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四处都弥漫着香包的香气。
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
“杨家的人来了吗?”
西河郡主施施然的端起茶杯,眼神看向前面的窗台,漏出一丝余光看向门口。
“还不成,应该很快了。”
“哼。”西河冷哼了一声,杨家的人野心倒是不小,表面上是听自己的,实际上却是想着自己给他们当靠山,现在总该碰着钉子了吧,用她去压楚鱼儿,又用侯府来压她,当真她不清楚吗。
前些日子,那杨焕焕也不见得多听自己,阳奉阴违,时而说已经跟楚鱼儿说好了,会主动纳她为妾室,让自己给她谋求侧妃的位置当当,时而说自己的父亲还在外地任职,没有底气。
她的小九九她还能不知道,不过只要能为她所用,有些事她倒是乐意帮忙,但是既想着用自己的资源,又想着跟楚家交好这种算盘,可是打的隔壁村都能听到,这些日子,她故意冷着杨家。
没想到不久前,就得到暗卫的消息,杨家姐妹灰溜溜的出了全聚德。
自此,杨家的姐妹拜帖也更勤了一些,只是她都推拒不曾理会。
这几日下来,她们的嚣张气焰更是降低了不少。
正逢乞巧节,倒是可以利用利用的。
不多时,杨家几个姐妹果然都走了进来,依次给西河郡主请安。
“郡主,您说的对,楚鱼儿压根看不起杨家,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给我们一个有实力的夫家就行。”
杨天真率先说出自己的野心,为什么跟段家退亲,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她就可以高人一等,而自己就要低人一等?
凭什么自己现在见到她还要下跪行礼。
作为最好的朋友,她不应该给自己也介绍更好的夫家吗?
尤其是这段时间,楚家风头一时无两,让原本没有啥差别的杨家,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祖母也日日说,看看人家一个女儿嫁入侯府,整个楚家就跟着鸡犬升天,再也没有人敢明里暗里的嘲讽楚家,咱们家这么多的女儿,难道就比别人家差了吗?
她自然知道这是祖母说给她听的,其实她也并不差啊,她跟楚鱼儿从小也是一起长大,在这样的人家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教育,虽然楚鱼儿会琴棋书画,她这些并不出众,但是这些都是一些小女孩的争宠手段,正经人家的当家主母,哪里有日日琴棋书画的,不都是掌管好内宅。
在这一点上,她不相信自己能比不上楚鱼儿,毕竟她可是从记事开始就开始学管家了,而楚鱼儿还是学了几年的琴棋书画后方才学习的。
再说杨家正六品,楚家正七品,以前都是高楚家一等,现在竟然有一种被贬低的错觉。
自己的几个姊妹也是说自己要是以后攀上了高枝一定不会忘记自己,那楚鱼儿自从成婚到现在没有想过来杨家见上一面。
就是自己退婚也没有得到她一句安慰,所以啊,到底还是需要一家人才真的会帮你。
而且不过是让自己的妹妹去做妾室,她都不愿意帮忙,还能指望她帮忙牵其他的红线吗?
还是得靠自己。
想通了这些,杨天真自然与杨焕焕一起来了西河郡主这里。
哪怕是为妾,也比嫁给小门小户的人强啊。
这个时候的杨家完全忘了楚家除了楚鱼儿,还有楚云墨是当今的探花,更忘了,当年的楚子安可是西楚唯一的三连冠榜首。
“既然你们知道,就好了,那你们就要听我的。”
西河郡主不想多说废话,母亲临走之前交给了她更多的任务,她需要这些人作为自己的眼线。
“那郡主,我能不能不进侯府?”
杨焕焕看向西河,她现在觉得侯府也没有什么好,要是能成为王爷或者皇子的侧室或者妾室或许都比侯府要好吧。
西河郡主瞥了女子一眼,神情懒散。
“刚说了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其实她倒是不是非要她去侯府,只是为了膈应楚鱼儿罢了。
“你想啊,楚鱼儿那般对待你,不就是因为仗着自己得侯爷宠爱吗?要是你夺走了侯爷的心,折腾她还不是十分容易,而且你的父亲已经进京了,也跟着会升官,你不必惧怕她。”
杨焕焕想了想,自然清楚,但是想到楚鱼儿的貌美,又有些担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西河自然看懂了,将额头上的金钗取下,示意身边的丫鬟给她戴上。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道理,杨小姐还不懂吗?现在再看看。”
丫鬟将金钗插进女子的发髻中,又打来了一盆水,让杨焕焕自己看。
虽然只是一个金钗,却是让杨焕焕心中升腾起无限遐想。
要是自己穿上华贵衣服,戴上金钗耳饰,定然也是十足的美人。
她不由的在心中幻想着,秦煜琰喜欢自己,讨厌楚鱼儿的一幕,心中甚至连怎么样嘲讽楚鱼儿都想好了。
“只是如今,楚侯夫人并不想为侯爷纳妾。”
杨焕焕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滞。
“男人,都是一样,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母后是静阳长公主,我的父亲后院不还是一院子的妻妾,这男人要不要纳妾从来不是由女人,而是看你的表现。”
西河郡主意有所指,看向杨焕焕。
不得不说,杨家的女儿养的有些媚态,这才是西河挑中这些人的主要原因,不像是京城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皆是一板一眼,这种女子在床榻之间应当是比较放的开的,拿捏住一些男人,在她看来不在话下。
而且这些人也变相的让她的母亲看过,母亲也觉得甚好,那应该出不了错,她就不信,还能不成事。
“今日,正好是乞巧节,我为你们准备好了衣饰,你们一会去换上,我有事安排你们。”
今晚她可是打听清楚了,只要能引开秦煜琰,再点上催情香,他必定跑不了,想当初蒋桡都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西河一侧的嘴角勾起,露出势在必得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