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星说道:“好,我知道姐姐心中有气,我给你就是,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给你拿。不过这些胭脂水粉你还是收着吧,都是上好的东西,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呢,你不能浪费。”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瞧了瞧如意,才走了。
白南烟拿起胭脂盒子仔细检查,发现居然没毒,不过她也不打算用,往前推了推:“如意,这个就送你了。”
“主子, 奴婢有罪!”
白南星一走,如意就“扑通”一声跪在白南烟面前。
如意恐惧又懊悔,她怕白南烟将她赶走,她怕白南烟动用私刑打她,听说白南星就喜欢动用私刑,班竹和绿竹二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地方,两人常年备着药膏,从前她犯了错,白南烟也不是没打过她,拿鞭子往身上抽,虽然打的次数不多,但两次都记忆深刻,至今难以忘怀。
从前主子脾气不好,在外面受了气总是拿她出气,一般的时候主子也就是骂她一顿解气,只有气急了才会打人。最近一个月脾气好了些,不打也不骂,如意几乎忘了主子的脾气。
今日一犯事,才想起主子的脾气来。
她用颤抖的声音求饶:“主子,奴婢有罪,不该欺瞒您。“
“起来。”白南烟去拉她的胳膊,如意却不肯起来,她很清楚,主子最讨厌别人欺瞒她,自己很久之前挨鞭子就是因为欺瞒了主子。
“主子你打奴婢吧,奴婢有罪。”
“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你有什么错?”白南烟有点不理解如意的做法,她的银子被哥哥抢了,又不是她抢了别人的东西,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看她是样子是害怕自己,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却没有什么虐打人的记忆,但看如意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害怕,便强行拉她起来:“我原谅你了,你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跟我说一遍。”
如意惶恐的看着她,主子这么放过欺瞒她的人,她有点恍惚:“主子不生气?”
白南烟无奈的呵呵一笑:“我赏你的东西你没看好,我是该生气,但你的东西被抢又不是你愿意的,我为何要生气,快说说怎么回事。”
“是这么回事……”如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左手攥着右手十分紧张,生怕白南烟反悔再揍她一顿。
“原来是这么回事,傻丫头,那么多银子,怎么能随身携带呢,还都装在一个荷包里,这下让人都抢走了吧?”
如意十分懊悔的点头:“奴婢知错了,主子以后别赏赐奴婢,奴婢的哥哥好赌,已经不是头一次抢奴婢的东西了。”
白南烟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实在了,还有点傻。
“你呀,以后你放银子不要都放在一处,更不要随身携带大量的银子,就算被他抢也不至于被他全部抢走。不过我不是教了你防身的功夫了吗?你打不过他?”
如意低头咬唇:“奴婢一着急,就给忘了自己学了功夫了。”
“下次记得揍他,你把他打怕了,他就不敢抢你东西了。”白南烟觉得如意的性格有点逆来顺受,从来不会为自己争取什么,这样的性格容易吃亏,是得好好锻炼一下这个丫头了。
白南星一走就没有回来,说好的要将替她保管的银子送来,可两日过去了,都不见她送来,可见她根本就不想送来。
白南烟双臂环胸,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她不交出银子,那又不是她的!
两天了,也不送来,怕是以后也不会送来了吧?
不过没关系,我的东西你可以不给,但你也别想据为己有!
“走,咱们去听雨轩走一走。”白南烟抬脚就往外走,如意紧跟其后。
远远的就看到白南星和陆明礼在凉亭里赏花。
白南星看到白南烟过来,不知道跟陆明礼说了什么,两人一起走掉了。
白南烟气的鼻子冒烟,居然躲着她!
我就不信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的过十五。
很好,白南星咱们走着瞧。
这么一来,最起码三五天的时间白南星是不会来拢翠苑了。
白南烟回到拢翠苑,换上一套灰色竹纹直裰男装,戴上面纱出门了。
在家呆着的这几日,白南烟学完了识字书上的两百多个字,现在她想再去上林苑买几本初级点的识字书。
中午的时候,上林苑的客人不多,静悄悄的只听到凑在一块的两个小二的低语声。
在上次找到识字书的附近,白南烟找了一遍,竟然发现识字书除了启蒙的那本,就再没别的了!
特么的就没有一本类似《新华字典》之类的书吗?
白南烟双手叉腰,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有呢?”
这是柜台里的一个小二走过来:“这位公子,您找什么书呢?”
这下可把白南烟问住了,她能说找《新华字典》吗?不对呀,在她印象中,古代也有高级学府,里面的翰林也会编纂一些类似大百科全书之类的工具书,应该有才对。
“那个,有类似《说文解字》这样的书吗?”
小二微微一笑:“有是有,不过这个卖的比较少,都在二楼呢,公子自己上去找吧。”
白南烟谢过小二,就上了楼,一楼都是话本,启蒙和诗词合集之类畅销的书,这些冷门的书都在二楼。
很顺利的就找到了《说文解字》但,翻了翻,白南烟就犯愁了,古代没有拼音,上面的关于拼音的标注就是某字音同某字。
白南烟气的将书摔在了书架上。
一道醇厚好听的男声响起:“姑娘可是找不到想要的书?”
白南烟抬头,发现对着书架的另一面,陆廷礼手里握着一本书,在专注的瞧着自己。
白南烟的怒气随风而散,拿着那本书就绕到他身边:“你也知道,我不识字,所以就想买些识字的书来看,可是这本书居然帮不到我。”
白南烟打量陆廷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指节分明的大手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架上,虽然坐着轮椅,从窗棂透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晕,整个人都很耀眼。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光,正灼灼的看着自己。
“你的毒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