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烟扭头问碧玉:“碧玉夫人,班竹说的可对,你傍晚去做什么了,为何没有在屋子里?”
碧玉当然在屋子里,而且赵志由班竹引着进了含月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知道以后,便一直派人盯着班竹,赵志进去不久,班竹和宋嬷嬷就偷偷出了含月苑,在清辉院附近活动,看到一队巡逻的侍卫,就招手叫来一个,趁其不备将其迷晕。
随后天就黑了。
班竹和宋嬷嬷分开,班竹偷偷摸进清辉院,把厢房的窗户捅了一个洞,吹了迷烟进去。
这一切都被正屋的碧玉还有碧玉看在眼里,她们假装不知情,继续说话,随后班竹也往正屋吹了迷烟,岁后她就进去往香炉里放了烈性春|药。
在班竹没有防备的时候,碧玉迷晕了班竹,让早就埋伏的人捉了赵志回来,才有了这样一场好戏。
这些话碧玉当然不会说,她不能暴露自己算计白南星的事情,就顺着班竹的话解释:“回王妃的话,妾身和彩霞姐姐约好的,她得了新的刺绣花样,让我去瞧瞧,顺便和她一起用了晚膳,所以我没在屋子里。”
班竹愕然,她料想是碧玉算计了她,自己随口胡说她不在屋里,她居然承认了,这可怎么办?若是罗桃将香炉拿来了怎么办?
白南烟扫过几人的嘴脸,一个比一个会撒谎,没有一句实话,这案子审的实在是没劲,既然这样那就牺牲班竹好了,顺便除去白南星的智囊。
罗桃拿来香炉,交给白南烟,白南烟将盖子打开,让罗桃拿着,自己低头闻了闻香炉里的残留的味道,然后走到碧玉面前:“这里面的美人醉是你放的吧?”
碧玉睁大眼睛,慌忙摇手:“王妃慎言,妾身怎么会在自己的香炉里放这种东西呢?妾身平日用的是宫里配发的梨花香,王爷也甚为喜欢,你仔细看看,香炉里残留的香粉都是梨花香。美人醉这种东西是放在最上面的,看分量和燃烧时间也是天黑以后放的,所以不是妾身。”
白南烟点头:“嗯,你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还有人证明傍晚开始你就和彩霞在一起了,所以这个美人醉不是你放的。那不是你放的,就是偷偷溜进你房间的班竹和赵志放的。”
她走到班竹面前,半蹲在地上,把香炉给她看:“是你放的吧?你为何要放这个?是想陷害碧玉夫人吗?本王妃想不出你在别人房间里放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班竹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索性不说话。
白南烟拿着香炉走开,到了陆明礼面前,让他闻了闻,陆明礼轻轻吸了一口,这种感觉让人沉醉,他就很气愤:“既然是班竹陷害碧玉夫人误打误撞自己中了招,那此案就审到这里吧,班竹胆大妄为,陷害夫人,杖毙,至于赵志,打五十大板,交给白府处置。”
白南星却舍不得班竹这个智囊,摇着陆明礼的胳膊说道:“王爷,看在班竹是第一次……”
陆明礼眸子一冷:“她罪无可恕,你不用求情了。”他推测光凭班竹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陷害碧玉的,况且班竹个人和碧玉也没什么仇,犯不着这样,和碧玉有仇的是白南星,虽然他不愿意也不想承认,不代表他想不到。便直接堵了白南星的话。
这结果可真是皆大欢喜啊,白南烟看向白南星,幸灾乐祸:“星侧妃,班竹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为什么要替她求情啊?难不成此事是你幕后主使的?“
陆明礼瞪她一眼:“不许胡说,星儿心地善良,心胸宽广,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这刁奴!”
白南烟弯唇一笑:“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流云,王爷都说了,你就动手吧。”
一旁的碧玉和彩霞也是阴恻恻的一笑,白南星没了班竹,就等于猛虎剪去了利爪,看日后谁还给她出主意。
班竹没有求饶,也没有跟白南星求救。
……
回到拢翠苑,时间都不早了,罗桃问:“连奴婢都看出来了,此事绝对不是王妃审问的那样,一定是星侧妃幕后主使,被碧玉夫人将计就计算计了班竹,王妃为何这样稀里糊涂的就结案了?”
白南烟掀了掀眼皮,任由罗桃伺候她宽衣,跟她说:此事王爷、碧玉夫人还有我都心知肚明,明明王爷自己就能审问清楚,他却不审,要放过班竹,不想让班竹供出星侧妃,故意让我来审,这不就已经摆明他的态度了吗?我何必跟王爷过不去,将罪过都算在班竹身上,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既给了碧玉一个交代,又保住了星侧妃。还不会让王爷记恨碧玉夫人,同时还保住了王府的名声,一举多得。”
罗桃服气了:“奴婢明白了。”王妃看似糊涂,其实大智若愚,她又问,“那王妃为何杀掉罗玉,留下奴婢,奴婢也是皇后的人啊?”
白南烟轻笑:“审问你们二人的时候,罗玉自始至终就没说实话,半真半假,想糊弄我,事后还要去给白南星报信。”
罗桃不明白:“可奴婢也想去报信,并且奴婢也去了呀?”
“难道你看不出来,罗玉打算让你顶罪,说你泄露了皇后的计划,所以她若不死,不出三日你就会被皇后找个理由处死。”
罗桃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想着此事两人一同承担,最多被皇后惩戒,却不想罗玉早就打算让她做替死鬼了。只是她想不明白,白南烟是如何知道的。
白南烟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了这么多,罗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白南烟也就让她回去了。
不出所料,隔日一大早,白南烟在听雨轩的青石板路上跑步的时候,遇到了白南星,白南星身边只跟着绿竹一人,见到白南烟,绿竹自动的站在不远处望风。
“王爷都说放过班竹了,你为何要将她置于死地?”白南星压低声音愤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