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才还在细细的认真诊脉,无暇回话,半晌之后终于发现一丝不妥:“王爷,侧妃娘娘这脉象奇怪啊,好像是中毒了。”
白南星好像看到了救星,拉着吴有才的衣袖命令:“吴大夫,你快好好看看,我到底中了什么毒了?”
吴有才看着她冒黄水的手皱了皱眉,却也不敢让她放手。
陆明礼也不敢靠白南星太近:“侧妃中了什么毒?你可能解?”
吴有才又细细把脉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恕在下医术不精,在下诊不出来,但可以确定侧妃是中毒了。”
白南星刚刚生出的一丝希望被浇灭,顿时绝望起来,想起白南烟狠毒的给自己下毒,就十分生气,她转而去拉陆明礼,陆明礼向后退了一步:“星儿,你别乱拽。”
白南星眼泪横流,指着拢翠苑的方向控诉:“一定是姐姐,一定是王妃给我下毒的,前些日子班竹和绿竹指证她的婢女如意偷了我的银子去还赌债,她就怀恨在心,给我下毒,王爷,妾身亲眼瞧见的,姐姐的书桌上放着医书,一定是她研究了医书给妾身下毒的。”
陆明礼却不认同:“那医书本王也瞧见过,她本就不懂什么医术并且人又蠢笨无比,就算是临时研究几日医术,也做不出来毒药。”
白南星一着急,差点将实话讲出来:“她……”才不蠢笨呢,她是京都第一才女。
吴有才认同这一点:“毒药虽然不像治病救人的药那么讲究,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研制出大夫都诊不出来的毒药的,侧妃还是想想自己今日都吃过什么用过什么吧,咱们好快点把毒药找出来,好对症配制解药。”
白南星现在又痛又痒,还想去挠,班竹赶紧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挠,白南星却没好气的呵斥她:“松开我!”
班竹不得已松开了她,就跟吴有才说起今日白南星都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从早上到晚饭前,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当然除了白南星对她下狠手的那件事。
吴有才将她今日喝过的剩余茶水和,用过的剩饭剩菜都检查过了,就是没有问题,这也让吃过剩饭剩菜的几个小丫鬟松了一口气。
吴有才跪到陆明礼面前:“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侧妃中的是什么毒,王爷另请高明吧。”
陆明礼也有些恼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吴有才居然关键时刻掉链子,治不了这病。
白南星绝望的很,看似简单的皮肤病,这个蠢货居然治不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明礼,哭着让陆明礼想办法。
“王爷救妾身呀!”白南星另一只胳膊挣脱绿竹,突然上前扑向陆明礼,陆明礼也怕这黄色的水沾染到自己,自己也被传染上了,本能的去推她,却意外的被她尖锐的指甲划伤,手背顿时冒出了一滴鲜血。
陆明礼脸色一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拉住她!”
流云就在一旁,上前跨了一步,利落的反剪了白南星的胳膊,白南星斥责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本妃!……”
白南星嘴里不停的斥责流云,流云不为所动,死死的制住了她。
班竹和绿竹虽然担心主子,却也不敢上前,因为流云是王爷的人。
吴有才大吃一惊:“王爷,这可了不得呀!”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素,也治不了,却知道有些毒素尤其是导致皮肤溃烂流脓的这种毒素,是会通过抓破的皮肤传染的!
吴有才惶恐的抓住陆明礼的手,利落的从医药箱里摸出一个小刀来,将伤口又弄大了些,开始使劲往外挤血。
班竹拿过一个碗接着吴有才挤出来的血。吴有才挤了小半碗的血之后实在挤不出来更多的了,才停了手:“王爷,小人知道京都有一人擅长解毒,不知王爷可否能请来?”
陆明礼垂眸一想,就想到了一个人:“你说的是镇南王身边的神医景佩?”
陆明礼本来想着这件事过后将这个没用的吴有才赶走,可没想到吴有才居然知道景佩这么一号人物,也算有点用,就先留着他吧。
吴有才帮陆明礼上了点药:“对,就是此人。”接着又嘱咐一句,“小人不敢保证王爷没有中毒,若是王爷觉得痒,千万别挠,一定要忍者。”
陆明礼看着白南星的脸上逐渐变成红黑色,而且黄水越冒越多,就知道不能等了:“本王亲自去请,你在这里看着侧妃,不可出现任何意外,知道吗?”
“是,小人记下了。”
皇亲贵族都住在南街,楚王府距离镇南王府并不远,很快陆明礼就带着景佩来了。
景佩研究毒术多年,搭脉之后,很快就得出结论:“是鬼颜散,毒粉沾染皮肤造成皮肤奇痒无比,患者挠破皮肤之后,毒素会快速通过血液遍布全市,造成皮肤溃烂,越是抓情况就越严重。”
他话落,陆明礼就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痒了,就不自觉的去挠脖子。
吴有才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王爷,不能挠啊!你忍一忍,等景神医开了方子,熬了药,只需半个时辰,你一定要忍住啊。”
陆明礼强迫自己放下手来,但他觉得越来越痒。
景佩看他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提笔就开始开方子,然后将方子递给吴有才:”赶紧去熬药。“
吴有才看了一眼药方,发现最后两味药府里所剩不多,就拉着景佩到了门口,压低声音问:“最后这两味药怕是只够一个人的分量,可否换成田克根和银雾花?”
景佩眉头微皱:“药效可就打折扣呀呀。”
吴有才:“不是能止痒吗?这就成了,等明日再派人出去采购,今日就先紧着王爷用吧。”
景佩似笑非笑:“这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掺和,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