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楚鱼儿看着越发丰润的隐玉娘十分高兴。
看来师傅婚后的生活尚算可以。
隐玉娘掩下面色上的不虞神情,在小辈面前,她并不想过多的阐述自己的境遇。
“我自然无事,只是花大哥了?”
此话一出,顿时一静。
“舅舅,已经失踪了许久了。”
隐玉娘的脸色变了变。
花桑念走了过来,拉住隐玉娘的双手。
“这事怪不了你,你莫要往心里去,许是哥哥,如今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也未必。”
隐玉娘叹了口气。
楚鱼儿知道两人肯定是有其他话要说,便借口要去练武离开了。
“何人动的手?”隐玉娘的声音有些低沉和颤抖。
“朝廷,隐家是朝廷,但是哥哥,我便不知了。”
“朝廷?怎么可能是朝廷?”
隐玉娘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问 一遍。
“这么多年,朝廷一直针对世家,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年太祖一辈都投诚了不还是不得不选择自杀离世,罢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隐玉娘惊讶的看向花桑念。
“啊念你是听何人所说,不是大楚的皇族威逼的吗?”
花桑念摇了摇头,她想起当年祖母的话。
“你们曾祖父的死跟谁都没有关系,是他自觉对不起大楚,方“可是”自绝而去,花家从此时起,恩情已还,从此拥护西楚皇室,可都记住了?”
事后,母亲私下问过一次,既如此,为何不入仕。祖母却叹了口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世家中知道的人多如牛毛,这样的话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也难怪在花家即将入仕的第一个年头,朝廷就有动作,毕竟是家族血仇,皇室安能放心。
仕他们必须要出,此乃忠,仕他们同样出不得,此乃谋。
楚鱼儿这些日子学的格外认真,霍老也教的认真。
知晓了多有的故事,便也知道,世族是朝廷一定为千方百计去除的“毒瘤”,她的母亲如今世人不知道,但是未必皇室不知道,这也就可以知晓,为何皇室不在意,因为若是真的打算连根拔起,楚家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不得不感叹,当今陛下心思之缜密,利用他们助太子登基,利用他们平定灾情和北疆战事,只等着一切尘埃落地,派皇室鹰爪一举歼灭,如何不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皇上能布下这样一盘棋,而且丝毫没有走漏风声,可见陛下并不如她见到的那般良善平和,也是,若是这样的陛下,当年又如何能够登基了。
楚鱼儿知道自己能做的已然不多,如今只能学学自保的手段罢了。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她不想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楚鱼儿的认真努力,让她的状态事半功倍,短短时日,她竟然已经可以一人飞上摩天崖。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功法招式了,好在藏书阁里,应有尽有。
楚鱼儿一心扑在武学之上,转眼已经过了十日。
这十日,加上霍老传授的内力,楚鱼儿已经可以同暗卫中的华月打成平手,甚至还要略高一筹。
“你这身子一时无法完全消化我半生的内力,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消化,我没有多少时日了,若是再找不到家主,就让子钰来一趟吧。”
众人都明白这是何意。
霍老八成是在交代遗言了。
楚鱼儿心情十分复杂,复杂的是,这么多天,秦煜琰并没有来找她的迹象,这是其一,秦煜琰这几日在京城中的动向却是令她心惊。
她是知道红袖楼是有他的人,也知道京城多数的铺子都是秦家,她以为秦煜琰对她算是毫无保留,就算不是毫无保留,也是些不重要的事,但是她才发现他竟然同京城更中半数的朝臣子息有密切的往来。
甚至吩咐一件事,就是一句话而已。
他当时说要在年后拉进关系的将士,其中有一半人已经是被他征服了,连亲霄云的院子都不去,只单单向他禀告。
要知道,能够完全这样的让将士连当年的主帅都不顾,这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做到的。
“京城的消息又传来了,你可要看看?”说话的是花桑念,手中拿着各色各式的纸条,似乎只是随意一问。
“亲霄云欲将次子上报朝廷获取世子之位,被秦家一脉所有人反对。”
“秦煜琰和太子决定前往藏宝图,最近同秦煜琰接触之人,有朝廷重臣,有文人雅士,有武学将领,还有贩夫壕绅。”
……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楚鱼儿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长剑,走了出去。
“你何必激她?”
隐玉娘撇了花桑念一眼,摇了摇头。
“她的身份如此,若是她还是这样中庸的性格,不仅不会幸福,还会被花家所累,有些放弃只是暂时的,很多事,不需要我们一个劲的往前冲。”
“你且放心,以琰小子的聪慧,哪里有续不上的姻缘,除非是他不愿意。”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花桑念身边响起。
她不可思议的回头,就看到远处站着的宋简。
两人沉默了半晌,到底是花桑念先开口,却仿佛一直没有分开过。
“你来了。”
“是,你不来找我,那我便来找你了,好在,还不晚。”
摩天崖上,微风阵阵。
隐玉娘早已经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只剩下两人遥遥相望。
京城书房里,气氛低迷。
“爷,咱们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
荣墨挠了挠头,若是再查下去,以后夫人还接不接的回来啊。
“你以为咱们不查,便不会有人知晓吗?”
秦煜琰看向荣墨,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
随后将手里的信递给浔阳。
“将这封信传到西凉。”
浔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几日,侯府异常的忙碌,秦煜琰与亲霄云之间的关系也愈发紧张,自豪之余,还有些恼火。
自豪的是自己的儿子争气,恼火得是,自己的儿子太过不听话,他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让他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