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居然押着人进宫了?屁大点事,值当闹到皇上面前去吗?”白南烟不敢相信,有人窥探楚王府,这件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她原本以为,顶多就是陆明礼带着人去找陆廷礼讨个说法,没想到居然闹到皇上面前去了。
“为什么要闹到皇上面前去呢?”
如意:“奴婢也不知。”
白南烟觉得不该闹到皇上面前,若是闹到了皇上面前,那个盯梢之人一定会招出自己来,到时候自己去过万悦楼,杀了神风军的人的事就怕包不住了。
不能让陆明礼去!
“王爷走了没有?”
如意道:“应该还没有,王统领想找个囚车押送,可咱们府里没有囚车,但王统领也找不到合适的车押送他,现在正在找车呢,估计还没走。”
“我去看看。”白南烟提起裙摆就出了门。
她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口,陆明礼正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神情冷漠,脸上还隐约可见红色的疙瘩,不过比起前几日来已经好多了。
一个黑衣男子被打的血淋淋的,趴在地上,白南烟打眼看去,此人的装扮,和前两日盯梢的人一模一样,肯定是一伙的。
“怎么把人打成这样?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白南烟并没有要质问陆明礼的意思,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
陆明礼看到她就心情不好:“你来做什么?”
白南烟瞧了两眼丁牛,就走到了陆明礼的身旁,很坦然的道:“我听说,你抓了一个刺客,就来瞧热闹,听说王爷要把他送进宫里?这么点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陆明礼讥讽了一句:“你消息倒是灵通,你说的不错,本王确实打算带他到父皇面前。”
白南烟想着该以什么理由说服他放弃进宫,但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立场管他的闲事。
“如此小事,王爷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要我说,就找到这个人的主人,让他的主人给你个交代就行了,芝麻绿豆大的消失就别麻烦父皇了。”能想出来的理由,就是这个。
陆明礼朝她走近了两步,迫人的气势压过来,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也扑鼻而来,他神情淡然丝毫不为所动。
“一个后宅妇人知道什么?此人是神风军的人,你说他们窥探本王意图行刺,这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受镇南王指使?要是神风军意图谋反,本王若是知情不报,父皇知道了怪罪下来,这罪名谁担得起?”
陆明礼说的虽然有理,但谁都知道,他这是故意夸大其词。
白南烟轻嗤一声:“动不动就谋反,仅凭一个人的一面之词,你就确定人家谋反,你觉得父皇会信吗?你怎么不上天啊?你还是小心别惹自己一身骚的好。”
“你……”陆明礼指着她的鼻子,“你是本王的王妃,怎么能胳膊肘朝外拐?你就不能盼着本王点好?”
陆明礼愤愤的想,却不能说出来:镇南王目中无人,不知道多少人看他不顺眼,他的神风军天下无敌,父皇早就忌惮他了,早就想收回他的兵权,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这次即便收不了陆廷礼的兵权,也得让他掉层皮。
白南烟做出无奈状:“我没有不盼着你好,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不能仅凭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你还是再多搜集点证据的好。”
陆明礼轻轻一声,指着地上的丁牛:“此人就是最好的证据,本王倒是想看看,镇南王如何解释这个人窥探楚王府的行为。”
白南烟暗暗发愁,这可怎么办啊?他油盐不进。
她突然想起一事:“你别忘了,前些日子太尉被杀,刺客跑进了楚王府,此事你也说不清,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本王的事,你少管。”
白南烟劝说无效,正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跑过来报:“王爷,外面的胡同口还有一名神风军的人,咱们的人已经围住他了,要不要抓了?”
陆明礼兴奋:“抓!如此明目张胆的窥视楚王府,他们不肯说来干什么,那本王就带他们去皇上面前分说,让他们的主子直接来解释。”
说着就大踏步的出了府门,去八宝胡同口那边了。
白南烟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之间数十名楚王府的护卫将一名黑衣男子围在中间,黑衣男子身上多处受伤,围着他的护卫也有不少受伤的。
陆明礼:“你看到了吗?若他心里没鬼,解释清楚便可,为何要跟府里的护卫动手?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们一定是有所图,只是嘴硬不肯说罢了。“
白南烟为这两个神风军的人的智商感到担忧,宋云澜怎么会派这两个蠢货来?
不过还可以用亲情打动陆明礼:“你和镇南王不是亲兄弟吗?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非得闹到皇上面前?”
陆明礼眸色一沉:“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我们是亲兄弟才要去父皇面前分说,免得父皇说我们私相授受,到时候就更解释不清了。拿下!”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也听见了陆明礼的话,他十分弄清楚若是以陆廷礼的名义窥视楚王府,会连累王爷,心一横,竟然抹脖子自尽了。
他都没想到,自己这一死,陆廷礼就更说不清了。
尸体轰然倒地,让众人措手不及。
白南烟也觉得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去告诉陆廷礼一声,让他有所准备。
陆明礼眸色愈加深沉:“带上尸体,进宫!”
王统领找遍了全府,终于找到一辆合适的车——买菜的板车,将一个尸体一个重伤员拖了上去,跟在陆明礼的马车后面,朝皇宫走去。
白南烟看着众人走远,才向上林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