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明礼被白南烟的话堵得无话可说,“是这么个道理。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指的是一个人太优秀必会被人排挤,你用在这里,合适吗?”
白南烟手叉腰:“就是字面意思,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觉得恰如其分,这么大的树倒就倒了,免得刺客来了藏身在里面,找都找不到。你见过别的王府有这么高的树吗?“
“嗯,你说的对,七弟的府上,连一棵树都没有。”陆明礼很奇怪,这个女人随口说出的话,居然这么有道理,树木过高树枝过密确实利于刺客藏身,他吩咐道,“把所有两丈高的树都砍了。 ”
不过他心中总觉得不舒服,这么高的树被连根拔起,就是不祥之兆啊。
“切,还是个亲王呢,这么迷信!”白南烟吐槽了一句,绕过倒地的大树,继续跑步去了。
“哎,你给本王站住!”陆明礼追了过去,他刚刚回过味来,白南烟三言两语就从灾星的漩涡中逃了出去,怎么以前没发现她伶牙俐齿呢?
白南星恰好比白南烟晚到一步,她听说听雨轩倒了不少大树,也觉得这是不祥之兆,便出来瞧一瞧,若是王爷心情不好,便安慰几句。
她眉眼精致樱唇红润小巧,一头秀发梳成留仙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耳朵上带着一对珍珠耳坠,和白南烟丢了一只的那对一模一样,是白胜在她们姐妹二人出嫁之前特意为两人打造的。
白南星静静的站在那里,一道倩影站在被风雨摧残之后的听雨轩中,备有一番风味。
她没想到却看到了两人这样一幕。听到陆明礼提起白南烟灾星一事,心中十分兴奋,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她犯愁好些日子,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对白南烟下手,陆明礼倒是提醒了她。
这个法子不错耶,不用下毒不用雇佣杀手,就能将白南烟置于死地,让她滚出楚王府,多好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快步走过去,拉住要去追白南烟的陆廷礼,十分担忧的拦下他:“王爷,你小声点,可别让下人听见,姐姐是灾星这件事,爹爹早就压下了,这都是以讹传讹,王爷可不能信啊。“
陆明礼停下脚步,一看到容颜姣好温婉端庄的白南星,心中所有不快瞬间散去:“这里杂乱,你怎么来了?可别伤了你。”
白南星乖巧的朝着陆明礼屈膝行礼,还跟他见礼:“妾身见过王爷,妾身听说园子里倒了不少的树和花,特意来瞧瞧情况,妾身听母亲说,一草一木皆是佛祖慈悲,都是天上下凡的生灵,毁坏了是需要被超度的。“
陆明礼会心一笑:“还是星儿慈悲善良,这两日本王就陪你去菩提寺请大师为这些花草树木超度。星儿回去吧,这里太乱,会伤到你的。至于白南烟是灾星的事,本王早就听说过,原本以为这就是人们以讹传讹,不过星儿,你想想,这些日子咱们府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本王觉得她就是灾星。”
白南星很是不悦,一副为白南烟打抱不平的样子:“王爷慎言,虽然姐姐一出生就克死了她嫡亲的兄长,也克的她的生母产后失血,养了数年还是撒手人寰。还有爹爹说自姐姐出生后,他仕途就一直不顺,皇上虽然让他做丞相,但很多重大事宜在决策的时候,不让父亲参与议论,而是让父亲将那重要场面画下来。”
陆明礼呵呵一笑,白胜画技精湛,在百越国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比宫廷画师水平还要高超,皇帝深知此事,每每逢重大场合,都会让他一展画技,因为无论是朝廷百官还是百姓都知道白胜是画师,而忘了他是一国丞相。
白胜因此苦恼不已。
白南星还在喋喋不休的细数白胜做了丞相之后的种种不顺:“……虽然爹爹这么说,但爹爹还是疼爱姐姐的,也不认为姐姐是灾星,爹爹说他的这些遭遇也不是因为姐姐,而是因为他自己,所以,王爷千万不要认为姐姐是灾星,那真的是以讹传讹,是别人为了诋毁姐姐才那么说的。园子里的树木被连根拔起,确实不祥,等妾身……嗯,明日就去菩提寺祈福,化解这次灾厄。王爷千万不要将这次灾厄怪到姐姐头上。“
陆明礼握住她的一双素手:“你就是这么善良,只是本王开府数年,每年都有风雨,从未有过大树被连根拔起的情况发生,也从未被父皇打过板子,也从未遇刺差点溺亡过,自从白南烟进门,本王倒霉事就从未断过,本王还是觉得本王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此事你不用为她开脱,本王心里有数。”
白南星面上着急难过,心中却十分欢喜,她断定,自己这一番为白南烟开脱的话,成功的让陆明礼确定了他这些日子的倒霉事都是白南烟克的,白南烟离开王府的日子就快到了。
“王爷,你千万不要……”
白南星的话被打断,陆明礼摸了摸她的头:“你傻呀,这些日子你的倒霉事也挺多的,难道不是因为她?你自己想想,你两次差点毁了容,若是王府再留着她,说不定你我都得因她而死。”
白南星赶紧捂住他的嘴:“王爷千万不可诅咒自己,使不得呀,我不替她说好话就是了。”
就在这时,白南烟跑了一圈转了过来,听到两人对于,不屑一顾,这种口舌之争,完全没必要,白南烟准备放过这对狗男女,可陆明礼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站住!”陆明礼冷声喝道。
白南烟停下脚步,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事快说。”
有屁快放。
“以后你不许出现在本王面前,若是遇到本王,你得绕路走,免得连累本王。”陆明礼满眼都是厌恶。
白南烟轻笑一声,白了他一眼:“真是的,我还不想见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