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接过纸笔就开始开方子,开好药方之后就让半夏去抓药。她自己则开始细细询问有关红叶的日常饮食,紫苏将情况一一说明,白南烟分析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让紫苏直接摆饭。
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白南烟感慨,楚王府里的一个姨娘都比她混的好,她是最惨的一个没有之一,若不是她有点积蓄,说不定早就吃了上顿没下顿了,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啊?
堂堂楚王妃竟然连饭都吃不上?
一道菜一道菜的检查之后,白南烟并未发现有下毒的情况,但红叶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弱呢?她是二等丫鬟出身,干惯了粗活,按理说应该生气强健才对。
“你们主子平日里还喜欢吃什么,都拿来让我瞧一瞧。”
紫苏转身去了外面堂屋将所有的零食全都端了过来:“主子平日里就爱吃个糕点肉脯果干之类的。"
她指着那几碟糕点解释:“今日主子身体不适,糕点就没有动,王妃瞧瞧吧。”
白南烟细细看去,都没什么问题,她觉得不对,一定有问题,就将几种糕点每样掰了一块放入嘴里细细品尝,这一尝之下果然发现不对,糕点的味道不太正宗,有一点点怪味,若是肉眼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需要仔细品尝才行。
白南烟将糕点都捏碎了放在盘子里,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一会儿放在鼻尖闻一闻,一会儿尝一尝,好半天才检查出来:“这里面放了少量的红花,每日服用,不出三个月必定小产。”
紫苏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脊背发凉:“这糕点是侧妃特意吩咐孙厨子做的,听说孙厨子做糕点一绝,主子特别爱吃,每次厨房送来都要吃光,没想到侧妃居然这么恶毒……”
白南烟自身难保她也不是圣母,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站起来道:“等红叶醒了,你们将此事告诉她便可,我自身难保也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保重吧。”
说完白南烟就离去了,她心里还惦记着班竹偷偷溜进拢翠苑的事。
白南烟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锅里的粥被人下了毒,还有米罐被人翻动过,却没有下毒的痕迹,其他并无不妥。
藏在某个角落里的张猛,屋顶上看到厨房里的白南烟倒掉了一锅的粥,他才放心的提着半袋米离开,这些米是被班竹下过毒的米,而厨房里的米是从含月苑的小厨房弄过来的,他打算吧含月苑和拢翠苑的米对调一下,让白南星自食其果。
白南星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小厨房里面的食材大多是为白南星一时兴起所准备的,所以用的时候也不多,一个月也就用那么四五次。
张猛很顺利的跑到小厨房,将半袋子米倒进去,发现厨房似乎已经许久未曾用过了,就想到这毒指不定十天半月甚至一两个月都到不了白南星的肚子,就改了主意,改道大厨房,把厨房的粳米倒出来一些,然后将半袋子米倒进了粳米缸里,那是专门为白南星和陆明礼熬粥用的米,和别人是分开的,他们的米是上等米,其他不受宠的主子吃的是中等米下人吃的是糙米。
张猛忙活好半天,终于搞定了,厨房的粳米被他放进了含月苑小厨房的米缸里。
做完这些,张猛运起轻功去了相隔不远的镇南王府,向陆廷礼汇报了此事。他容易吗他?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却隐姓埋名去楚王府当个打杂的。
陆廷礼对张猛的做法很满意,让他回去继续盯着,尤其是晚上,一定要给白南烟守夜。
隔日上午白南星就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没有力气,一动都不想动,甚至连说话都懒得说了,她手肘支着桌子,眼睛半眯,慵懒的像只猫儿。
班竹从外面进来,神色慌张,一下子就跪到白南星面前:“王妃在院子里跑步,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白南星掀了掀眼皮冷声道:“事情又办砸了?”
班竹惶恐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并且身子偏向一边,有意的在躲白南星:“奴婢昨晚明明把药粉撒入她的粥里和米缸里了,不应该没有效果呀,按理说王妃应该懒得动,浑身无力才对。”
白南星怒火蹭蹭的往上窜,伸手就去拧她的肩膀,班竹浑身一震,准备迎接一波一波的疼痛,却发现,今日白南星的力道好像小了很多,并不怎么疼。她诧异的抬头看向白南星,主子的怒气不小啊,今日怎么会手下留情?
“没用的东西,你说你这些日子都做成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一点用都没了?除了端茶倒水别得意干不成什么呀?我还要你做什么!红叶那边有动静了没?”
白南星觉得手上没什么力气,索性不拧人了,缩回了手。
班竹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昨日傍晚半夏请了王妃过去给红叶诊脉,王妃居然给红叶开了药,情况稳定了……”
白南星失望至极:“一个个的还真是没用啊,连个姨娘都收拾不了。不过那贱蹄子开的要居然稳住了红叶的情况,她随便看两天医书就能给人开方子?我怎么觉得那么玄乎呢?可别再治死了人。“
白南星站起来朝卧房走去,刚走两步腿一软”扑通“一下就摔在地上。
“主子!”班竹一惊,赶紧爬过去扶白南星,“主子您怎么了?”
白南星突然觉察到什么,眸光狠厉的盯着她,质问:“我怎么浑身无力?”
班竹被看的心虚:“奴,奴婢也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绿竹进来禀报:“主子,王爷回来了,说是上朝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下巴,太医诊断王爷是被人下了少量的软筋散,王爷正在查呢,已经把孙厨子传过去了。”
白南星明白了,自己没力气肯定也是中了毒,就抓住班竹的衣领:“蠢货!敢给我下毒!”
班竹立马摇头:“奴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