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白南烟眯着眸子问。
杜嬷嬷闪开自己的位置,露出自己身后那个满脸淤青的小厮:“王妃,这都是你的奴婢干的好事,在府中打架斗殴,你瞧这几个小厮,无端被打。侧妃有令,将闹事的婢女发卖出去,永不录用。“
如意率先站出来指着杜嬷嬷身后的小厮道:“就是他,说吉祥的坏话,说吉祥和府里很多小厮都有一腿,谁让他胡说的!他胡说,我自然就要打他!”
那小厮站出来,一副敢作敢当的大义凛然模样:“是我说的又怎样?她就是那样的人,还不让人说了?”
如意更加生气,撸起袖子就要去打人,那小厮梗着脖子上前:“你打呀,你打死我,就让官府砍你的头!”
如意当然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慢慢收回了拳头:“那你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那小厮坚持自己的看法:“我没胡说,更没有诬蔑吉祥,她就是那样的人,我亲眼瞧见的!”
他一旁那个矮瘦的小厮也说道:“就是,她和那樵夫享受的模样,你是没看着,我劝你你还是别护着她了,她不配!若是你们肯跟我道歉,说不定侧妃会饶了你们,继续让你们在王府做事。”
如意:“让我给你们道歉?门都没有!”
杜嬷嬷冷哼一声,十分得意:“把打人的人都给我捆了!”
白南烟将三个婢女护在身后:“她们是我的人,你动她们也要问过我才行。”
杜嬷嬷完全不将白南烟放在眼里:“王妃,你搞错了,她们的卖身契在侧妃手里,不是你的人,而是王府的人,现在她们所以殴打他人,在王府斗殴闹事,王府容不得这样无法无天,随意打人的奴婢,侧妃说了将人发卖出去,此事王爷也是同意的了,你无权阻拦。”
随后,杜嬷嬷对着那群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捆了!”
拢翠苑里一片哭闹声,如意和吉星、高照被捆了押走,从角门带出去,连夜就带到了牙行。白南烟远远跟着那群小厮,得知如意她们被发卖的牙行,暗中记下,打算第二日来买。
拢翠苑里只剩下白南烟一个人,清冷的很。
等第二天白南烟翻墙出去,去到牙行的时候,吉星和高照已经被买走了,只剩下被烫伤不值钱没人买的如意了。
白南烟只花了一两银子便买下了如意。
如意在一个小胡同里跪在白南烟面前哭诉:“主子,主子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以为这辈子就要给人做苦力了,呜呜呜……”
白南烟擦去如意的泪痕,扶她站起来,从袖笼里摸出如意的卖身契,当场撕碎:“从现在起,你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如意摇头:“主子,奴婢生来就是奴婢,奴婢的父母都是白府的奴婢,奴婢能去哪儿?就让奴婢跟着主子吧?奴婢这辈子当牛做马伺候主子。”
白南烟不愿如意再跟着她,她现在自身难保,白南星还会再对付她的,她身边少一个人,她就少一个软肋:“你还是回白府去吧。”
如意眼泪夺眶而出:“不不不,白府奴婢回不去了,奴婢不是白府的奴婢,再说奴婢是星侧妃赶出来的,白夫人也容不下奴婢呀,奴婢无家可归,求主子收留!”
白南烟想来想去都没有地方安置她,只好摸出一些碎银子塞给她:“你先找个客栈住下,然后在西街物色一处房子买下来,先住下来再说,以后我会有事让你做。”
说完白南烟从空间取出做好的祛疤膏塞给她:“你身上的结痂脱落,会留下疤痕,这些能去掉你的疤痕,每日早晚一次,用完了我会再给你。等你伤完全好了,就去楚王府西边的八宝胡同,学布谷鸟叫,我就会出去见你。”
如意也不知道吉星和高照被卖去了哪里,有没有在一起,吉星和高照就这样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白南烟回到拢翠苑,细细思量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总觉得有人在算计拢翠苑,但也找不到什么证据。
原先拢翠苑只有如意一个奴婢,因为如意烫伤,才送来了吉祥她们三个,如意虽然不够聪明,却老实本分,做事很认真,为何这么不小心,将自己烫的那么严重?
“如意,我问你,你怎么会把自己烫伤的?”
如意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那日的事情,奴婢记得特别清楚,奴婢不小心踩了一个圆木棍,就摔向锅里,奴婢本能的去扶锅沿,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就摔进锅里了,当时奴婢身旁只有孙厨子一人,事后他又那么热心的带奴婢去找吴大夫,奴婢就觉得不是他推的奴婢,一定是奴婢的错觉。但现在想一下,就是他推的奴婢!”
白南烟目光深邃:“我知道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就盯着这个孙厨子,看他住哪里,平日跟什么人接触。”
如意答应下来:“那奴婢就先去找个便宜的客栈住下来。”
拢翠苑里没了下人,一切都得自己来,好在前世白南烟一个人生活惯了,这点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除了一日三餐,活也不多。
晚上白南烟躺在床上梳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总觉得事情有个幕后推手,把她向万丈深渊推去。
她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的想,后来干脆披着衣服起来,在纸上将几件事都写下来,分析它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到天亮的时候,她心里有了大概的轮廓,事情真相呼之欲出。
白南烟画了几日的衣服样稿,又修改了几日,直到满意了,才去了兴盛制衣店。
从墙头翻出来,刚刚出了八宝胡同,白南烟就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
她往后看了两眼,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走路的步伐,会功夫,难道又是宋云澜的人?
白南烟不确定。
总不能让人知道她和兴盛制衣店有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