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星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所有地方已经不再流黄水了,曾经被她挠破的地方都已经结痂,红疙瘩也都下去了,容貌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但距离颜值顶峰还有相当长的距离,因为脸上的结痂现在依旧很难看。
而且她很担心会留下疤痕。
白南星现在同白南烟一样,不吃不喝的时候就带着面纱,现在她拿着帕子委屈的嘤嘤哭泣:“杜嬷嬷,你说这是为什么?红叶不过是个贱妾,怎么配得上红石榴和东珠的头面,以她的位份根本不该戴这样贵重的首饰,凭什么!凭什么!”
白南星很不甘心,别说王府里,就算是宫里皇上给各位娘娘们的赏赐都是按规矩来,按位份来的,红石榴和东珠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有王妃才有资格享受,红衣一个姨娘,连个正式的位份都没有,连皇家玉蝶都没有资格上的贱婢,凭什么享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她不甘心。
杜嬷嬷在白府多年,见过不少世面,猜到陆明礼的用意也不难,就安慰她道:“您也别生气,王爷这不是冲红叶那个贱婢赏赐的,而是冲她腹中的孩子,想必老奴斥责红叶的话传到了王爷耳中,王爷觉得老奴说的这些是您想说的,他觉得自己独自享用龙鳞草,对不住您,所以隐忍不发。但红叶受了委屈,她腹中的孩子毕竟是王爷的骨肉,是尊贵无比的,就用这些贵重的东西来安慰红叶,同时也是警告老奴和侧妃,王爷的骨肉不容任何人轻贱。王爷一箭双雕,此举实在高明。您就别伤心了,日后王爷定会补偿您。”
听了这些白南星心中才好受了些:“真的是这样吗?“
杜嬷嬷:“是啊,要不然,老奴如此狂妄,王爷怎么不治老奴的罪?他就是心里有愧,觉得对不住您,才纵容奴婢的,您放心吧,王爷很快就会让王妃过来伺候您的。”
说这话,白南星却不大相信,狐疑的看着杜嬷嬷。
杜嬷嬷胸有成竹的拍了拍白南星的后背,她手一抬,不小心扯动了自己的腰:“哎呦……”
白南星向外瞧了瞧:“怎么请个大夫都请不来啊?这么半天了,她们莫不是又偷懒去了?”
杜嬷嬷抬抬手:“老奴不要紧。”
功夫不大,绿竹带着老宋进来了,老宋看过他的伤势后,就隔着衣服给她按摩几下,不过片刻功夫,杜嬷嬷的扭伤就好了。
杜嬷嬷和白南星都夸赞了老宋一通,还给了不少的赏银。
白南星摘下自己的面纱,让老宋看了一眼:“大夫,你说我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
老宋端详半晌,十分为难:“这个可真不好说,侧妃脸上伤势停留许久,那些被挠破的地方许是会留下疤痕。”
白南星一听便急了:“那大夫可有法子祛除疤痕?”
脸就是女人的命,尤其是身处皇家,老宋也能理解一点,但以他的水平是治不了这些疤痕的:“老夫听说宫里有一种秘药,叫做玉肤膏,祛除疤痕最好,但制作不易千金难买,侧妃可有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弄到。”
老宋虽然没本事治病,但人家提供了方法,也算大功一件,白南星又是一通赏赐。
老宋离开以后,白南星惆怅的对着铜镜看了又看,十分担心真的会留下疤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杜嬷嬷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只能先派人将消息传回白府。
有了陆明礼独自享用龙鳞草的前车之鉴,杜嬷嬷不敢相信陆明礼会不顾一切的寻找玉肤膏,还是指望白府比较靠谱。
白南星有传染病不能去探望陆明礼,陆明礼身上有伤不能去看望白南星,两人便让自己的手下来回传递信息,流云和班竹几乎每日都要往返崇文斋和含月苑好几次。送吃的,送喝的,送情诗。
两人的感情不减反增。
不过几日的功夫,白南星心心念念的玉肤膏就送到了她的面前,白南星一颗悬着的心也落进肚里,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陆明礼对她浓浓的爱意。
白南星看着陆明礼给她写的情诗,心中十分感动,也想着写首经典的情诗送给陆明礼。
她自己虽然才名在外,也能写几首酸诗,但水平远远不如白南烟,写出来的作品距离经典尚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看着白南星为难,杜嬷嬷在一旁阴沉着一张脸出主意:“要不老奴以王爷的名义,请她过来,给您做几首诗?”
白南星觉得这些日子白南烟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已经不像以往那么好控制了,便悠悠叹口气道:“不必了,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杜嬷嬷压低嗓子:“不行,姑娘素来就以才名闻名京都,王爷对这一点十分清楚,他最着迷的就是姑娘这一点,所以姑娘必须尽快写几首更加深情的诗回赠给王爷,不能拖。”
一着急,杜嬷嬷就称呼白南星为姑娘了。
“好吧,那嬷嬷对她客气些,别露了马脚。”白南星嘱咐道,“可别跟上次一样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老奴知道。”杜嬷嬷并没有认识到白南烟的不同,她就不信那个邪。
拢翠苑里的婢女就如意一个人在,其他的三个都出去采买了。
白南烟在正屋的书桌前画设计稿,如意就在一旁看着,赞叹:“主子,这衣服真好看。”
院门虚掩着,杜嬷嬷就那么走了进来,没人阻拦,她瞧着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虽然不及含月苑里的名贵,但也生机盎然,给小院平添了那么一些活力。她悄悄走进厨房,里面的用具一应俱全,虽然面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做个硬菜也没问题。
厢房里面是两张大床,一张方桌以及一个大些的衣柜,简单干净。
“你干什么!”如意突然大声喊道,吓了杜嬷嬷一跳。
“吼什么吼,王爷有令,让王妃过去含月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