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敢说我们是狗吠!”张婆子嗓音尖利的问道,手中的木棍高高举起,就悬在白南烟的头顶之上。
白南星就站在门外,任由张婆子冲着白南烟大吼大叫。
没得到白南星动手的命令,张婆子等人还是不敢动手的,只敢恶语相向:“别看你占着王妃的名头,其实你活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虽然事实却是如此,但白南烟也不想让人这么奚落她,冷声讥讽:“总比你猪狗不如来的好些,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张婆子差点哑了火,她骂人颇有一套,但那时跟下人,跟王妃这种级别的人骂战还是头一回,虽然对方不受宠,但人家的气势居然能压住她,想了半天就只怼了一句:“你才猪狗不如呢!”
白南烟尽量压着心中怒火,白南星要撕就撕,自己不上,让这些小鬼来跟她闹,算什么本事?
不过她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南星有心要看白南烟的笑话,想要看着她战战兢兢的在这些奴才的棍棒底下求饶,却没想到她居然丝毫不畏惧,还能舌战这些能骂穿八条街的婆子们。
张婆子身经百战,很快就适应过来,再度举了举手里的棍棒:“今日你势单力孤,要是你肯跪下向老婆子我求饶,我说不定打你的时候能下手轻点。”她挑了挑眉,“还不快点求饶?”
李婆子也晃了晃手里的棍棒:“就是,你若求饶,老婆子我说不定看在你是王妃的份上,少打那么一两下,留你一条命苟延残喘。”
白南星懒得跟这些下人打口水战:“你们主子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是觉得骂不过我还是打不过我?让你们这些上不的台面的阿猫阿狗出来丢人?”
张婆子弄了个灰头土脸,不甘心的分辨:“你说清楚谁是阿猫阿狗?你不说清楚,老婆子我可要动手了!“她将手里的木棍高高举起,狠狠落下,谁料白南烟突然回过头来,森冷的盯着她,她一下子就心虚了,木棍静止在空中,然后慢慢收到一旁。
白南烟厉声道:阿猫阿狗都给我退下,让你们主子来!“
今日来的人都是陪嫁过来的,算是知根知底的人,白南星不怕秘密泄露出去,冷笑着坐到了白南烟的对面,白皙细长的手指抚摸着精致的蔻丹,问:“是不是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吗?难道你忘了你只有对我有利用价值你才能活着,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白南烟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粥,头也不抬,动作优雅矜贵,薄唇轻启道:”你错了,我能活着并非是因为对你有用,而是你不能把我怎么样。“
手里拿着木棍的李婆子站到白南烟的另一侧,木棍也高高举起,只要白南星一声令下,她们就能将白南烟的脑袋打个血窟窿。
甚至手执短鞭的宋婆子也站到了白南烟身后,还狠狠甩了一下手里的短鞭,发出清脆的响声,要挟之意满满。
但白南烟丝毫不感到害怕,对付这几个女人,她还是有把握的。
白南星的养气功夫着实不错,听了这个居然还能压住心中怒火,心平气和的和白南烟说话:“我都带人来了,你还在这里说大话,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不会以为我顾忌王爷才没动你的吧?”
白南烟慢条斯理的喝粥,不动如山:“你顾忌的从来都是你自己,你只是觉得和我彻底撕破脸,以后想要用我的时候,我就不会听话了,比如,过几日就是端午茶诗会,以你之才,必定会出丑,想要保住第一才女的地位,必须有我帮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不过是侧王妃,区区妾室,大概是不会有资格参加茶诗会的。”
别说白南星生气,屋子里乌压压的一片奴婢听到这话都生气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撕碎了白南烟。
身为侧室,一个妾,是白南星最为心痛之事,同样的白府嫡女,白南烟没有王爷的宠爱,却把王妃之位坐的稳稳的,自己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只能是个妾,这是她最不甘之事,眸底的愤怒渐渐积聚,呈喷发之势,她咬牙切齿的开口:“别以为你外祖是纪家,你就能有恃无恐,谁不知道,纪家根本就没管过你,早就弃了你了!今日若是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给我狠狠的打!”
白南星准备离开座位,以免遭殃,刚刚站起来,一碗热粥扑面而来,她躲闪不及,头发上,首饰上还有脸上,挂满了米汤还有米粒,汤汤水水和米粒滴滴答答的洒下了,眨眼之间连衣服也弄脏了。
“啊……”她尖叫一声,这粥居然是滚烫的,精致的小脸登时被烫红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三个婆子反应慢了半拍,白南烟将空碗朝身后的宋婆子扔去,宋婆子同样躲闪不及,鼻子被砸出了血。
“啊——”的一声惨叫,宋婆子手里的短鞭已经脱了手。
张婆子和李婆子反应还算迅速,抡起棍子就朝白南烟敲了过去。白南烟身子后仰,一个后空翻踢翻了桌子,桌上几道精致的菜肴全都朝白南星飞过去,菜叶肉片和汤汁淋了白南星一身,好好的一件裙子,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白南星不停的尖叫:“啊啊啊啊……”
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跟来的那几个婢女在院子里都看傻了,一时忘了反应,纷纷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主子,差点笑了出来。
白南烟顺手抓起地上的短鞭,朝着张李二位婆子的后背狠狠打去,她用了十足力道,一鞭子就见了血,两人吃痛,丢了手里的棍棒,鬼哭狼嚎的在屋子里乱窜,一会儿又跑到院子里,白南烟追着她们打。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引了不少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