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阳长公主这话一落,也算是终止了这场谈话。
后面该送礼的自然继续送礼。
只不过出了这些事,再加上后面的礼物也都一般,倒是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看来还真的是打算不了了之啊。”说这话的人是木清灵。
木尚书的女儿木清灵一向是京城云端高阳的存在,怎么说了,向来不会参加这样无意义的争论之中,而且觉得这种最是浪费时间,一向独来独往,高傲的很,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此时她竟然会再度挑起话题。
这楚侯夫人看来得罪了不少的人啊。
蒋桡此时也有些庆幸,觉得自己幸好当时退婚了,不然今日下不来台的就是蒋家了。
“听闻楚侯夫人师从琴圣?”
空灵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确实配的上女子的名字。
楚鱼儿没有答话,抬眼看向女子,一身簇金牡丹彩蝶戏花萝裙,头上戴着展翅欲飞的金蝶流苏钗,手指葱茏,轻轻捻起身侧的荔枝,动作优雅赏心悦目。
“我自小十分喜爱乐器,曾经有幸见过琴圣几面,他觉得我对音乐的痴迷已经到了一个程度,觉得我这方便天赋很强,特意将他随身携带的乐谱赠送给了我,让我多加钻研,后来在阆中,我遇到一个女子,那女子也说自己是琴圣的徒弟,后来才知晓,不过是被琴圣点拨了一次而已,若是这样的人都能算是弟子,那全天下的不知道有多少琴圣的弟子了,你说是吗?楚侯夫人。”
她慢慢剥着荔枝,红唇轻启,语气不疾不徐,仿佛是在说一个故事,顿时把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真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怎么,难不成什么都要同她们比上一次才行。
“既然木小姐觉得有水分,不如就让琴圣自己来说好了,琴圣不是十分赞赏你的才华吗?不是特意送木小姐曲谱吗,怎么也算半个师徒吧,想来应当知道琴圣的行踪的。”
花子钰萧笑着摇了摇头,他父亲的行踪,他都捉摸不透。
“你……看来楚小姐承认自己不是琴圣的徒弟了。”
“我是不是与你何关?”
“花家的小少爷,当今的状元郎,我觉得你啊还是太单纯,不是一个女子说认识你师傅就是认识的,当年那阆中的女子,你不是也承认是你的师妹。”
花子钰摸了摸鼻子,这还不是那老头天天东教一个,西教一个,又常常不在府中,他哪里知道他还真的只收了一个。
呵,楚鱼儿被气笑了,感情这木清灵是崇拜自己的师傅,是不是觉得没有选她,她心里不舒服,所以故意来找茬啊。
“木小姐不是说,你有师傅老人家的乐谱吗?不知道是哪些啊?”
“怎么,楚小姐这个自称是琴圣徒弟的人都不知道吗?”
木清灵得意的反问,仿佛是拿到了什么重量级的筹码。
“木小姐说的,我倒是有些相信,毕竟木小姐的水平还是会很高的,想来确实是认识琴圣的,”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楚侯夫人是骗人的?”
“人家木小姐不也说了,阆中都有一个碰瓷的,而且花公子也认下的,结果不也就是指点一二而已,这怎么能说的准。”
“再说了,虽然上次春日宴上,楚小姐确实表现的不错,但是那也不过是木小姐平时的水平而已,估计是有些能耐,但是更多的是夸大其词罢了,就像这次的万寿图一样。”
“这倒是极有可能。”
听着大殿上的人唧唧歪歪的声音,楚鱼儿是听烦了。
随后将手中的一个玉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不一会儿,一只小鸟就飞了进来,楚鱼儿对着小鸟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在众人的目光下飞走。
花子钰看着这一幕,心下大感诧异,这老头子,竟然把这个都教给表妹了,真是偏心,果然自己的老爹就是喜欢女儿。
他当初可是求了很久,那老家伙都不告诉他,怎么用音御鸟,竟然传给了表妹,哎,没爱了,没爱了。
“怎么,楚小姐不答话了,这是我说的没有错喽。琴圣那样的谪仙人物,不是你们随便可以拜师的。”
听着这话,花子钰有点不舒服,总感觉很奇怪,这女子莫不是崇拜自己的父亲吧。
楚鱼儿抬了抬眼皮看了木清灵一眼。
“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跟你,有什么可赌。”
“既然你不敢,那就别问。”
“你说谁不敢了?”
“我就是说你。”
“说罢,怎么赌?”
“赌,我师傅一会就会被我叫进皇宫,你敢吗?”
这几日师傅都在京城,她本来不想麻烦他的,反正师傅迟早要在陛下面前露面,这倒是个契机。
“呵,你说琴圣?就你刚刚对着那破鸟乱输出一通,楚小姐你是在说笑吗?”
“是不是说笑你一会不就知道了吗,赌不赌吧,如果是我赢了,就把你的绿绮给我吧,若是我输了,就把焦尾给你。”
绿绮琴,她竟然还惦记着绿绮,不过这不是相当于又送给自己一把焦尾琴吗,有什么不赌的。
“好,赌就赌。”
“看来木小姐对乐音也并非那么精通吗?连以音御物都不懂。”
花子钰淡淡的戳破某人的幻想。
“以音御物?”木清灵思索着反问。
“尊父给我的乐谱里并没有这个知识。”
“父亲给你的是什么乐谱?”
楚鱼儿看到木清灵的脸慢慢变红,牵制耳根,她不会是想当自己的师娘吧,那竟然还来针对她,对花子钰那小子就那么温柔。
“给的是一本琴谱,曲名是红豆。”
“噗。”楚鱼儿喷出一口茶水。
红豆明明是她谱的好不好,让师傅看看怎么样,当时师傅说有些地方还需要修改,后来才有的桑吉。
这木清灵还当个宝贝似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八成是被自己师傅的魅力感化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她可不信,她听不出来那曲子中的问题。
“看来啊,有的人就比较低调,不像有些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标榜身份。”
西河郡主立马插话道,真是哪哪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