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却不这么认为,遣退了屋子里的奴婢奴才,才跟儿子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下毒之人,怎么会找得到?你自己看看你的府里,都成什么样了?王妃王妃被人陷害的毁了脸,人不人鬼不鬼的,侧妃也被人下了毒连鬼都不如,你也被连累,痛苦难当,要本宫说,人家真正要对付的是你,鬼颜散这种毒十分稀有,连御医都诊断不出来,可见下毒之人手段非同一般。”
白南烟呵呵了,自己和白南星的暗斗居然被皇后看做是有心人加害陆明礼了,这脑补的可真厉害,佩服。
陆明礼垂眸想了想:“儿臣也想过,但景神医开了方子,明确的说此毒可解,若儿臣是下毒之人,一定让儿臣当场毙命,没有救治的机会,母后,会不会想错了?”
宋妍嗯了一声:“确实如此,但你早就被人盯上了,府里还安插了别人的眼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必须尽快将这个眼线拔除。一定要小心那个人,如果不出所料,他还会找机会对你下死手。“
陆明礼心中警铃大作,陆廷礼这些日子来的是勤了些,难道是他暗中下毒?
“儿臣会小心的。“
白南烟不知道皇后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但肯定两人有仇。不过既然皇后这么说,自己要不要再出手对付白南星一下?就算是白南星死了,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宋妍引开话题,避开了陆明礼的问题,其实她带来的龙鳞草有限,只够医好一个人的,所以这药没有白南星的份。就给白南星按照吴有才的方子加大了药量熬了送过去。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药起了作用陆明礼不痒了,脸上的红疙瘩也下去不少,白南烟就觉得可以提一下和离的事了。
就朝陆明礼努嘴,还用口型告诉他“和离,和离”。
陆明礼很快就明白了白南烟的意思,翻身下床,冲着白南烟道:“还不伺候本王更衣?”
白南烟撅了撅嘴,不情愿的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海蓝色的直裰锦袍。
陆明礼嫌弃的看了一眼:“本王不喜这个颜色,老气横秋的,换一套天蓝色的来。”
白南烟嘟囔了一句:“不都一样吗?都是蓝色系的,眼下你这个样子穿什么都不好看,就凑合吧?”
陆明礼:“不行!”
宋妍无奈的瞧着小两口吵架,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闭嘴。
白南烟折返回衣柜去了一套天蓝色的衣服给他,陆明礼伸着两只胳膊,摆出大爷的谱:“穿呀!”
白南烟气的鼻子要冒火,因为皇后在这里,她只能忍着。
暗自腹诽:你把老娘当婢女,你行,我忍了。
宋妍看着两人秀恩爱,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合适,就起身去了堂屋。
白南烟终于有机会说话了,指责他:“你看你,非让我给你穿,你娘都看不下去了。没事秀什么恩爱,这样还能和离吗?”
“秀恩爱?这是秀恩爱吗?这难道不是本王在嫌弃你?”陆明礼低声说道。
白南烟废了老大劲终于帮他穿好衣服,还被埋怨了一句:“笨死了,穿个衣服都要这么半天。”
陆明礼一头墨发乱糟糟的,因为没人伺候,白南烟又不会,他只好对着铜镜自己将头发束起。随后带着白南烟去了堂屋。
然后拉着白南烟跪下:“母后,儿臣和白南烟想和离,请母后成全。”
白南烟也说道:“是啊母后,儿媳丑陋不堪,无才无德,成亲半年无所出,愿意和王爷和离,请母后恩准。”
宋妍眸色清冷,垂眸看着陆明礼:“不行。王妃丑陋乃是被人所害,并非天生如此,只要在脸上敷上脂粉便能遮盖住,至于无才无德,谁说王妃无才无德?王妃在五岁时便能吟诗作赋出口成章,王妃乃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谁敢说王妃无才无德?至于成亲半年无所出,明儿,你不碰王妃,王妃如何怀孕生子?你当本宫不知道吗?”
宋妍不在乎白南烟是美是丑,儿子不喜欢,大不了让儿子多纳几个美貌的妾室。实在不喜欢不宠幸就是了,若是白南烟一直不生孩子,那就把妾室的孩子放到她的名下养着。
只要白南烟是楚王妃一日,纪家就得被看白南烟的面子,就算纪家不肯支持自己儿子,也不能支持其他皇子。
纪家虽然表面上不管白南烟,但暗中还是十分关注她的,有朝一日,纪家总会认下这个唯一的外孙女。
白南烟想说一句“卧槽”,她居然连同房这样的隐秘事情都知道,扭头就看了看陆明礼,挑眉责问。
陆明礼耸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很无辜,可没有将这样的事情告诉母妃。
白南烟明白了,人家有眼线,对自己儿子的事一清二楚。
陆明礼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她这么丑,儿子对她没兴趣。”
“那也不能和离。”宋妍起身走了,“回宫。”
陆明礼站起来追了一步:“母后!”
白南烟也站起来:“我就不明白,她这是为什么呀?”
陆明礼也憋了一股子火:“还不是因为你的外祖家?”
白南烟一愣:“外祖?”自己对外祖家完全没有印象,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我外祖家是哪家呀?
陆明礼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还能是哪家?纪阁老纪家,门生遍布天下,若是本王得到纪阁老的支持,太子之位就一定是本王的了。”
白南烟明白了,在记忆中搜索,发现没有纪家的一点记忆:“可我怎么不记得我和纪家有来往呢?”
陆明礼觉得白南烟脑子有坑,而且的巨大的一个坑,连自己外祖父和舅舅都不记得,也是没谁了:“你母亲死后,纪家就和白家没什么来往了。”
白南烟有点瞧不上陆明礼了:“那留我在你身边还有什么用?争夺太子之位不得靠自己吗?靠裙带关系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