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喜悦和白南烟无关。
白南烟随意祝福两句便回了拢翠苑。
罗桃看白南烟不大高兴的样子,便以为她是吃醋了,就安慰道:“王妃若是听奴婢的话, 好好打扮一下,王爷还是会来拢翠苑的,到时候,整个王府最受宠的一定是王妃。就是王妃怎么也不肯把自己装扮的如同宫宴那日那般惊艳了。”
白南烟呵呵一笑,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陆明礼那个大猪蹄子向来以貌取人,而且看人下菜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这样的人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她如此打扮自己。
罗桃搞不清楚白南烟心里想什么,继续叨叨:“王妃不知道,那日星侧妃生了一整日的气,打砸了好几套茶具,直到王妃回来,王爷去了含月苑她才消停了。”
白南烟漫不经心的反问一句:“她就那么在乎王爷对我的态度?“
罗桃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句:”那当然了,要不然侧妃贿赂我和罗玉盯着您做什么?您已经是王妃了,若是再得王爷宠爱,那还有她什么好日子过?“
进了拢翠苑,罗桃接着唠叨:“王妃您是不知道,先前那些嘴碎的下人都是怎么说的,她们说侧妃虽然得宠去生不出孩子,专宠半年有余肚子也不见有动静,你咋看人家红叶,才承宠几次就有了?可见侧妃不是个有福气的人。要我说这些人就是嘴碎,得了侧妃的好处却还背地里说人家坏话。”
进了屋罗桃给白南烟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
白南烟也忍不住吐槽两句,同时也看了罗桃两眼,意味深长:“人家生不生孩子关她们什么事?怪不得她们全都被赶走了,背后议论主子,活该如此。”
罗桃暗自吐了吐舌头,知道白南烟这也是在敲打她,就打算换个话题,还没开始说,白南星就和绿竹闯了进来。
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从书桌上拿了那几本医书摔到白南烟面前,气急败坏的斥责她:“你是吃饱了撑的吗?别以为自己看了两天医书自己就是个大夫了,哪个大夫从学徒到出师不是十年八年的功夫?怎么就你看了两天医书就开始给人诊脉了?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你就说人家有喜了?要是大夫来了说碧玉并没有怀孕,我看你的脸玩哪儿搁?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就看了两本医书,就敢给人看病的,还敢开方子,要是吃死人了,我看王爷会如何处置你!“
这话说的,罗桃听了也有道理,她确实没见过看过几天医书就敢给人开方子的,就算宫里的太医的学徒,都是跟着师父打下手十余年,才有资格给主子们看诊。
白南烟也不急,给她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喝杯茶消消火,别那么生气嘛,要不我也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有喜了没?我相信若是你有喜了,王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白南星面色阴郁,伸手拂落面前的茶水,厉声呵斥:“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讥讽我,我若有喜,王爷必定高兴……”
她一口气闷在心里发不出来,胸口憋的难受。
白南烟话说得不错,可自己不是没有喜嘛?而且而且大夫说了她体寒,小日子来了痛的死去活来,这都不利于子嗣,要好好调理,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难有个一儿半女的,府里的小贱蹄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有喜,她能不生气吗?
白南烟抽了抽嘴角,知道她咽下去的话是什么,无非就是,我这不是没有喜吗?别人有喜了我看不过去,最好啊她们都小产才好。
看着白南星气急败坏的样子,白南烟心中一阵畅快,她被陆明礼捧在手心里又怎么样?陆明礼为了她不惜违抗母后命令又怎么样?不还是被自己折磨的整日气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我就是要将你拥有的一样一样的夺走,分走陆明礼对你的宠爱,断了你做王妃的念想,让陆明礼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你不就是嫉妒人家有喜了,你没有吗?”白南烟毫不客气的揭了白南星的疮疤。
白南星脸色一僵,怔愣片刻,才辩解:“姐姐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这府里不论谁有喜都是王爷的骨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嫉妒呢?“
“那你刚才着什么急呢?”白南烟反问道。
白南星又是一愣:“我着急是为了你好,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不过是看了几天的医书,你就敢给人家开方子,就算人家不怕死敢喝你的药,你不会就真的以为自己医术高明了吧?”
白南烟轻笑,端起茶杯慢慢用盖子拨着茶叶:“我天资聪颖,虽然只看了几天的医书,两次给红叶开方子都救了她,也没吃死她,这说明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你放心,我没有误诊,碧玉有喜不会是一场空欢喜,不信你就请大夫进府给她瞧瞧呀?”
端茶送客的道理白南星不是不知道,可她就是不想走:“你少在这里吹牛,赶紧去清辉院告诉碧玉,你根本就不懂医术,刚才给她把脉纯粹是糊弄人的,别让她在大门口等着王爷报喜了,免得空欢喜一场。”
白南烟坐着不动,心想人家碧玉身子不适,找你请大夫,你不允,人家才找到我的,你现在是怕你从中阻拦的事被陆明礼知道吧?我偏偏就让王爷知道此事。
“若是空欢喜一场,我任由王爷处置,也不关你的事。”白南烟语气不好听了些,“你这当家主母做的可不太好,碧玉找你请大夫,你不允,接过我诊出喜脉来,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王爷解释这件事情吧?”
白南星攥着手里的帕子:“你以为我怕了才来找你的?以王爷对我的宠爱,对我的了解,必然不会怪罪我的,你少在这里吓唬人了,为了我王爷都能忤逆皇后,还会将碧玉放在眼里?”
白南烟知道罗桃会将这些汇报给皇后,故意反问她:“呵,难道不是吗?”