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礼被骂,很是不服:“本王又不想,你也看到了,是母后不许我们和离,我们的婚约是在你五岁的时候,和你母亲定下的,如今你母亲不在了,若是本王休了你,难免让人说本王欺负你。”
“白南星也是白府嫡女,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你有丞相的支持还不够吗?”白南星带着一丝讥讽反问他。
“别问本王这个,一提这个,本王就头大。若是丞相大人肯支持本王,母后用得着费尽心力把你留在本王身边吗?“陆明礼指着门口,”本王看见你就烦,赶紧走吧。“
白南烟还没出院子,陆明礼就吩咐人将崇文斋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嫌弃之意再明显不过。
白南烟折返回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再也不见!”
回到拢翠苑,白南烟一阵懊恼,原来她以为是陆明礼推诿,不想和离,闹了半天真的是皇后不允许,事情还挺复杂。
她托着下巴坐在罗汉床上发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要跟陆明礼过一辈子?他如果对自己好也行,也能凑合过一辈子,关键是两人相看两厌,根本过不到一块。
“主子,您想什么呢?”如意从外面进来,看着出神的白南烟道。
白南烟想着吴有才的事,要尽快给他找个住处才好,不能让陆明礼找到他。
据她对陆明礼的了解,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大概率是不会找吴有才的麻烦的,打一顿赶出去也就行了,就怕万一。
所以还是让吴有才尽快转移的好。
她摸了摸衣袖,从空间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塞在如意的袖笼里:“你的胳膊也好多了,我交给你个差事,你去找你哥,让你哥买下一处宅院来安置吴有才。吴有才现在不能动,在宋记医馆里面住着,但这里不是长久之地,要做的隐秘,不许让楚王府的人知道,吉祥她们三个我信不过,只好让你跑一趟了。你哥现在还赌吗?”
如意摇头:“不赌了,自从我受了伤,已经来瞧过我两回了,每次都给我带了好吃的,主子我哥今日就会来,我去角门等他。这回我们跑远点去说,说什么也不能让贾拐子偷听了去。”
白南烟嗯了一声:“你小心就好。”她有摸出些碎银子来,放在博古架的红匣子里头,吩咐如意,“这些碎银子,给吉祥她们买菜买肉什么的用,告诉她们自己拿就行,买菜还要放回来,你心里要有数,看看她们有没有贪墨,考验她们一下。”
如意认真应下:“主子放心吧,一切都交给奴婢。奴婢只恨帮不上主子的忙,主子在外面的事情奴婢只能看着主子一天天的累个半死回来。“
她有些懊悔,她没问过白南烟在外面做什么,但每次白南烟回来都是很累的样子,让人心疼,只可惜,除了自己,没人心疼主子。
如意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自己能活下来,多亏主子用那种神奇的药水,自己能帮主子办事,就是在报答主子。
白南烟对着铜镜化妆,将自己化妆成一个翩翩公子,一袭衣料上等的灰色云纹锦袍,又找出一把山水折扇,别在腰间,翻墙出了门。
她一路步行来到上林苑书铺,想盯陆廷礼的梢,陆廷礼一般情况下白天都会在上林苑书铺,有事的时候才会外出。
她在书铺里看书,一会儿翻翻这个,一会儿翻翻那个,拿着一本诗集看了两眼就放下了,唐诗宋词没法比,实在看不下去。
午时的时候,宋云澜手握长剑进来,习惯性的扫过整个书铺,入眼的都是买书的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然后才匆匆从一旁的楼梯上了二楼,白南烟就知道陆廷礼就在二楼,自己算是来对了。
不对,不是神风军发生了瘟,他这个最高首领为何不去慰问将士,缩在这里做什么缩头乌龟呀?除非有更重要的事。
紧接着多日不见的风元白也来了,依旧一袭白衣,慢条斯理的上了楼。
白南烟也悄悄跟了上去,一拐上二楼就看到二楼尽头的书房门口站着无情和无绝。过去偷听是不可能的了,好在门并没有关好,里面是说话声清晰的传了出来。
风元白:“我说表哥,你到底娶不娶顾惜然啊?你母妃都跟你提了那么多次了,你想推到什么时候?顾惜然可是才女,人长得又美,家世也不错……“
陆廷礼不耐烦的打断:“我自己的表妹自己还不知道?人家早就看准了楚王,不会嫁我。”
风元白呵呵一声笑:“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顾国公府也是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清流世家,有多少人想和顾家做亲家,别说别人,就说楚王,若非楚王和楚王妃早就有婚约,楚王不得不娶了那个丑八怪,要不然现在的楚王妃一定是顾惜然。”
陆廷礼不喜欢廷这样的话,尤其是说楚王妃是个丑八怪,从轮椅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折扇,隔着桌子就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假设,你若喜欢惜然,直接去提亲好了。”
风元白轻嗤一声:“得了吧,我的身份尴尬,既不能继承皇位,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顾家可瞧不上我。”
白南烟假装翻书,实际是在偷听,但门口站着门神,实在不方便多待,听了一会儿就随便拿了一本书下去了。
原来顾惜然和陆廷礼是表兄妹关系,那就是说陆廷礼的母亲是顾惜然的姑姑,连陆廷礼都知道顾惜然喜欢陆明礼,实锤了呀。若是设计一下顾惜然和陆明礼,顾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自己就能借此和陆明礼和离了。
宋云澜等风元白说完才问:“王爷,钱淮和周起的部下都催促我哥为他们两个报仇雪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