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走到妆台前,从盒子里拿了一盒祛瘀膏递给门口的罗燕:“给彩霞夫人送过去吧。”
罗燕掀开小瓶小盒子闻了闻,一股馨香扑鼻而来,淡绿色的膏体莹润光泽,她面色一喜:“是青玉膏!这在宫里只有娘娘们才有资格用,”她很激动,“多谢王妃。”
她走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白南星身边的班竹就来了,怒气冲冲,带着两分不待见,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侧妃说了,让王妃去一趟含月苑,她有事问你。”
不用问,白南烟也知道是因为彩霞的事,她懒得掀眼皮,垂眸鼓捣手上的药膏:“告诉你们主子,本王妃没空。”
班竹咬咬唇:“你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去也得去!若是惹恼了侧妃,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班竹从在白府的时候就跟着白南星,伺候在她身边不离左右,看着白南星欺负白南烟,所以也不把白南烟放在眼里,说话不客气的很。
白南烟坐着不动,将刚刚弄好的药膏用竹片盛到小瓶子里,这个是给如意祛疤用的,今日和如意见面的时候,如意提前买齐了带来给她,她放在空间里带进楚王府,鼓捣了一个多时辰,用空间的小钢磨打成粉,混合了一些特殊材料才制成的,很是珍贵。
班竹见她不理会自己,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就要抢白南烟手里的药膏,白南烟眼疾手快,将药膏拨到一旁,顺手扣住她的手腕,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她甩向门槛。
“砰!”的一声,班竹狠狠摔在地上,额头撞到门槛,顿时起了一个老大的包,她回眸怒瞪白南烟:“你敢打我?!”
白南烟慢条斯理的继续收拾药膏,头也不抬的回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头一次动手。滚!”
班竹没有惊愕,一想也是,最近王妃可没少动手,一次收拾好几个人的情况也是有的,她怎么就大意了呢?她爬了起来,揉着自己的额头,凝视着不动如山的女子,白家大姑娘何时有这样的身手了?一个巧劲就收拾了她?
班竹回想上次,白南烟是拿着鞭子打人的,看不出手上有功夫来,只是只要被她追打的人都无法逃脱她的控制,上次就没多想。
现在想来,白南烟确实和之前不同了,之前她中了毒,脸上有黑斑,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现在好像力大无穷了一样,甚是可疑。
班竹细细打量白南烟,却瞧不出什么不一样来。
直到白南烟又吐出三个字:“还不走?”她才抬脚离开。
回到含月苑,班竹的伤口被处理过之后,她添油加醋的禀报了此事,白南星抬手就打掉了桌上的茶杯:“刚刚答应我不会帮着那两个小贱人,这才多大功夫,又和我作对了?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她这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真是越来越不想话了,上次就追着你们打,我还没跟她算账呢,这次她还敢跟你动手!”
在白南星眼里,白南烟连她的丫鬟都不如。盘算着几次去白南烟哪里理论,好像都没有占到便宜,想到这里,白南星就十分生气,也觉得很窝囊。
班竹看着主子着急,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主子,来明的不行就来暗的,那彩霞和碧玉若是没有王妃帮助,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如咱们先对付了王妃,再收拾那两个小贱人?“
白南星深觉有理,往日里就数这个班竹出主意最多,帮了她不少的忙,也做了很多坏良心的事。班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反而为了讨好了主子而沾沾自喜。
一旁的绿竹什么都不说,默默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班竹覆在白南星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白南星面露笑容,一个劲的点头,最后还说了一句:“此主意甚好。”
班竹说完之后,直了直身体道:“此计保管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不但能断了彩霞碧玉的后路,还能为主子坐上王妃之位扫清障碍,一举两得,奴婢去叫宋嬷嬷来,咱们一起商议一下。”
此时,白南星看到一无是处的绿竹,就觉得她很没用,没好气的道:“你去叫宋嬷嬷过来。”
绿竹没说什么,默默去叫人。没多久,宋嬷嬷就拿着白南星的对牌出了门。
宋嬷嬷径直回了白府,白夫人亲自见了宋嬷嬷。
宋嬷嬷直接说出来意:“二小姐要对付大小姐,这些日子大小姐愈发不像话,总是帮衬皇后送来的那俩小贱人,专门跟二小姐作对,二小姐想除掉她,特意派老奴过来要些药。”
这个药,当然指的就是毒药了,白夫人手里的毒药很多,各种各样的应有尽有,之前白南烟所中之毒就是出于白夫人之手。
白夫人眸子微眯:“先前几次对她下手,都功亏一篑,反倒弄得星儿倒霉,那个贱蹄子不好对付,背后兴许有高人指点,你们不能再轻易动手了,她已经有了警觉,你们即便动手也不会成功,此事要从长计议。”
宋嬷嬷叹口气:“老奴也知道这样的大事自然要从长计议,可二小姐似乎等不了了,府里和二小姐作对的人越来越多,先前的红叶就别提了,我们让孙厨子给她下药害她流产,不知被谁察觉,孙厨子被活活打死,现在红叶小日子滋润的不行。还没处理了红叶,又来了彩霞和碧玉,这府里和二小姐作对的人越来越多,要尽快呀!”
白夫人,攥着手里的帕子,也是恨得不行,但她也气女儿恨铁不成钢,一点耐心也没有:“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红叶这个贱蹄子,她腹中的骨肉一定要留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到时候去母留子。星儿子嗣艰难,若是将来没有儿子,那就让楚王将红叶的儿子交给星儿抚养。谁让你么动红叶的?星儿糊涂你们也糊涂吗!?”
宋嬷嬷十分为难:“小姐说一不二,我们不敢忤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