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斋。
孙厨子和厨房里的一干下人都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陆明礼面前。
陆明礼的下巴青了一块,今日早朝的时候他就觉得浑身无力,下了马车从车上下来,勉强撑着从宫门口走到宣政殿,在上台阶的时候,体力不支摔倒了,下巴磕到坚硬的台阶上,就成了这样。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孙厨子:“孙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本王下毒?“
孙厨子觉得很冤枉,也很害怕,流云的长剑就抵在他的脖子上,只要流云的手轻轻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他都快尿裤子了:”小人没有,小人不敢,王爷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
厨房的其他人也都被五花大绑,不过脖子上没有架着刀,其中一个胖胖的婆子抬着下巴指向孙厨子:“禀王爷,孙厨子每日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要做手脚也是他!”
此话一出,立马有好几人附和,孙厨子恨自己为何要贪小便宜,每日从厨房里偷些东西回家补贴家用,看搭上自己一条命了吧?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侧妃给的银子已经够多了,自己却还嫌不够,还要顺东西回家!后悔死了。
一名护卫将被投毒的粳米缸搬到了孙厨子面前,并且告诉他:”太医检查过了,粳米中被放入了软筋散,你怎么解释?“
那个胖胖的婆子又说话了:“禀王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王爷和侧妃的吃食都是由孙厨子亲自保管的,他就不让我们碰,要动手也是他动手,可不关我们的事,昨日晚膳后,孙厨子是最后一个走的!今日天不亮他就来了,还是第一个来的,王爷和侧妃的粥也是他亲自熬的!”
胖婆子说完,那几个看不惯孙厨子霸道的婆子和小厮都纷纷证明:“是啊,小人可以作证。”
“奴才也可以作证,王爷和侧妃的粥全程就没有别人碰过,孙厨子这人霸道的很,不许别人碰王爷和侧妃的东西,而且他还下令不许给王妃提供饭食,府里的人都说王爷苛待王妃……”
孙厨子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的说:“不是小人,小人没有下毒,小人更加没有苛待王妃……”
班竹和绿竹扶着白南星来了,阴恻恻的看着跪着的孙厨子。
孙厨子看到了白南星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侧妃救救小人,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没有下毒。”
白南星依旧浑身无力,班竹赶紧去搬了一张凳子让她坐下,然后站在她的身边问孙厨子:“侧妃待你不薄,你为何给侧妃下毒?”
白南星觉得班竹说话没说到点子上,这个孙厨子绝不能留,否则一用刑,肯定出卖白南星,便假装十分生气的开口:“你害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谋害王爷,你可知谋害皇族子弟是死罪一条吗?”
孙厨子干瞪眼,他奉命给红叶往糕点里面下红花,害她小产,不给王妃提供饭食这些事情可都是星侧妃指使的呀,现在东窗事发,星侧妃却不救自己,他气了。
正准备要揭穿星侧妃的时候,半夏和紫苏端着几盘糕点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陆明礼面前,半夏将糕点高高举起,声泪俱下的控诉:“王爷要为姨娘做主,姨娘吃的糕点一向是由孙厨子做好送来,姨娘特别爱吃,每次都会吃完,却没想到两个多月下来,姨娘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日竟然见了红,差点小产,王妃学了点医术,就来给姨娘稳住状况,无意中发现这糕点里面被人放了红花,现在姨娘还躺在床上养胎呢,王爷可要为姨娘做主啊!”
“什么?”陆明礼十分意外,接过那盘糕点递给了太医,让太医检查,同时逼问孙厨子,“这糕点可是你做的?”
孙厨子支支吾吾的不想承认,还看向星侧妃,白南星也不怕,就冷漠的盯着他,绞着手里的帕子,孙厨子定睛一看,那帕子质地普通,一角绣着两只蝴蝶,一红一蓝,正是自己妻子的帕子,怎么回事?!
他收回视线,不敢再去看白南星,也放弃了让白南星救自己的想法,现在白南星居然想让自己扛下所有。
“是小人做的,软筋散也是小人加进去的。”孙厨子认下了这个罪名。
白南星送了一口气。
陆明礼脸色一沉,就想到了孙厨子可能是陆廷礼派来的,绝了自己的子嗣,还下软筋散,让自己在百官面前出丑,真是可恶,他厉声喝问:“是谁指使你的?”
孙厨子自知活命无望,突然站起来朝陆明礼冲了过去,流云眼疾手快,一剑刺入他的后心,孙厨子就这么死了。
随后太医得出结论:“禀王爷,糕点里面确实加入了红花。”
半夏哭哭啼啼的开口:“王爷,现在姨娘还是身体不适,能否请太医为姨娘瞧一瞧?”
陆明礼嗯了一声:“米太医,就劳烦你跑一趟。”
孙厨子死了,白南星的紧张才消除,只要他死了就不能指证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了,她站起来走到陆明礼身边:“王爷身体可好些了?”
陆明礼握着她的手,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在宫里就服过解药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今日也吃了那孙胖子做的粥了吧?一会儿让米太医给你诊脉开方子,喝了药就有力气了。“
班竹忐忑的站在一旁,她明明是将纸包里的软筋散都倒入了拢翠苑的厨房里了,而且分量也不大,怎么会到了厨房的米缸里,而且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小包药粉撒入米缸,做饭的时候用到的分量就更小了,绝不会让人无力行走,甚至还摔倒,怎么回事呢?
班竹跟在陆明礼和白南星身后想了一路,最后得出结论,一定是白南烟发现了什么,然后又做了手脚,罪魁祸首就是她!
呵,长本事了呀!
“王爷,你觉得会是谁做的手脚?”白南星委屈的问。
陆明礼冷哼一声:“除了本王的死对头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