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她的人毫不在乎被发现,依旧无耻的跟在白南烟身后不远处。
白南烟从空间找出来防身用的药粉,这种药粉是高浓度的蒙汗药,药面撒出去只要吸入一点,一分钟内便会睡死过去。
前面就有个胡同,白南烟加快脚步,同时朝后看去,那人依旧在跟着她。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转身进了胡同,贴身靠墙,手里攥紧了药粉,随时准备撒出去。
那人不知有诈,也跟了进去,只是没想到白南烟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而是在胡同里的一个门洞里等着他。
当他发现白南烟冲他微笑的时候,很诧异也很尴尬,正想着干脆继续往前走吧,迎面就过来一阵白色烟雾。
尽管他及时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少量的药粉。
白南烟手里多了一把薄且锋利的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术刀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压着声音喝问:“是宋云澜派你跟着我的吗?”
那人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很是恼火,自己警惕性这么高,而且是军中翘楚居然能让一个小娘们给算计了,说出去真是丢人又掉面!
“你撒的是什么药粉?”那人有些恼,抬手去拿开匕首。
“别动,问你话呢!”白南烟将手术刀又往前送了送,那人脖子上立刻见了血,血迹顺着脖颈留下来染红了衣领。
那人的性命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却丝毫不紧张也不害怕,反而镇定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还呵呵一笑:“刀可够锋利的,还没感到疼就划破了我的脖子,小娘们,你找死!”
白南烟心中惊诧不已,就断定这个人是个狠人,平日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做多了,所以别人胁迫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差点让她自己乱了方寸。
白南烟的手术刀又往前送了一点,眸色狠厉的要挟:“再敢乱动,信不信我割破你的动脉!就是有人救你就留不下你的命!”
那人力气渐渐流失,内力一点也提不上来,甚至抬上来的胳膊也酸软无力,不过他还在逞强,硬撑着去抓住白南烟的手腕。
那人力气大的出奇,白南烟有些害怕,她都怀疑自己做的高浓缩蒙汗药过期了,那人眸子释放出危险的光芒,稍一用力便拿开了白南烟的手,极薄又锋利的手术刀掉在地上,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刀身很薄,也很短只有半尺长,这样的匕首倒是头一次见。
他的力气越来越弱,但还是强撑着问:“钱淮和周起是你杀的?”
白南烟挣扎,觉得对方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箍住自己,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她暗心中忐忑,难道自己做的蒙汗药没效果?就在这里对方的力气好像小了一些,白南烟趁机再次用力挣脱,喝道:“你放开我!什么钱淮周起,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我问你,你是不是宋云澜派来的?”
“砰!”的一声那人轰然倒地,攥着白南烟的手却没有松,带着白南烟一块倒地,白南烟反应很快,赶紧弯下腰来,手腕翻转趁机挣脱,听到胡同口的说话声,白南烟赶紧捡起地上的手术刀,藏到了门洞里,并且轻轻推开门闪身躲了进去。
“刘波!”拐进胡同的两人齐齐呼喊,三步并做两步就跑了过去,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大吃一惊,探了探脉搏才知道只是混了过去。
白南烟屏住呼吸从门缝里往外瞧,只见两个穿着灰色直裰长袍的男子将那人扶了起来,一个劲的喊:“刘波!刘波,醒醒!”
其中瘦一些的那人道:“楚王妃果然有问题,居然能放倒刘波,怪不得宋将军让我们小心此人。”
胖一些的那人:“嘘——别说话,人有可能还没走远,咱们先带人离开再说。“
两人十分警惕,背起刘波就朝胡同深处走去,从胡同另一头走了。
白南烟觉得他们差不多走远了才敢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幸亏这次是一个人跟踪她,如果是两个,那么被带走的一定是她,并且她绝不会像上次一样侥幸逃脱,刚才能制服刘波,完全是因为他中了蒙汗药。
好险!
不过她也明白了真的是宋云澜派人跟踪她,而且上次那两个掳走她的人也是宋云澜的人。
咱们走着瞧!
此地距离兴盛制衣店不远,白南烟出了胡同,再三确定没人跟踪,才进去了。
掌柜周民第一时间看到白南烟,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来:“阿烟姑娘,有日子没见了。”
白南烟微微一笑:“周掌柜好。”
周民指着一旁的楼梯口:“东家在上面等着姑娘呢,姑娘去楼上吧?”
白南烟谢过周掌柜就去了楼上,刚一上楼,就听到崔庆岳的房间里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温婉柔和,特别好听:“表哥,你的伤要不要紧?你怎么不好好在家养伤,又来这里做什么?”
随后便传来崔庆岳的声音:“无妨,我要在皇上面前当差,祖父没有下重手打我,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好很多了。今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屋中的女子哼了一声:“表哥要见谁,竟然要将我赶走?老实交代!”
表哥表妹梗,白南烟抬起来的手放了下来,那表妹这么关心她表哥,会不会有那方面的意思?要不我还是等会儿吧?
白南烟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过了不久,门就开了,走出一名粉色长裙的女子来,女子面容姣好,梳了一个留仙髻,玉兰花的银簪斜插在发间,几朵白色的玉兰花点缀其间,粉色的裙摆上绣着白色含苞未放的缠枝玉兰花,清新脱俗又不失端庄。
崔庆岳一步跨了过来,面带歉意:“实在抱歉,我不知你在门外,你等了多久了?”
白南烟微微勾唇:“没多久,片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