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礼微微一笑:“解了大半,现在正在清余毒,你的方子很好,我正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呢。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识字。”
白南烟笑了,很开心,正愁没有老师教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饱学之士,那太好了。
“那就谢谢公子了。”白南烟不想叫他王爷,这样一叫,她就想起陆明礼来。
“我来推你。”白南烟把书放到他的腿上,推着陆廷礼就朝书房走去。
“阿烟姑娘,你一天能学多少个字?十个可行?”陆廷礼铺好宣旨,提笔写了一个“烟”字。
无情压根就没想到屋里有别的人,提着食盒直接推门而入,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轮椅上,右手臂绕到一个男子的身后,握着人家的手,正在教人家写字。
他手一滑,食盒差点掉在地上,幸亏他身手矫健及时把食盒捞了回来,我的妈呀,这可是个大瓜,怪不得这么多年,主子身边连一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呢,感情是喜欢男人!
这可怎么得了。
“阿烟姑娘,其实你的字写的不错,很有天分?”陆廷礼收回自己的手,很欣赏的瞧着白南烟。
白南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能说自己前世练习过毛笔字吗?她能说其实原主写的一手好字,并且才华横溢吗?
好像不能。
“我
无情正打算要分开两人,听到这句话,收回了脚步,手里的食盒变得无比沉重,这到底是送进去还是拿出去?主子好不容易有个愿意亲近的女子,自己这么不懂事的凑上去……主子不得恨死他?
“咕噜……”白南烟的肚皮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陆廷礼松开她的手:“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无情这颗老母亲的心啊,总算放了下来,走路姿势很奇怪的走到桌前,将食盒里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不是他天生走路姿势奇怪,而是太过紧张不会走路了。
陆廷礼看着只有一副碗筷,有些尴尬,请人吃饭是个礼,锅里没有添着米,这怎么办呢?虽然准备的菜不少,但米饭只有一碗。
“再去添一副碗筷来。”
无情压下心中的兴奋,主子真的要留人家吃饭!
饭菜本就是从附近酒楼里买来的,酒楼里多的是蒸好的米饭,不多时,无情就端着两碗米饭回来了。
为了吃饭方便,白南烟摘下了面纱,她没有注意到,面纱上面染了一层薄薄的黑色染料。
陆廷礼微微一笑,这姑娘居然故意扮丑。
无情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看到白南烟丑陋不堪的半张脸,手里的米饭差点脱手。
他内心在咆哮:主子啊,你找个女人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这姑娘医术高明,性子也好,但不适合做您的女人啊,您能不能换个稍微养眼点的呀?
“下去吧。”
无情垂头丧气的退下,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
陆廷礼看着自己握了半天人家的手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残留的淡淡的馨香,十分好闻。
“我不知道这菜合不合阿烟姑娘的胃口,你爱吃什么,我再让人去订?”陆廷礼拿起筷子才想到人家的胃口,有些歉意,刚才他心里眼里都是把人家姑娘圈在怀里的美好感觉了,压根就没想到吃的问题。
白南烟:“我不挑,这些菜挺好的。公子教我识字又请我吃饭,我谢你都来不及呢。”人家请自己吃饭,怎么能挑三拣四呢?
“举手之劳,阿烟姑娘若是有空,随时可来,我每日都会在这里。”陆廷礼瞧着她,在想,如果擦干净脸上的黑斑,这位姑娘该多美?
“你别阿烟姑娘阿烟姑娘的叫了,叫我阿烟便可。”白南烟盘算了一下,如果不担心白南星找上门,她倒是每天都可以出来,不出一个月就能学个差不多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阿烟,我觉得你的字写的不错,只是不认识字,这倒是很奇怪的事。不知阿烟住在哪里?要不要我的人去接你?”
白南烟摆手:“别别别,我自己来就成了,你教我写字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能让你接送呢?我自己可以的。”让人知道陆明礼的王妃天天和别的男人一起学写字,还了得?
一个下午的时间,白南烟认了不少字,都写在一张纸上,标注了拼音才离开。
“无情,跟着她,看看她是哪家的女儿。”陆廷礼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看着桌上白南烟写的那些字。
天黑的时候,无情从外面回来,缩着脖子禀报,他带来的消息让陆廷礼浑身冰凉:“主子,那位姑娘是楚王王妃白南烟,属下亲眼看见她翻墙进了楚王府,就住在楚王府西北角的拢翠苑,属下潜入进去,特意打听了,她是楚王妃,身边只有一个侍女。”
陆廷礼这才想起一个传言来:传说楚王王妃貌丑无颜,所以大婚以来,楚王从未带王妃出席过任何宴席,也丝毫不喜这位王妃。
陆廷礼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轮椅扶手:“原来是楚王妃,已经嫁做人妇,却爬墙出来,还女扮男装行医救人,这样好的女子,本王的四哥居然一点都不珍惜,真是暴殄天物。”
无情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楚王妃那么丑,楚王殿下嫌弃那不是很正常吗?还有主子知道人家姑娘已经嫁做人妇,居然一点也不难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无奈摇了摇头,他转身出了门。
一连数日,白南烟早早来到上林苑跟陆廷礼学习识字,一眨眼七日时间过去,一本说文解字都学完了。
这几日都没有那个被称作宋将军的女人来搅局,白南烟心情格外的好。
“王爷。”外面响起宋云澜的声音。
白南烟搁下手里的毛笔,神情明显有一丝不耐:“你的女将军来了,我也该走了。”
陆廷礼眉头微拧,不过细细一想,眉头又舒展开来,白南烟不高兴,是因为吃醋了吗?
“进来。”
宋云澜推门而入,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和陆廷礼并排坐在书桌前,挨的很紧,几乎肩膀蹭着肩膀,她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她不过出门办差几日,他们就这般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