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来,就放在罗桃脖颈之上,还故意做出摩擦的动作啦一吓唬她:“你都跟王爷说什么了?快说!”
罗桃只觉得脖颈一痛,抬手一摸居然流血了,吓得更加不得了,身子往后缩了缩,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饶了我吧,我就是禀报王妃日常行踪,我一共去给王爷和侧妃禀报了十一次。第一次……”
罗桃将每一次禀报的内容都细细交代,白南烟听得很震惊, 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明礼和白南星的监视之下,真是可恶!
张猛看她的样子也不想撒谎,觉得没有什么审问的价值了,低喝一声:“以后不许给任何人汇报王妃的行踪,好好伺候王妃,滚!”
罗桃可怜巴巴的看向白南烟:“王妃,解药呢?”
白南烟从腰间摸出一粒药丸人给她,心中暗笑,自己给她们吃下的不过是巧克力豆,居然真的肚子疼了,难道是巧克力豆过期了?不能啊,昨晚自己还吃了几颗,也没事啊?
罗玉也伸出手,可被张猛的刀柄给打了回去,她只好缩回了手。
罗桃连滚带爬的走了,她离开的地方有一滩水,衣裙上还滴滴答答的。
居然吓尿了!
罗玉也想跟着走,张猛高大的身形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想走?”
罗玉惊恐的瞪着大眼睛望着她:“张大哥,都是罗桃干的,跟我没关系,你就放我走吧?”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怎么看着你比罗桃往王爷和侧妃那里跑的还多呢?你说跟你没关系,唬谁呢?”张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桌上,手里的匕首猛地扎在两根手指之间。
罗玉倒吸一口凉气,用尽全力缩回自己的手,但张猛力气很大,自己的手丝毫都抽不回来。
张猛拿着匕首,扎下去,眼看就要落到手指上了,罗玉将五指张开,张猛匕首一下一下的落下来,没下都落到她的指缝里,罗玉瞪大眼睛盯着匕首,一颗心也跟着匕首一上一下,惊险又刺激。
“我的手可没准儿,”话落,匕首紧贴着手指落下,细嫩的皮肤被扎破一点口子,鲜血汩汩流出,眨眼功夫就淌了一小片,“呦,”他森冷的看着罗玉,“你可别动,我手下没准儿,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你的手指剁下来了你可别怪我。”
张猛说的轻描淡写,罗玉看到自己的血,心里害怕极了,生怕张猛真的剁下她的手指头:“张大哥,别扎了,我真的没有去过那么多次,我一般都是跟着罗桃一起去的,自己私下去的时候并不多。”
她哭的声都变了,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抽不会自己的手,还得将五指张开,免得被扎到,她不断地求饶,然而张猛的动作越来越快,匕首花样翻新的落在指缝里,好好的桌子被扎了许多小洞。
罗玉吓得人都软了,片刻之后她终于扛不住了:“我说,我说……”罗玉将自己干过的事情交代了一个干净。
白南烟扔给她一颗巧克力豆,她慌忙吃下,慌乱之余还不忘细细品尝一下,这个药丸并没有普通药丸的药味,而是有一点甜,甜中略带些苦,怎么这个解药味道那么奇怪。
不过她可不认为这不是解药,看张猛凶狠的样子,和王妃气定神闲的样子,自己服下的一定是毒药和解药。
她离开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她眼光狠毒的盯着地面,纤细的五指在泥土上抓了一把,然后又松开,她微微回头,眼角余光看到白南烟气定神闲的和张猛在低声说着什么,心中恨意更浓:不过是个丑陋不堪没人要的弃妇,也敢这么欺负她,你等着,我必定会见你勾结这个马夫的事情告诉王爷!
王妃看起来丑陋柔弱,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真是小瞧她了。
回到自己住的厢房,罗玉就看到罗桃换下的衣服扔在地上,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
罗桃没好气的怼她:“我都吓死了,我的头发都被他拔下来了,我能不害怕吗?”
两人你来我往竟然没有一点后怕的样子,还很认真的分析当时的情况。
罗玉在水盆架上的水里洗了手,找了块布条包扎自己的手指头,低声跟罗桃嘀咕:“她今日这么对我们姐妹,我们出卖了她那么多,她都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你说她有那么好心?日后说不定就会杀了我们。”
罗桃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往身上套:“也许她留着我们,是日后还想用我们呢。”
罗玉很镇定很清新:“你忘了皇后娘娘说过一句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看那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准以后打算怎么折磨你我呢,不如我们早早跟王爷和侧妃说了此事,就说王妃动用私刑还伙同奸夫偷取府里的银子,让王爷处置王妃,好歹我们是皇后安排的人,王爷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嘘——”罗桃抱着衣服从门缝里往外瞧,并没有人偷听,“你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你觉得那张猛和王妃是什么关系?“
“姘头!”罗玉不假思索的说。
“我看也像,我们把此事告诉王爷,让王妃吃不了兜着走!”罗桃三两下穿好了衣服,熟练的系带子,她样子十分警惕,时刻注意门外有没有人偷听。
白日里她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告状。
入夜之后,罗桃和罗玉从大厨房里提了饭菜,给白南烟送去,菜肴精致且丰盛,两人态度恭敬有热情,仿佛白日里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似的。
白南烟并未从她们眼里看到恐惧和后怕,这不太正常,这俩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些,难道刚刚被收拾了一通,不该诚惶诚恐吗?
给白南烟铺床的时候,罗玉还特别留意的被褥,怎么会没有男人的味道?
昨日看张猛忠心的样子,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罗玉不甘心,回到自己厢房后,一直盯着正屋门口,就想看着张猛何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