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看过去,两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眉眼极为漂亮,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料子,一定是官家小姐,黄衣女子钟情陆明礼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份配不配得上陆明礼。
白南烟也去翻看诗集,发现书里面的诗词都很一般,比自己上学那会学的名人名篇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就不屑的说了一句:“《春望》徐飞涵。桃花从里蝶翻飞,人面堪比桃花醉,桃花纷飞烂成泥,人面依旧笑春闺。切,写的是什么狗屁呀,还有脸出书。”
穿黄衣的顾惜然就不干了,拿着手里的书抖搂着,扭头就跟她理论:“书里的这些诗词都是当代才子佳作,怎么就不行了?徐飞涵乃是寒门才子的典范,他的这首《春望》在士子间广为流传,是出了名的好诗,你居然说他的诗是狗屁!?这些看你的样子,很会作诗了?有本事你作诗一首让大家都看看呀!”
白南烟当然不会作诗,但她熟读唐诗宋词,名篇信手拈来啊,她勾了勾手指头:“你们过来,我这就作诗一首说给你们二人听,咱可不能让别人听到。”
顾惜然和蓝衣女子哼了一声,不过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就不情愿的凑了过去,并且一脸期待,顾惜然觉得此人面戴薄纱,身姿颀长,说话声十分文弱,说不定是个才子,没准他做的诗自己能借来去讨好陆明礼。
白南烟想了想,就从记忆里翻出唐朝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声音很低,她特意只让两人听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如何?”白南烟满脸堆笑的看着两位姑娘,“是不是比徐飞涵的《春望》有意境多了呢?既有景色描写,又有错过姑娘的遗憾。”
顾惜然低头咬唇,重重点头,十分崇拜的看着白南烟:“公子好才情!不知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白南烟眸中掠过一丝尴尬,总不能连题目一起抄过来吧,就说道:“也叫《春望》如何?”
蓝衣女子:“嗯,合适!”
顾惜然眼睛发出崇拜的光芒:“这首诗是公子随口而作还是从前写的旧诗?怎能作出这样的好诗?”
白南烟谦虚的道:”随口而作,两位姑娘若是喜欢,就送你们了。对了两位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姑娘?“
顾惜然十分欣赏白南烟,就不假思索的说了:“我是顾国公嫡女行五,我叫顾惜然……”
蓝衣女子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怎可把自己闺名告诉陌生男子?”
顾惜然咬了咬唇,显然有些后悔。
白南烟道:“小生并没有恶意,只是见两位姑娘懂得欣赏才多问了一句,两位姑娘别多心,小生不会贸然去找的,咱们有缘再见。”说完白南烟就去别的地方挑书了。
想了一会儿,顾惜然拽着蓝衣姑娘的衣角,有些心虚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位公子很有才情?”
那蓝衣姑娘看她的模样,大吃一惊,拉着她就出去了,到无人处才问:“你不会是移情别恋不喜欢楚王殿下了?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吧?”
顾惜然瞪大眼睛:“呸呸呸!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
蓝衣姑娘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看上那位公子了呢。这我就放心了,说实在的那位公子确实有才情,怎么了?”
“我觉得应该让他加入我爹门下,做我爹的门生,像他这样有才情的公子,将来若是入朝为官,如果能为我爹所用,也算是为我爹添加一大助力,你觉得呢?”
蓝衣姑娘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样有才情的人,将来到了官场上必定能叱咤风云,你若能嫁给他也不算跌了你的身份。“
顾惜然拍了她一下:“你又来!我这辈子只想嫁给楚王殿下。”
白南烟听到两人对话,两人转过头来,正想返回上林苑,就赶紧假装从里面出来,目不斜视的离开。
还好自己是女人,也不会去做顾国公的门生,要不然,相处时间长了,指不定就被顾惜然给看上了。
……
楚王府的角门,是供厨房下人出入的。
如意和一个满脸油光还有些肥腻的男人撕扯,她死死捂着自己腰间的荷包,向后弓着腰,嘴里呵斥道:“这是小姐赏我的!”
那男人比如意高出大半个头,身高占明显优势,常年干活力气又很大,猛地一推,如意就摔了个屁股蹲,男人抢过她腰间的荷包,瞧了瞧里面的银子,很是满意:“你就是个赔钱货,我是咱们柳家唯一的男丁,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要攒钱娶媳妇,你攒钱做什么?养小白脸吗?”
如意姓柳,那肥头大耳的男子正是她的哥哥柳罗,在白府厨房当差,那可是个肥差,可他不但没有攒下银子,还经常欠债,原因是他好赌,这回就是他在赌坊输了钱,想找钱翻本。
今日白南星带着班竹和绿竹回娘家,班竹在厨房遇到柳罗,就说起了如意这些日子得了主子不少赏赐,应该攒下些银钱。
柳罗就来了,抢走了如意所有的积蓄。
如意知道兄长这里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从地上爬起来就追了过去,想抢回自己的荷包,柳罗一个没注意,就被抢走了到手的银子,大怒,反手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很是响亮,如意被打倒在地,唇角还出了血。
柳罗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骂骂咧咧的走了。
如意哭了一阵只能捂着红肿的脸回了拢翠苑,自己煮了个鸡蛋敷脸。
柳罗抢她的钱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如意也并没有觉得多难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角落里一道碧绿色的身影在如意转身的一瞬间逃走了,那道碧绿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主子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