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母亲,妹妹病了,身上起了很多红疙瘩,有碍观瞻……”白南烟想提前给白夫人做一点心理建设,免得白夫人一会儿看到白南星再接受不了。
白夫人也听到过一点风声,但她认为不就是起了几个红疙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觉得“有碍观瞻”四个字用来形容她倾国倾城的女儿,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训斥着让白南烟闭嘴。
白南烟也就顺便闭了嘴,不再多说。
“星儿——”一进含月苑的门,白夫人就开始呼唤。
白南星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慌得一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母亲怎么来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娘家人。
她想躲起来的时候,白夫人已经进了屋,白南星依旧手足无措的站着哪里,一看到母亲的身影,这些日子的难过、委屈、愤懑一股脑的袭上心头,化作一声悲愤委屈的大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星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女儿啊……呜呜呜……”白夫人看到白南星满脸的红疙瘩,额头和脸颊还冒出一些黄水,看上去恶心又恐怖,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别说安慰女儿了,白夫人自己都哭的不成样子。
白夫人眼泪哗哗的根本就止不住,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看到女儿惨不忍睹的样子,她心疼肝疼的。
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自己有药却不给你用,害我女儿变成这样!我要跟他算账!“她抹了一把眼泪就要去找陆明礼算账。
白南星拽着她的胳膊哀求:“不要,母亲,你听我说王爷身份贵重还要上朝,自然有药是要紧着他用,再说他本来没有中毒,是被我抓伤才染上毒的,都是我连累的他,王爷不仅没有怪我,还派人到处给我找药,只是没找到罢了。”
白南星指着桌上的糕点道:“你看,这些都是王爷专门吩咐厨房给我做的,王爷心里有我,母亲千万不能怪罪王爷,更不能找他算账。”
一番劝说下来,白夫人总算不再去找陆明礼算账了,可看到女儿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十分心疼。
白南星拉着她坐下,母女两人开始话家常,白南烟就站在门口,无人搭理,转身就离开了。
白夫人遣退了屋里的婢女,压低了声音问:“那个贱蹄子的脸被我们毒成那个样子,你脸上的毒是不是那个贱蹄子报复你才下的毒?”
白南星轻轻摇头:“景神医说我中的毒叫做鬼颜散,珍贵无比,那个贱蹄子穷的很,为了吃饭为了帮她的婢女,连嫁妆都当了,根本不可能买得起那么贵的毒药。”
白夫人眼神阴狠:“那还会是谁?”
白南星想着陆明礼跟她说过的话:“兴许是冲着王爷去的,拿我来威胁王爷。母亲想一想啊,想着神都城里的龙鳞草都被买空了,那需要一大笔银子,绝非那个贱蹄子能买得起吃的下的。一定是某个大人物,为了对付王爷才做的卑劣的事情,王爷正在暗地里查,母亲可不要多事,坏了王爷的计划。”
白夫人深深叹息一声:“哎,你心里装的都是楚王爷,可他自己有药却不给你用,让你平白吃这么多苦,傻孩子呀,你脸上若是留下痕迹,我看你怎么办!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母亲一定要帮我,派人去外地买龙鳞草,女儿不想以后都变得这么丑,女儿还要像以前美美的。“白南星眼中充满渴望。
白夫人含泪点头:“你放心,母亲一定给你找到龙鳞草。”
白南星自然知道母亲的手段,母亲虽然出身不高,家里的兄弟姐妹都十分凉薄,只知道来丞相府打秋风,没有一个有本事的,但让他们找点东西,他们却有门路。
“傻孩子,你病成这样怎么也不派人递个信?你身边的人都是死的吗?”白夫人越想越生气,眉宇间的凌厉愈发浓重,恨不得要吃了两个婢女和一个嬷嬷。
白南星哽咽道:“不怪她们,是我让她们说的,我这个样子太丑了,不想让母亲知道,也不想让父亲母亲担心。”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不过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不指望娘家你还能指望谁?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能自己扛,知道吗?”白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手上脸上脖子上的疙瘩和黄水,对下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我非剐了他不可。”
白南星忽然想起一事,神色凝重的开口:“我觉得那个贱蹄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但不听我的话了,而且好像知道了我在派人给她下毒,原先负责给她下毒的林娘子犯了错被赶出去了,我怀疑林娘子就是她搞得鬼。并且我好几次想收买她身边的如意,都被她识破了。母亲,你说怎么办?现在无法继续给她下毒了,可怎么办呀!“
白夫人想起刚才白南烟接待她的情况:“对,我也觉得她跟从前不一样了,刚才见了我也不热情,不冷不热的。现在想起来,她还拱我的火呢,故意说你过的不好。这个贱蹄子顶着一张丑脸,却霸占着王妃的位子,得赶紧让她死了,给你腾出王妃的位子!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丞相嫡女,为什么王爷要让一个丑女做正妃,难道他眼睛是瞎的吗?看不见我们星儿温柔贤惠又漂亮?”
白南星深表赞同:“母亲可有法子对付她?”‘
在对付后宅女人这方面,白夫人经验丰富,手段远比女儿白南星老辣的多:“你不必担心,你等我回去之后,让杜嬷嬷来照顾你,她有法子对付那个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