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拉起地上的如意:“不是你偷的,你跪什么跪?给我站好了!”她转身对着白南星和陆明礼义正言辞的开口,“两位,谁都知道捉贼拿赃,白南星你有什么证据说如意偷了你的银子?你没有证据就是诬蔑,楚王殿下,难道你也是不讲道理的人吗?任由你的宠妃诬蔑一个婢女?”
陆明礼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王妃,如意你们退下吧。”
白南星却不情愿:“王爷,妾身的银子还没找到,三百多两呢,是妾身攒了好久才攒下来的。”
白南烟轻蔑的转身,和如意一起离开了。
白南星狠狠剜了班竹一眼,都是她办砸了差事,本来自己可以让如意主动来偷的,如意没有上钩,班竹才出了主动赠送的主意,这下可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班竹低下头,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胳膊,仿佛又感受到了白南星惨无人道的手法。
累了一天,白南烟睡得很早,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被憋醒了,恰好听到屋顶上细碎的响声,心中一紧,从空间里取出了枪,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趴着门缝往外瞧,就在这时院子里落地的声音响起,很轻,如果不是恰好她睡醒了,根本就发现不了。
来人在院子里四下查看一番,发现这个院子好像住着人,不过他并没有进屋的打算,而是靠着墙壁歇息,他左手捂着右臂,右手还提着剑。
就在这时白南烟听到了外面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头儿,我看见了,刺客进了楚王府,就从这儿翻墙进去的!”
拢翠苑外面几步远就是楚王府的外墙,外面的声响听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敢随便翻楚王府的墙,正商议着让陆明礼开门,他们好进来搜。
白南烟心头一震,来的居然是刺客,外面又有追兵,若是她贸然开枪必定会引人怀疑,她意念一动将枪放回空间抽屉,找出一把手术刀来防身。
她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乞求外面那个刺客别进来,赶紧走吧,可那人就是不走,还时不时的看向屋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权衡要不要进来躲一躲。
他站起来了,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看走路的姿势,腿好些也受伤了。白南烟觉得硬拼肯定干不过对方,就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躺好,手里攥紧了手术刀,一旦刺客掀开帐子,她就猝不及防的杀了对方!反正对方也是刺客,然后再把外面的人引进来。
门插被长剑从外面拨开,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蒙着面,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停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用长剑拨开帐子,用沾满鲜血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来,点燃照亮了床上的人儿。
白南烟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伸进来的居然是剑而不是人,人站在床边,距离自己有三尺的距离,妈的!他也太小心了!
距离这么远,让自己怎么搞突袭,还没扎到人家,就被长剑刺死了,妈的,失算了!
“阿烟姑娘!”来人居然轻声呼唤白南烟的名字,声音有点耳熟。
“阿烟姑娘!”
白南烟睁开了眼,看着来人扯下黑色面巾,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她十分惊愕的喊了出来:“柳飞絮!”
柳飞絮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嘘——”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白南烟看清了柳飞絮的手上都是鲜血,衣袖也被鲜血染透,并且伤口还在滴血:“你受伤了?”
柳飞絮:“不错,劳烦阿烟姑娘给我包扎一下,然后我就离开,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子跑远。”
白南烟嗯了一声,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拿了一件外衫套在身上,就要去点燃烛火。
柳飞絮按住她的手:“不要点灯,外面有追兵。”
“好吧,你把衣服脱下来吧。”
柳飞絮摇摇头:“不行,外面的人随时会进来,我不能脱衣服,你就给我包扎一下,让我有足够的力气离开京都就行。”
一想也是,白南烟嗯了一声,就开始查看伤口,胳膊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腿上的伤口也是,最好缝合一下才好,哪怕稀疏的缝上三五针也好:“那好吧,你忍着点。”
她拿过药箱,先给他打了一针止痛,就接着微弱的火折子光芒,将衣服被剑划破的地方弄得大了些,然后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白南烟手法熟练的消毒缝合伤口包扎,一气呵成,全程用了不到一炷香。
“你做什么去了?大半夜的,不会是杀人去了吧?”白南烟将绷带打结好了之后问了一句。
柳飞絮定定的看着她,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把黑斑洗掉,睡觉带着黑斑,她觉得对皮肤不好。
“此事你不要过问,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我走之后你把屋子里和院子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其他的不用管,我都布置好了,即便他们进来搜也不会连累到你。”
柳飞絮略微苍白的脸上挂着温柔浅笑,他的样子虽然狼狈,气度却一点也不减,外面追兵那么多,他一点也不慌乱:“什么也别问,我走了。”
“我知道了。”
话落,柳飞絮就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看着院里没人才出去了,一个利落的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隔日,白南烟带着幕篱从正门出去,倒是无人阻拦,不过却有尾巴跟上来。
出门没多久,就听到路人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太尉乔之安被刺身亡,府里死了上百个护卫都没抓住刺客。”
太尉?白南烟心中一惊,柳飞絮杀了太尉?
太尉可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军事长官,本身也是武功不低的存在,怎么会被杀死了?
这么一想,白南烟又怀疑,到底是不是柳飞絮杀死的太尉呢?不能因为柳飞絮受伤闯入自己的房间,就断定他是凶手。
可反过来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