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奢华的马车里,陆明礼闭目养神。
赶车的流云提醒到:“王爷,刚才那疯了的马上坐的好像是王妃。”
陆明礼扒着车窗往后瞧:“停车!”
……
“你是不是先松开我?”白南烟嗫喏开口。
崔庆岳有些窘迫的放开了她:“抱歉,是我唐突了,你有没有受伤?”
白南烟细细感受了一下,微微摇头:“没有,我很好。”就是后脑勺和后背撞的有点疼。
“我不是让你在铺子里……”崔庆岳还未说完,一道玄色身影就到了身旁,粗鲁的拉过白南烟,质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陆明礼劈头盖脸的质问,觉得白南烟丢了他的人。
“我……”白南烟看他气冲冲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自己才刚死里逃生,难道不该被安慰一下吗,他只想着自己丢他的人了,真是可恶!
崔庆岳只好闭嘴,人家两口子吵架,他最好别掺和,便和陆明礼打了招呼之后后退了一步。
陆明礼并未计较崔庆岳抱白南烟的事情,还礼貌的谢过了人家的救命之恩。
“我遇到刺客,马受惊了,跑了这么远都没人帮我停下马车……”
“谁让你坐马车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坐马车!?“陆明礼低声挑眉问道,狠狠攥着白南烟的手腕,两人就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好笑,我好歹也是你楚亲王的正妃,难道连坐马车的资格都没有吗?”
四周有不少人从马车上下来,都是同僚,还要陆明礼的亲兄弟,大家都看着呢。
陆明礼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众人面前树立的形象是疼爱妻子,处处照拂妻子的好丈夫,这么当街大吼似乎不太合适,就改口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是问马夫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丢下你不管?”
白南烟就知道他是在演戏,就哼了哼:“车夫被刺客缠住,无法脱身,现在生死不知。”
崔庆岳心里担心的不得了,他还没来得及问刺客是何人,她怎么会惹上刺客的,陆明礼就来了。偏偏陆明礼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只责怪白南烟为什么要出来丢人。
他都替白南烟觉得不值。
陆明礼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白南烟吵架,要吵架也是上车吵,回家吵,拉着她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白南烟的手还在抖,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她的腿有些软,上车的时候还磕了一下,陆明礼厌烦的回头:“真是的,怎么上个马车都能摔倒?”
白南烟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她知道,即便自己跟他说了自己害怕,心有余悸,他也不会给自己半分怜悯,相反还会斥责自己。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崔庆岳攥了攥拳,一颗心隐隐作痛,他想把这个娇小的女人揽入怀中,轻声说一句“别怕,有我在。”
只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看着她被陆明礼粗鲁的拉上车,什么也做不了。
他好恨。
打算打趣陆明礼的那些亲王们都败兴的散去。
纪家两父子出宫晚了点,就看到白南烟的背影,跟身旁的同僚了解情况之后,看到一堆的碎屑也是一阵后怕,纪阁老满眼都是愤怒:“楚王这么对待我的外孙女,还想让老夫支持他,他做梦去吧!”
身为儿子的纪大人同样愤怒,也感慨外甥女无人疼爱,两人发一顿牢骚之后,找到崔庆岳表示感谢。
崔庆岳一笑而过,表示自己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猛脸上带着几滴血赶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白南烟被陆明礼拽上了马车,面对一堆碎屑和一匹马的尸体,他也是一阵后怕,幸好白南烟没事,否则自己在陆廷礼面前无法交代呀。
也不知道白南烟是谁救下来的,不过这不难,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崔庆岳一脸寒霜的回到兴盛制衣店,那小二就赢了上来,自己还没开口,就被东家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我不是吩咐你,让阿烟姑娘在我房里等着,你怎么让她走了!?”
小二一看东家的样子像是动了怒,就很心虚,他一副吓着了的样子解释道:“阿烟姑娘是在您房里等着,可文姑娘也在您房里等着,小的也不知道她们俩在房里说了什么,过了半个时辰阿烟姑娘就下来了,小的也问她了,阿烟姑娘说,是文姑娘让她把画稿交出去,然后就走了。过了没多大功夫文姑娘也走了。”
崔庆岳抬脚上楼,小二也跟了上去,边走边继续说:“小的以为阿烟姑娘有事要办,等不及了,就没有多留,东家,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小二拿着钥匙开了门,然后就跟着崔庆岳进了屋。
崔庆岳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画稿了,拿起一张来看,画稿上只有衣服的正面平铺图,没有模特图,也没有反面平铺图,而且是用毛笔画的,没有上色,线条粗糙,有粗制滥造之嫌。
最可疑的是画稿的纸,简直跟他平日用的宣纸一模一样。
前三次白南烟送来的画稿都是一种特制的纸,他没见过的,而且画画的笔也很特别,画出来的线条特别细。崔庆岳曾经问过,白南烟说那是A4纸,画图的笔叫做彩铅。
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阿烟的稿件!
崔庆岳一拳捶在桌子上:“文姑娘呢?”
小二:“走了呀。”
“那除了文姑娘还有谁来过这间屋子?”
小二:“没有,文姑娘走后,小人就锁了门,没人来过。”
崔庆岳隐隐一股怒火即将喷薄而出,一定是文诺安私自拿走画稿,自己临摹一下放在这里充当白南烟的稿件。殊不知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走的时候拿了什么东西没有?”崔庆岳就怕文诺安偷走画稿,导致稿件外泄。
小二想了想,十分肯定的说:“什么也没拿,两手空空。”
崔庆岳就疑惑了,难道自己错怪表妹了?往日里表妹乖巧听话,从不做出格之事,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