。
“拿过来。”楚鱼儿对着春桃道。
“夫人,早膳送过来了。”丹沫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她倒是有些饿了,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她放下手中的绣样。
只是不知道这绣样是先生何时绣的?
先生不是从来都不绣这种样式吗?觉得太没有挑战性了,难道这是先生还没有教她之前绣的?
也不知道先生如今如何,等秦煜琰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帮忙找找。
楚鱼儿将绣样放在窗台一侧。
用完早膳,楚鱼儿走到窗台,正准备仔细看看绣样,却突然发现刚刚的绣样不见了,窗台上的明明是一只飞鹰。
她心下诧异,拿起来,却分明又是一只孔雀。
接着她又将绣样放在窗台上,阳光下,明明是一只飞鹰。
这是怎么回事?
楚鱼儿拿起绣样,按照针线穿过的方向,反复的看了又看,并没有异样啊。阳光下可以变换景物,夕阳下可以发出七彩光芒?
“春桃,拿纸笔来。”
楚鱼儿将绣样按照针脚挑开,记录下针线的走势,大致都和先生教给她的一样。只是有些地方明显要异常很多,那用的方法分明是先生说的错的方式。
每次到这样的地方,楚鱼儿就会让春桃记录下来。
很快绣样就被完全解开,里面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楚鱼儿反复的查看那张羊皮纸,什么字都没有啊,真是奇怪。
接着她又开始观察拆下来的丝线。
果然发现丝线上应该是涂抹了某种药水,所以可以让绣品在不同程度的光照下显示不同的形状。
楚鱼儿很是不解,这种的样式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么多的精力去涂抹,因为虽然很精巧,但是并没有价值,实在是太小了。
真的不明白,先生为何要绣这样的东西。
“小姐你真厉害,要是其他的人肯定不能想到会拆了,更不可能这样完整的拆下来。”
春桃自豪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小姐竟然连用了什么药水都知道,不愧是第一圣手的弟子。
楚鱼儿陷入沉思。
先生这是通过绣样给她传递什么难道?
会去拆第一圣手的东西,只有她,但是先生所有的针法都教了她,所以她一定知道光用针法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所以才会有五彩的孔雀,变化的飞鹰?
想到这里,楚鱼儿一怔,那刚刚的那张牛皮纸一定有什么秘密。
她连忙转身,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走到屋外,对着太阳,但是仍然什么都没有。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自己还没有想明白过来。
“夫人,你老是盯着这羊皮纸看做甚?”
春桃看这楚鱼儿的一系列动作不思其解。
“春桃,你说这牛皮纸若是用字怎么样才能显示出来?”
“夫人是说用水泡泡?”
春桃取出茶盏,泼了一杯水,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变化。
“夫人不行,也许并没有您说的那种可能,可能当时大先生就是不小心把这个牛皮纸一起放了进去吧。”
说到这,春桃的声音都虚了很多。
先生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所以这个牛皮纸一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还是专门给她看的。
楚鱼儿一时的半会的想不起来,只能安静的研究那药水。
当初先生是教了她药水的作用的,不同的药水也可以搭配不同的效果,不过她对于这方面用的少,现在只能重新捡起来。
她开始尝试同先生教给她的知识,在院中配置染丝线的药水,说是药水,其实不过就是一些植物汁液。
因为所有的色彩都是基础都是一样的,其他的都是在这些基础上进行变幻的。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方向没有错,找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春桃虽然不及楚鱼儿精细,但是这些她也学过一些,帮着一起,还是很快的。
两个时辰,令人就找出了最有可能的四种,等到后面再去尝试就知道,到底是哪种了。
此时已经好似正中了,正是要用膳的时候了。
“爷今儿午膳不回来吃吗?”
楚鱼儿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想为夫了。”话音未落就听到男子温润的声音传来。
“我要是不回来,我看你是忙的连午膳都要忘了。”
“哪里有。你额头出汗了,现在日头月越来越大了,下次坐马车吧。”
说着掏出袖中的手帕为他擦拭汗珠。
“有夫人为为夫擦汗,就是热死为夫也愿意。”
秦煜琰一脸享受的看向楚鱼儿。
这人是真的越来越没有正行了,以前他可不会这般撒娇。
这个时候传膳的人也正好过来,楚鱼儿便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夫人这是?”
秦煜琰看着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由的询问。
“这是刺绣用的东西。春桃把这个羊皮纸单独放起来,晚间我再想想。”
秦煜琰目光看向那羊皮纸。
“这是哪里来的?”
“你知道?”
“这不是普通的羊皮纸,这是以前大楚的皇族才有的东西,现在已经很少有了,你哪里来的?”
楚鱼儿一愣,这竟然是大楚的东西,那先生……
听完楚鱼儿的解释,秦煜琰看向纸卷。
“你刚刚说你配出来了能够染丝线的药汁,有没有需要浸润在这样的药汁里才信了?怕被其他人看见,所以选择了更稳妥的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药汁。
“荣墨,将这个羊皮纸用那四种药汁一点点的试。”
“是,爷。”
整个用膳过程格外的安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