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澜一转脸就看到有人从陆廷礼那里出来,虽然那人身影一闪而逝,但她记得很清楚,那不是看了王爷身体的那个女人吗?怎么又来了?
三步并做两步就奔了过去,陆廷礼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宋云澜一下子浑身僵硬,手也变得冰凉,王爷居然笑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在她的记忆中,三年来,自从陆廷礼中毒之后,他就没笑过,无论怎么讨他开心,他都不笑,甚至还会被激怒,宋云澜也因此被他怒斥过几回。
现在那个轻薄亵渎过他的女人,居然轻而易举的让他笑了,自己那么努力都没做到的事情,别人就这么做到了,猝不及防。
风元白没看到白南烟的背影,被宋云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以为陆廷礼出了什么事,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也一阵风般的跑了进来:“哥,你没事吧?”
陆廷礼笑容消失不见,淡淡道:“我能有什么事?不是让你们在那边等着吗?又过来做什么?“
“我……”风元白语塞,“我下去看看刘广和来了没有,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太不像话了,让一个堂堂亲王在这里等他!”
风元白离开,宋云澜才反应过来,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王爷,她对你做什么了?要不要属下去杀了她?”
陆廷礼视线挪到她脸上,神色微冷:“她帮本王治疗了一下,缓解腿痛,为什么要杀她?”
宋云澜眼神有些慌乱,手心里都出了汗,大脑快速运转寻找合适的借口:“她三番两次不请自来,想方设法的接近王爷,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王爷,不可不防啊。以往这种想尽办法接近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她也是那种人。”
事实确实如此,过去实在有太多的女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接近自己,陆廷礼十分清楚。但现在他却愿意相信白南烟,那个连全名都不肯留下的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是愿意相信她,凭直觉,她是个好人。
他冷冷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宋云澜愣了:“这……”这需要理由吗?这不是您一贯的作风吗?以往接近你的女人你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飞,什么时候问过人家理由了?您这么区别对待不好吧?
陆廷礼面无表情:“没有证据就胡乱猜疑,就想要杀了人家,宋将军,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吗?本王问你你手下有多少枉死的冤魂!”
宋云澜:“……属下办事一向讲究证据,您交代的事情,属下也是按您的吩咐完成,手下没有冤魂啊。“
宋云澜算是明白了,明晃晃的区别对待呀,这个阿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下子就拢住主子的心,真是让人佩服!
陆廷礼气势渐渐冷冽:“宋将军,你最好核实一下,你手下到底有没有冤魂,本王很怀疑你的能力。”
这,这就怀疑我的能力了?宋云澜表示不服,她承认自己作为女人,心仪陆廷礼,看到别的女子接近陆廷礼,就不舒服。但在工作上从不徇私,更不会因私废公。作为属下她又不能和陆廷礼对着干,现在她刚才的胆怯一扫而空,被愤怒取代,道:“好,属下这就去核实一下。”
怼走了宋云澜,陆廷礼觉得空气都新鲜了,心情舒畅了不少。
等了许久,刘广和也没来,陆廷礼都吃饱了,还不见人影,便让风元白带他回府。
再说白南烟,她从制衣坊里出来,又买了几件日用品,然后一路步行回家,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往后瞧,却又看不到人,那种感觉实在不大妙。
她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回了府,照例翻墙而入。
如意给她沏茶之后给她讲今日府里的事情:“星侧妃小日子到了,疼的直打滚,偏偏王爷不在府里,星侧妃就差班竹去叫府医,府医说了句,这能有什么好法子?星侧妃就生气了,说府医看着王爷不在就敷衍她,眼里没她这个主子,那府医大呼冤枉,居然被星侧妃打了二十板子,如今都下不来床。话说那府医也真是倒霉,你说这小日子的痛哪有法子根治?就得生生忍着,她腹痛心情不好,大家都迁就她一点,她却不识好歹打了府医,哎……”
白南烟知道这种姨妈痛轻重看个人体质,严重的需要卧床休息,就算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是没什么好法子的。
如意很是替府医感到不平:“换做是我,下次就再请我瞧病,我就给她开点毒药,毒死她!也不知道王爷回来了会怎么说。“她叹了口气,”现在王爷宠爱星侧妃,十有八九是会安抚星侧妃的。那府医可真倒霉。“
白南烟想想也是,白南星做的也太过了点,人家没法子,你不会从外面请大夫啊,打人算什么本事?身为同行,她特别理解医生被病人无理取闹,甚至被打的感觉了。那些医闹的行为过激,对医生造成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严重打击了大夫的积极性。
“如意,你拿十两银子给府医送去,就说我让他安心养伤,不必多虑,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好了。”
如意以为她家主子终于开窍,知道拉拢府里的人了,高兴的应下,从一个小匣子里拿了一把碎银子,又将中午厨房送来的菜,捡着两个好的热了一下,给府医送过去了。
府医得知如意来了,还带来了王妃的慰问,心中十分感激,老泪横流,感叹,府里总算是有人惦记着他的辛苦。
白南烟消停了几日,没有再出去,她担心被跟踪的事,觉得自己实力不济,万一遇到歹人,只有吃亏的份,所以还是老实些日子比较好。
这日,她正带着如意围着听雨轩负重跑步,就看到白南星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去了拢翠苑。两人只好停下训练,回去了。
“姐姐打扮好生奇怪,腿上绑的是什么?”白南星看到沙袋就随口问了一句,这些日子白南烟种种奇怪的举动每日都有人跟她汇报,她知道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